钟繇道:“我也刚至片刻,见你观贴入迷,我便走近咳嗽提醒!”
蓝华笑道:“元常字贴着实漂亮,一时神定,当是失礼!”
钟繇道:“无妨,若是喜欢,我将此贴送给你如何?”
蓝华道:“当真?”
钟繇道:“一幅字贴而已,也不值几钱!”
蓝华道:“字好,词也好!”
钟繇受用,讲道:“文和我等座着聊话!”
蓝华道:“我来,也有话与你讲!”
二人座定,钟繇道:“我等饮茶,还是饮酒?”
蓝华道:“饮得清茶便可!”
钟繇道:“也好,茶水应该也快烧好,我等稍待片刻!”
钟繇又道:“不知文和找我所为何事!”
蓝华道:“我去高陵治政,手头无人,元常可有读书人推荐一些?”
钟繇思索片刻,讲道:“若是为吏,必先由州郡察举!”
蓝华点头,以示赞同,又道:“读书人便可,你识得士家之人,也有名望,当去帮我问问,只要能识得些许字,做些记录,我当奉薪于他,我用人只求识字知礼便可,我用上之后便也好教。”
钟繇道:“我也不知,当去帮你问问,若是有好友之子,有此兴趣,我叫他去找你如何?”
蓝华起身,拜道,“当是感激!”
钟繇道:“文和莫要客气,你我甚是投缘,此等小事,算不得情!”
蓝华坐定又问:“朝廷最近局势如何?”
钟繇摇头叹气,“天下诸候皆在相攻,黄巾势起,攻城略地,乱作一团,民不聊生也!”
蓝华道:“可许令各地讨贼,怕不出几年黄巾之事也会被打压。”
钟繇道:“经此一乱,恢复生产尚需几载,我等现在过活皆是困难,怕只怕,诸候另有心思,我等忠汉之人,又当如何处之?”
蓝华道:“元常何出此言?”
钟繇道:“袁绍才得一郡,便想立刘虞为帝,如此大逆之事都敢想之,怕是天下诸候皆有此想法,几载也不得太平矣!”
蓝华道:“袁绍此人好面无谋,倒也无忧,诸候之中几载相攻才会分出胜负,我等再想他法,也是不迟!”
家丁提二只茶壶而入,桌上摆碗,倒满茶水,又将茶壶置于桌角,返身而出。
钟繇道:“我等饮茶!”
蓝华端碗喝了几口,接着放桌,等待钟繇讲话。
钟繇叹气道:“皇室势威,天子蒙尘,若是有一诸候平定天下,这天下之性也要改之!”
蓝华道:“元常是忠于献帝还是忠于天下百姓?”
钟繇不好作答,思索片刻,“百姓思安,士人思治,若是此诸候得天下人心,善待百姓,必也会善待献帝于我等朝臣。”
蓝华答:“元常所言甚是,我深以为然!”
钟繇又道:“朝廷由郭,李把持,我见文和倒与我等投缘一些,可有想法?”
蓝华摇头,“我又有何想法,献帝在这长安城中倒也无生命之危,郭,李最多也只欺狠一番,二人不过几载便会自乱,我等倒时趁机将献帝送走便可!”
钟繇道;“你观天下何人愿奉献帝?”
蓝华笑道:“你观天下何人愿迎?”
钟繇道:“皇戚不过几人,刘表,刘虞,刘焉,刘岔尚有能力,不过他等怕是自家州事都还未理清,不会自找麻烦,迎了过去,如何处之?”
蓝华道:“为何不言,曹操,袁术,袁绍,公孙瓒,陶谦等人?”
钟繇笑道:“曹操不过月前才被袁绍上表为东郡太守,我等召令虽下,但也无实质,若是几载有得用武之地,倒也是最佳迎奉之人,袁术,袁绍门阀士臣,四世三公名望之后,各怀鬼胎,怕是对此事一点兴趣也无,只当朝廷要亡,迎来,架个枷锁,不甚自在,至于公孙瓒,陶谦等人更无需多言,武夫,土王,自己潇酒快活,又如何会忠心汉室安危?”
蓝华道:“元常分析入目三分,天下怕是只有忠于汉室的谋国之士当有此远见,荀文若你可识得?”
钟繇道:“当是我好友,荀家三人皆有王佐之才,一人精于术,一人精于政,一人精于略。”
蓝华也略知一二,此三人是荀谌,荀彧,荀攸。
蓝华道:“荀家二人投曹操,一人投袁绍,元常你可否想投曹操?”
钟繇摇头,“我也接荀彧之信,信中言曹操此人是乱世英雄,我只觉,时机未到!”
蓝华道:“何时才是好机?”
钟繇道:“若是有一州之地,尚且安稳,郭,李二人矛盾之时,必是好机。”
蓝华笑道:“你等是否想着策反二人部将为尔等所用?”
钟繇道:“文和不是也有几棋可用?”
蓝华道:“当是如此,只是留条后路!”
钟繇道:“你与我投那曹操去如何?”
蓝华道:“我尚是自由,先观一阵。”
钟繇道:“我若与曹操为谋,可向他荐你一番。”
蓝华道:“怕是我有一日与他为敌,整天惦记,我不快活!”
钟繇大笑,讲道:“文和甚是有趣,你观天下还有何人可比曹操?”
蓝华道:“此不可言也,时势难测,尚且也是潜龙之势。”
钟繇思索片刻,讲道:“可是刘备,刘玄德,与那孙策,孙伯符?”
蓝华笑道:“怕是我胡言一番,莫要当真。”
钟繇点头,“若是三五载,倒也看着端角,现时并不好言。”
蓝华与钟繇又聊一柱香时间(半个小时)起身道别,蓝华回府后,用过午饭,又去胡车儿营中,胡车儿领五百卫,蓝华将其取名飞虎卫。
蓝华五百卫乃精锐之兵,于十万流兵中挑选,半年之前,败胡胗,杀徐荣皆乃此五百卫战场发挥,养此五百卫颇耗钱粮,再多蓝华便有心无力。
胡车儿为飞虎卫统领(蓝华自编一词,感觉比护卫长好听,无实质性),另一人韩齐为副领,飞虎卫乃蓝华供养,驻扎城中一角,郭,李二人深惧之,但也不敢造次。
蓝华入营,胡车儿正在练兵,蓝华生财有道,几百卫还是养得起,每月万枚五株钱,倒也不多,胡车儿见蓝华到来,叫韩齐训之,自己回帐与蓝华聊话。
蓝华座定,“车儿,三日后我等便去高陵,你要准备一番。”
胡车儿道:“叔父,此来便是这事?”
蓝华道:“只是来营中看看,营中可有领军之人,怕是以后再召兵马,无将可用。”
胡车儿道:“几个尚可入眼,我可召来给叔父一观。”
蓝华笑道:“甚好,去召来我观察一二。”
胡车儿道:“叔父,稍待片刻,我去去便来。”
蓝华摆手,“快去快回!”
胡车儿走出,蓝华无聊便拿出纸笔,磨墨写字,着笔写一些领军之法,以作备用,军中扎寨皆是出于蓝华之手,蓝华十年师从鬼谷传人祝公明军略还是学得一些,行军防守之法,当是上乘。
营寨分门,生死两相,又置暗门,三环内陷,每环设百人,当是稳固,不怕来袭。
一刻之后,胡车儿带来五人,三人倒是威猛,二人偏瘦,目光倒也精悍,飞虎卫穿着也有讲究,统一席甲(竹片串成),臂袖之上一虎用线绣上,着实威猛。
蓝华停笔望着几人,几人进来之后,便行拜礼,问候蓝华。
蓝华叫几人起身,讲道:“你等从左置右介绍一番。”
五人之中,一人走前一步,讲道:“某乃弘农许定,今年三十有五!”
蓝华点头,“可有家人?”
许定答:“还有一弟,姓许名褚,父母已亡!”
蓝华心想若拢其人,必安其家,让其无后顾之忧也,才能忠心效死,共济大事。
蓝华皱眉,“尚无妻儿?”
许定心中沉痛:“黄巾乱起而亡!”
蓝华叹气,片刻之后又道:“你弟现在何处?”
许定道:“已散几年,未有音信?”
蓝华点头,突然又捕捉到什么样,心中欢喜,“你弟真是许褚?”
许定皱眉,心道:“莫非与此人有仇?”
许定道:“正是,不知主公为何如此表情。”
蓝华怕搞错,又问:“许褚武艺如何?”
许定思索片刻讲道:“我弟生的威猛,更甚于我,力大无穷,我不及也!”
蓝华待许定答完,便更加确定此人便是曹魏名将许褚之兄,心中欢喜,溢于言表。
蓝华道:“我让你去寻你弟一起助我成事,你可愿意!”
许定单膝跪地,答道:“遵主公之令,不过外面事乱,不敢保证何时找到。”
蓝华道:“无妨,你弟若是猛士,不出几载便可有名,当去寻之!”
许定道:“若是有名,以寻主公,怕是不会与我同来。”
蓝华也觉有理,“也罢,一切皆看缘份,你且起身,此事暂且作罢,现在还有紧要事,需要人手,你且写信一封,若你弟回族见信,便叫他前来便好。”
许定道:“此事可行!”
蓝华道:“你识字否?”
许定道:“识得一些!”
蓝华又道:“若是叫你领兵千人,可有问题!”
许定思考,片刻道:“若有军纪,又有其法,当无问题。”
蓝华道:“好,我令你为司马,领千人之权!”
许定抱拳道:“谢主公!”
蓝华道:“无休多礼,现无如此多兵,只许五十人,你与我到高陵治政后,许你钱粮,你量力招人。”
许定道:“诺!”
蓝华递上一纸,道:“我写一法,百字有余,你且有空一观,举一反三,现也无副手许你,你自选副手,军候,伯长,什长举荐之,我要军曹记之,你之建制为飞虎一营,受胡车儿节制,我命胡车儿为都尉(都尉最高可领万人,负责一郡军事)之职,你要听命于他。”
许定道:“谨遵上令!”,讲完走向蓝华三尺停步,双手接蓝华手中黄纸兵法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