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白衣胜雪,她处在一座孤峰之顶“不!”看着这似真似幻的场景,承心歇斯里地地喊了出来。巨大的悲伤让他回到了现,望着周围的云海,孤独、落寞,世间的一切繁华都无法是她绽放笑颜。峰顶白雾缭绕,她就这么静静坐在边沿的一块青石上。承心想发出声音,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呼喊不出她的名字。忽然,她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存在,猛然站起身来,嘴里呼喊着那个人的名字,疯狂地在空气中不停寻找那个熟悉身影,一滴滴晶莹的水珠不断从她脸颊划过。最后,巨大的失落击垮了她,那个女子来到了悬崖边,留下一个决绝的身影……
实。他手腕处的佛珠不断闪着电光,产生了一丝丝的电流,顺着手臂,游上他的头部。随着那源自手串的电流不断产生,承心慢慢恢复了意识。
“这副字是我们师祖所留,为本门至上宝物,能映照诸天未来,你看到了什么?”师叔问道。
“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世间从此无净土。”他怔怔地回答道,忽然他又想起那敌对的势力,刚想开口询问对方为何人之时,一声惊雷仿佛就在其头顶炸开,震得整个寺庙都在抖动。
师叔立刻封住承心的嘴巴,“不可妄语,不得再说你所见的未来,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雷劫之下。”听完这话,承心一阵后怕,他在定安经中曾看到过这样的故事,有一高僧为君王占星卜命,万年引得天地反噬,被万重雷劫轰的灰飞烟灭。难道今天自己所见也是真正的未来一角?
“承心,你刚所预见的这一切若为真,你如何去改变,又能拿什么去改变?”
一回忆起刚刚见到的场景,他眉头紧锁,一改嬉笑不恭,顿时一阵后怕,若真到那一刻,还不如让自己死在前面。
“哈哈哈,你可曾见到我们最后的模样?”他边笑边接着说道,“在你的未来,这一切哪怕都发生了,可是结局谁都无法预见,你是不是没有见到我们真正的死去?命本无常,今日你看见了它,它就要改变了,因为你是我们中最大的变数!”
“我是变数?为什么?”承心不解。
这时秋三师傅终于站了起来,他看着墙上那个“命”字,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缘起何处,但是我相信如果还未发生,一切皆是可变。”
“师傅师叔,你不用说了,哪怕十死无生,我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些什么。”他此刻的眼神十分明亮,意志从未有像今天这般的坚定。
看到他这副模样,屋内的两个长者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承心,人活与世,有时候并不是为自己而活,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人或事。当你有了自己要守护的东西,你会发现自己拥有无穷的潜力,它能让你比任何时候都要努力。”
“这种力量源于牺牲自己,守护别人,是无私的,无私者无畏!”
听完师傅说的这段话,承心豁然开朗。他有自己要守护的人,他会为之付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师傅,你们想怎么改变我的经络问题。”他现在就想立刻改变自己。
白衣师叔说道:“你的体质很差,可以说完全无法承受大量灵元的冲击,但你体内所诞生的力量却又是分外霸道。对你此刻而言,修行就好比是一碗毒药,你的境界越高,离死也就越近。”
“这些年我与你师叔一直在思考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最后,我们从你修行的芙芜经中得到感悟,或许有了希望。”
承心知道,这个事情一定远比他们说的难得多,或许根本就是一条死路。但一想到刚刚见到的画面,他此刻不正是处于一条死路上吗?若想走出这条死路,一定是另一条死路。
白衣师叔说道:“将你全身粉碎,再造一个真我。”
“啊?”承心有些目瞪口呆,这个想法太过天方夜谭,常人粉碎之后,怎么还能复原,更别谈还能活下来。
“只要条件合适,一切都有可能,你现在所修行的芙芜经,我们怀疑当年它的创世者便是走破而后立的道路。”
“若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你身体击穿,服用有复原作用的灵药,便有这种可能性。不过付出与得到总是会成正比,你在鬼门关上走上几回,阎王再见你都会惧上三分。”
“那我们要什么时候开始?”承心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等你体内那股本源成熟。”听完这些,承心却无法将心放下,他怕自己会来不及。只能让自己快些成长起来,不要让今日所见之景发生,最起码也要转变故事的结局。
两位长辈又交代了些事情,告诫他不得将今日之事外传。承心退出禅房,正见着一只幼鸟在地上学习飞行。每当它扑腾着翅膀刚一离开地面,就会立刻摔倒在地上,如此重复。他自嘲一句:“我本生性自由,奈何世间太多牵挂。”
承心回到房中,桌子的右侧放着一本看似轻薄实则内容无比浩瀚的书——《定安经》。他曾一度有个想法,这经文到底有多厚,若是将它整本烧了,会是怎样一个场景?昨日和萧竹义斗酒,大师兄罚他抄写经文,现在他哪有什么心情去抄这无止境的经文,便出寺庙去赴昨日和萧竹义之约。
承心来到昨日那个茶摊,发现萧竹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我说你怎么才来,走走走,咱们去个好地方。”萧竹义有些不耐烦,拉着承心的手便往外走。
“我们去哪儿?”承心有些不解,按理说这慈林自己生活多年,有哪里是自己没去过的?
“你现在就别问这么多,去了就知道。”两人七转八转,来到了村口的一线天。这是进出小镇的唯一出路,最宽处也只容三四个男人并排站立。好在这处天险并不是很高,几代人下来,开凿了一条从边上山脚通向顶部的山路,并在此修了一座凉亭,算是小镇最高的建筑,也可做瞭望之用。
二人来到这座凉亭,承心惊讶地发现这里竟摆了一桌菜肴,边上放着一坛美酒。萧竹义一脸得意道:“昨日你我走的匆忙,我今日特意准备一桌酒菜,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在此吃吃酒,赏赏风景,不是很妙。只可惜这里没有歌妓,不然更是享受。”
看着他一脸坏笑,承心只觉得自己交了个狐朋狗友,难道几天又要害自己被师兄罚?看着一桌美味,这和庙中平日的清淡不同,直叫人食指大动。索性不去想这么多,二人坐下,喝酒,吃肉!
“我说承心,我这辈子从来没服过谁,你是第一个,你这兄弟我是交定了。”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大哥也不叫,怎么这般可气!”看着他一脸奸笑的表情,这货心里肯定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好哥哥,我思来想去,昨日并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要不咱们今天在比一次,这次就一局定胜负!怎么样?”
“认赌服输,除非你承认自己不是带把的,不然休想!”
“那你看这样行不,我认你做哥哥,咱们再比试一场,输了的人给赢得人洗三天袜子。”
萧竹义的这个提议不错,承心便答应了下来,可是比什么呢?二人心怀鬼胎,争论半天也得不出结果。
此时,这个地处荒凉的慈林小镇,即将到来了一批不速之客。领头之人面容冷峻,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胯下骑着一只煞气十足的黑虎,黑虎在行走之时嘴里喷出的热气竟也是黑色。身后跟着十余个身强力壮的大汉。这些人衣着兽皮,身旁都带着厚重的钢刀。一路上那些壮汉也不说话,眉宇间透露出凶狠之色,显然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但是当他们看向那骑在黑虎之上的人,便会在心底升起有一种恐惧。领头那人一路上闭着眼睛,直到快接近慈林外面的一线天,那黑虎停下脚步,发出一声咆哮。
黑衣男子终于睁开眸子,在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动,身后的十余个人也看到一线天后的人家,一个个摩拳擦掌起来。他发出了一句命令:“落日之前,我要看见十对童男童女。”这些亡命之徒一路上压抑的实在太久了,这道命令无疑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他们心中关押魔鬼牢笼的锁。解下身旁的钢刀,他们眼中的血丝开始泛红,仿佛已经能够听见待会少女痛苦的**。
黑衣男子重新闭上眼眸,胯下黑虎显得有些骚动,它也很久没有吃新鲜的血食了。十余个壮汉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嘴里喊着脏话,就这么冲了过去。那男子从衣袖中探出一只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在黑虎的头顶,那黑虎感受到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立刻瑟瑟发抖起来,只得乖乖地趴下身子,就这么静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