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那真是我嫂子啊?”出了门,徐磊就腆着脸,凑到谢予身边,贱兮兮的问。“我说呢,怎么三哥最近老往家里跑呢。要是我有这么一个鲜嫩可口的小媳妇在家等着,也愿意每天待在家里啊。
听他越说越没谱,谢予一脚踹过去,自己的媳妇,鲜嫩不鲜嫩自己知道就好,他都没说过这种话呢。哪里能容别的男人多说一句,即便是徐磊这个生死兄弟,他也不愿意。
这一脚应是力道不轻,徐磊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脚,坡着脚,龇牙咧嘴的在后面跟着,还不忘嘴贱,“哎哟,三哥,我的亲三哥。你真下手啊,光是今天,我就挨了你两脚了。再踹一下,兄弟这腿就废了!”
见人离远一些了,眼珠子一转,又是一个主意,“三哥,有一个事儿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啊。这嫂子是二八年纪,你是奔着而立去的,你这是属于老牛吃嫩草啊~”
谢予转头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没完了,是吧?”
徐磊被这一眼瞪得脚脖子都软了,立正,举手到嘴边做了个缝合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再说了。
看三哥像是饶过他了,青年长呼一口气,又颠颠儿的跟上。这回,倒是老实了。以为逃过一劫的青年,不知道他那一句算是捅到马蜂窝了。他心狠手辣的三哥憋着招对付他呢。
谢予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问,“冯春昨天输了多少?”似乎料定了青年会跟上来。
“一晚上输了五百两。”青年原本吊儿郎当的神情收了起来。这个冯春是个六亲不认的赌徒,原本就欠了永利坊不少钱。前两天,三哥特意交代,这人要是再来赌,就放钱给他。
只是,这冯春一无权,二无势的,不知道三哥为什么要去费心。要知道谢三爷一向不做没有意义的事,因为摸不着头脑,青年更加重视。
“叫他一个月之内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之前交代的时候,谢予没说原因,现在突然提起,是不是要准备进行下一步了?徐磊认定谢三爷是在下盘大旗,正等着谢三爷慢慢道来,却等来这么一句。
“加上冯春之前欠的,连本带利可一共是一千两啊,冯春一个穷光蛋,哪里有钱还呐。”青年也不知是不是真为冯春同情,装腔作势的哀叹了一会儿。见男人自顾走路的男人没有回答的意思,窥着男人的脸色问:“三哥,冯春这小子是不是哪儿得罪你了?”
谢予看他,青年立马表决心,“这小子真得罪三哥了?不用三哥出手,我去找几个兄弟揍他一顿,给三哥出气!”
撸袖子,吐口水,摩拳擦掌的,一副男人一声令下,他立马就会冲锋陷阵的样子。
“行了,少跟我来这套。知道冯春有个姐姐吗?”
“知道啊,他姐姐不是寻芳阁的箐儿姑娘吗?”
“嗬~~三哥!”青年像尾巴被踩了一样,突然跳脚,“三三哥,你你你你不是看上箐儿姑娘了吧?”
“这我就不赞同了,你想啊,嫂子才进门多久?长得好看,又孝顺,又贤惠,关键是烧菜很好吃。你可不能对不起嫂子啊,就算你要纳人,怎么也得过一阵子才行。”
谢予皱眉,“又孝顺,又贤惠?”谢予沉着脸的样子还是很渗人的。青年本来就是随口说说,谢予一较真,他就怂了,挠了挠头,呐呐的说不出话。
“黄金玉月初抬了冯春的姐姐做姨娘,冯春那边催紧点,必要时候给他指点路。这事儿,你不要直接出面。”
徐磊之前的一番话有意无意的带着嫂子,多少存了些试探的意味。谢予何等精明,自然是听出来了,才变脸的。也幸亏他没有恶意,谢予到现在也没动真格。
他本就是仗着俩人的交情在谢予面前蹦跶。也知道谢予是可以分分钟翻脸不认人的主,再好的交情,也容不得人三番四次的去试探他的底线。
是以,即便他听得糊里糊涂的,也只是应下,不敢再开口问了。明显谢予不愿意他在这件事上多问。
黄金玉在大街上拦住他媳妇的事儿,他还记着呢。想着小东西踢在黄金玉裆间的那一脚,谢予的脸又是一沉。
徐磊敏感的感觉到他三哥周围的寒气,缩着脖子跟在他后头。也得亏这人天生丽质,生了一副好皮囊,缩脖子这么一个谁做谁猥琐的动作,他做起来竟有些可爱。
是夜,谢予少见的大晚上才回来,应该是喝了点酒。沈木木正摆弄桌上的纸张,见他脚步虚浮的进来,赶紧过去扶他到床上坐下。
“上哪儿去喝这么多酒回来啊,吃饭了吗?”两人也算结婚一段时间了,沈木木在男人面前在一点一点的解放天性。训人这种程度的做起来,一点压力也没有。
“吃过了。”谢予回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眼里流露的温情。
“你先坐着,喝点儿茶,洗了脸再睡。”沈木木让他坐在床边,自己去倒茶。
说起来,谢予对媳妇、家人是没话说的。家里的大小事儿,放心的交给媳妇做。钱也是丢给媳妇就是,除非有大笔支出,一般不过问。估摸着用完了,他也不问沈木木还有没有,就再拿钱丢给她。晚上也会尽早赶回来,新婚夜新郎失踪的戏码也没再上演过,像这种喝醉酒晚归的时候也少有。
总的来说,除了小远的学费让她有些头痛之外,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
不是所有的丈夫都会对妻子好,他对她好,她便记得他的好,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他。
“这是什么?”沈木木去倒了茶,男人站到桌边,翻着桌上的纸张问她。
“我画的小人图,用来解闷的。你先喝点茶,醒醒酒,我给你擦擦脸。”谢予没动,就着灯光看纸张上的小人儿。几根线条勾勒的小人,点缀的寥寥几句对白,不仅将一个故事完整的呈现出来,还充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