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夕瑶都和秦泠儿待在一会儿,汎尘对夕瑶做什么并不感兴趣,只要她不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他都不会去管她。
“差不多了。”夕瑶看着秦泠儿的作品,表示很满意。
“差很多!这个关键点为什么要做毫不相干的事?你知不知道那叛徒一定埋头苦干着呢,说不定已经被她找到破解的治疗方法了!而我却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天。”秦泠儿不知道夕瑶为何一直让她做和那疑难杂症毫无关系的事,“”
“慌什么?”夕瑶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秦泠儿泡的花茶,“哦”了一声,又道,“晚点的时候你去问灵珊要两顶轿子,明天要用到。”
秦泠儿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我开口问灵珊要轿子?你自己跟她说不就好了。”
“我?我以什么身份说?”
“你和少爷的关系不是很明显吗?整个闵德府的人都心知肚明,谁敢得罪你?你说一声,哪怕是灵珊大总管也不会拒绝你的。”
“我不要。”夕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才不是那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女人。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人觉得她企图汎尘的什么,她动机很单纯,她只要他的人,哈哈!
“夕瑶,你是不是介意名分?”
“我不介意,我只是觉得,由你开口最方便,你为闵德府做了这么多事不求回报,你开口的话最合情合理,灵珊也会爽快答应,不会刨根问底,也不会多想。”
“真的吗?你一点都不介意名分?那你介不介意少爷娶了别的女人?毕竟闵德府的少夫人位置一直空着,让很多女人垂涎三尺。”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魔鬼有什么好垂涎的。”夕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定,像蚂蚁在啃食,有点浮躁。
“少爷长得帅啊!闵德府又财大气粗!哪里不好了?少爷的个人魅力简直是个无限值,总之万丈光芒就对了。”
“别人都这么认为吗?!”夕瑶的危机感瞬间飙升到极点,她是不记得那段记忆了,否则她也不会如此淡定,换做以前她一定厚着脸皮天天向汎尘“逼婚”。
“你现在才着急会不会太晚了?”
“不行,等处理完你的事,我要把他邪恶的本性昭告天下,我看谁还不知死活凑上来!”夕瑶愤愤地说道,等一下,不知死活的人不就是她自己吗?
“完了,看来像我这样子的人还是很多的,完全打压不过来……”夕瑶绝望地说道。
秦泠儿叫夕瑶起身要走,问道,“夕瑶,你去哪?”
“我想去闭门思过。”
“我的事你不管了吗?!”
“我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估计我又要被甩了,苍天呐,太没天理了!泠儿,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样的噩耗,我无法接受!”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啊!”
“亚彦妠都被甩了,我夕瑶算什么?我还是去打包几样值钱的东西,提前做好准备……”夕瑶突然意识过来,连忙捂住嘴巴,却已来不及,话已说出口,只听默默地转过头,尴尬地看着秦泠儿。
“趁我告诉少爷之前,我建议你三思而后行,帮我处理完这件事,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秦泠儿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高高抬起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夕瑶看看,一副“是死是活你自己看着办”的架势。
“呵呵……我就说着玩而已,呵呵……”
“这还差不多,”秦泠儿扫视了一眼自己的作品,心里还是不踏实,说道,“距离比赛的时候越来越近了,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既然你这么担忧,那我带你去验证一下战果,”夕瑶说着示意秦泠儿跟上,想了想,感觉哪里不对,又道,“遽尔在哪?我不认识路,我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呵呵。”她说完尴尬地笑了笑。
“我当然知道她在哪里了,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去见她?哦!我明白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不是,我们是去炫耀的,带路,走吧。”
“炫耀?”秦泠儿双手摊平,她什么都没有,拿什么炫耀?
“快点,抓紧时间。”
“夕瑶,我要是完了,你也完了,你休想嫁给我家少爷……”秦泠儿一路念叨。
古城里有一座楼宇,规模不大,但是门庭若市,上门买药的人络绎不绝,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奇妙堂。
“这里就是那个叛徒的窝。”秦泠儿不悦地说道。
“听你说的,她离开闵德府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夕瑶看着这座楼宇,挺佩服这种要强又能干的女人,“看来她真的很有本事。”
“还不是靠我!这种吃里扒外的叛徒,哼!”秦泠儿话音刚落,就见到遽尔从堂里走来,她似乎很享受被人们关注的目光,算不上耀武扬威,眼神倒是十分轻视她这位师傅呢!
“你也是来卖我的新药的吗?”遽尔走到秦泠儿的跟前,笑了笑,又道,“好可惜,今天的量已经卖完了,你迟来了一步。”
“我才不是来买你那种下三滥的药的!”
“是吗?那么老八为什么经常来光顾我的奇妙堂呢?为什么每次我出新药,她都会及时赶来买呢?难道你想告诉我,老八是自己想要我的药的?”遽尔明知故问,她分明知道是秦泠儿让她第八个徒弟来买她的药,好奇她制作的药到底是什么成分,什么药效。
秦泠儿越是在意,遽尔就越开心,所以她每一次都会刻意给秦泠儿留一份,让她第八个徒弟买去。
秦泠儿被遽尔问得无话可说,小脸蛋被气的通红,夕瑶也没有帮秦泠儿说话,因为她也不擅长跟人吵架和斗嘴。
遽尔嘴角的笑容收了收,有点假,但是秦泠儿的窘迫让她感到很满意,又道,“大张旗鼓地给我下战书,逼得我不得不接,这样也好,反正我也很好奇,你到底还隐藏了什么本事。”
“你分明知道我没有隐藏什么!”秦泠儿被遽尔抓住了痛处,她后悔了无数次,就不该这么信任别人,尤其是遽尔这样的人,口口声声喊师傅,背地里却动着歪心思。
“那就公平了,大家的水准都一样,在同一起跑线上,不过今后的话,看谁跑得更快就要看真本事了。”遽尔享受人们蜂拥而至的关顾,就是对她的认可,能满足她的成就感和虚荣心。
“真是可笑,跟我说同一水准?你也不想想,你当初什么都不会,要不是我,你知道个屁!”秦泠儿叉着腰,冲着遽尔喊道。
“泠儿。”夕瑶拉了拉秦泠儿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太激动。
“那是你自己蠢,怨不得我,”遽尔见秦泠儿越生气,她就笑得越舒心,又道,“闵德府再好,你也还是闵德府的奴才,我这奇妙堂虽然比不上闵德府一个角落,但至少我是主人。”
“你才是奴才呢!”
“呵呵,你不是闵德府的奴才,难道还是闵德府的夫人吗?哦,我想起来了,你想做的不是夫人,而是少夫人,你一直有着远大的志向,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怎么样,现在有何进展?”
“你……”秦泠儿气得直跺脚。
围观的人群里陆陆续续地响起指责秦泠儿的闲话,无非是说她姑娘家不知羞耻,有这样的念头。如此针对秦泠儿的态度和风凉话,显然都是为了赢得遽尔的注视,下次她推出的新药可以有机会抢购到。
夕瑶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你想做自己的主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人拦着你,但是你大可不必欺师灭祖,刻意拉扁鹊的名声下水。”
遽尔这才把目光聚集在秦泠儿身旁的女孩身上,笑道,“我记得你,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的命可真大,你的脸皮也真是够厚,别人要你的性命,你还寄人篱下?你难道没有一点骨气吗?”
夕瑶不记得,所以听了遽尔的话也一头雾水。
遽尔转过身,对着大伙问道,“敢问各位,扁鹊之声被我遽尔弄臭了吗?”
“当然没有!您是神医,您就是扁鹊!”人们喜欢遽尔的药,所以对她的赞赏毫不吝啬。
“多谢各位的认可。”遽尔谦卑地说道,随后重新看向她门口的两个女孩,一个疑惑她刚才说的话,另一个一脸怒火,估计正在想词骂她,但是又说不过她,所以只能自己干着急。
遽尔轻叹一口气,说道,“各位都知道闵德府财大气粗,连奴婢的嗓音都要比一般人高,这位来自闵德府的……呵呵,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秦泠儿握紧拳头,真想一拳打过去,但是夕瑶一直拉着,她也清楚她这么出手,估计会被这群无知的人给踩扁。
遽尔摊开手,指尖朝向秦泠儿,她对着人们说道,“她是闵德府的人,她还说她是扁鹊后代,今日我却想告诉大家,她只是扁鹊门徒,呵呵,各位听过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
“你说什么?!”秦泠儿扬起握紧的粉拳,怒气倒是丝毫不输粗壮的大汉,身上的铃铛包也发出一声声恼火的声音。
“我只想告诉大家,欺师灭祖的人,可不是我遽尔,”相比秦泠儿难看的脸色,遽尔要稳重很多,继续说道,“几日之后,务必请各位到场,见状手下败将告别药材的悲哀仪式。”
遽尔说着向各位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奇妙堂。她在说那场比赛,“手下败将”这几个字显而易见是针对秦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