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中的亭子里坐下,思考着脑袋里的事情。
雪竹让阿酒去杀南宫卿,目的自然是为了阻止婚事,可让阿酒故意受伤,而且还是和初若的伤一样,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打算?难不成想要嫁祸给南宫紫汐?
亏他自负可以看穿所有人的心思,却独独看不透雪竹的,这让他怎么也想不通。
轻叹一口气,抬脸正见急匆匆走过来的沈沙,连忙拦住,问道:“你做什么?义父和阿酒在里面。”
沈沙有些着急,不顾的话依然故我的想要闯进去,但在要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他不急不慢的声音,“阿灵出事了?”
沈沙一愣,忙回头,正要问他是如何知道的,转念一想他的读心术,便也了然。走到的面前,道:“我要求主子赐药,阿灵的情况很糟。”
“你给她服用雪灵芝了?”
沈沙不语。
也是满面的无可奈何,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索性瞪了他一眼道:“我随你去看看。”
你去有什么用?
沈沙在心中暗想,却又忘了的绝技,只听他道:“我有没有用去了便知,快走吧。”
沈沙不敢再多想,施展轻功跟着往城外而去……
乾王府内,西上阁,初若的院子里。
南宫紫汐扶着初若坐起,然后将晓寒端来的药递过去,道:“你需要多休息,东方已经都告诉我了。”
初若接过碗,苦笑一下,“他果然什么都不会瞒你。”
南宫紫汐一愣,随即笑容依然寻常,不带有任何一丝特殊的意味,“其实卿儿的死,并不能怪你,你并没有直接让那人那么做。”
“你知道我为何非要阻止那个婚礼吗?”
南宫紫汐没说话,只是抬了下手,示意晓寒下去。房间里只剩下姐妹俩,有什么话也可以说开了。
“其实也并不全是为你。”初若微微一笑,目光由深转浅,然后愈发柔和,“也是为我自己。”
南宫紫汐并不惊讶,接过她喝完的碗,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若是墨翊和南宫宁成亲了,不仅你会伤心,我也会,说得更直白一些,那样的话,东方与你之间,或许便有了可能。”
原来初若喜欢东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华州一行,救她之后?
南宫紫汐想着忽然会心一笑,抬眼看着初若,拍了拍她的手,“我很高兴,东方是一个好人。”
明眼人之间,不需说得太透晰,一点就透。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初若垂下眼帘,苦笑一声,“对了,你应该也想知道那另外半幅画的下落吧。”
南宫紫汐想了想,看着初若,认真道:“既然你知道另外半幅画,恐怕神秘人不会放过你的,你打算怎么办?”
初若抬起头,“我也不知,其实我本想自尽的,正好昨夜遇到了东方,看到他,我突然不想死了。”
南宫紫汐望着她,心中也多想了几分,然后道:“初若,你把那半幅画的下落告诉我,然后你便去影魅楼吧,东方那里自能护你周全。”
初若盯着南宫紫汐的眼睛,忽地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想用自己去引出神秘人?不行,你不会功夫,会有危险的。”
南宫紫汐笑着摇头,淡淡道:“放心便是,我自有法子,更何况还有墨翊帮我。”
初若还想说什么,见她如此坚决,便也不多说了,将她所知的另外半张画的下落如实道出……
城郊的一处与世隔绝的村子里,住着五十来人,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平静而美好。
沈沙与走进去,一路碰到几个村民,他们都很和善的与沈沙打招呼,笑容朴实,善良。
在一间寻常的屋子面前停下,看了眼身边的沈沙,没说什么。
这时从屋子里走出一个年过五十的妇人,她看到沈沙时,连忙跑到他面前,急道:“小沙你可回来了,我们几个老婆子不知道怎么照顾她了,说什么也不肯吃饭。”
沈沙一听,脸色忽地一变,两步跨进门,在看到蜷缩在角落的小身影抱着头时,顿时觉得心被人挖了一块般。走过去蹲下,用宽大有力的双臂轻轻抱住阿灵,“灵儿,乖,起来,地上凉。”
沈沙的声音很温柔,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根本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温柔细语的男人会是天下第一杀手,这一面,也只有在阿灵的面前会展现吧。
叹息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药**,道:“这是水姑娘特意悄悄给我的,并嘱咐我交给你。”
沈沙一听,连忙接过,问道:“这有用吗?”
摇了摇头,“不知,水姑娘只说是她针对阿灵的情况专门研制的,应该会有点用吧。”
沈沙点了点头,将阿灵扶到桌边坐下,“灵儿,把这个吃了头便不会痛了,好不好?”
阿灵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抬起头眨着大眼盯着沈沙看,似是在想什么,突然便见她突然又抱住头,不停地摇着,脸上尽是痛苦之色,“灵儿头好疼啊!傻哥哥救灵儿好不好?”
沈沙慌了,忙抱住阿灵,恨不得替她痛,替她承受这份痛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给你服用雪灵芝,是我的错。”
他从东方晓天那得来了雪灵芝,以为会如传言那般,可以医治阿灵的病。却没想到更加重了她的病情,如今不仅记忆未转好,甚至还头痛似裂。
是他自以为是了,是他害了她。
沈沙不忍再看她受苦,心底突然陡升了一种决绝的想法。只见他焦切的目光渐渐平静,紧抱着阿灵的手缓缓抬起,掌心蓄力。
之前她只是不认得他而已,她依然快乐。可是如今,她变成这副模样,与其看她痛苦,不如……
蓄满力道的一掌在击中阿灵的头之前,被挡下,从他怀里揽过阿灵打晕,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若不是他窥出沈沙的心思,这人便真的打算杀了阿灵,然后再自绝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