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毒蛇伏诛
战英将塔娜公主和两名侍女,押解到殿内。
侍卫们将她们一个个摁倒跪地。
大殿众人和拓跋焘都错愕的看着柔然公主。
难道顾倾城的案子牵涉到柔然公主?
拓跋余的眉宇,在看到她们后,也不由自主的蹙起来。
拓跋焘愕然的问顾倾城:“这是……”
心里却想着,难道是柔然人居然和安陵缇娜联手,冒充倾城,杀害太子妃?
顾倾城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只是看着面前几个女人。
塔娜公主和她的侍女,进殿便一脸的惊恐。
当她们看到脸上不但没毁容,还比以前更漂亮的顾倾城。
那般震惊的眼神,和安陵缇娜一模一样。
那个蒙着面纱的侍女,那淬毒的眸眼,看着顾倾城,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顾倾城冷冷的看着那戴着面纱的侍女,看着那双再熟悉不过,淬毒的眸光。
“顾新瑶,当初你和顾初瑶,一个奔江南投靠刘宋,想抓我害我。
而你,则千里迢迢去柔然,寻你这位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塔娜公主。”
顾倾城稍顿,又看看塔娜公主,继续道:
“塔娜公主,柔然可墩当初明知道,你是那个将她儿子掉包的恶毒女人的女儿,不但不将你丢弃,还将你视如己出。
而你,不但不知道感恩,竟狼心狗肺,与斛律屠休里应外合,毒杀大檀可汗,还要将抚养你长大成人的可墩,置之死地。
渔夫与蛇,当真是发人深省!毒蛇生的女儿,皆是毒蛇!
而顾新瑶,你这条毒蛇中的头号毒蛇,竟狠心把和你自幼一起长大的大哥,挑断其手脚,至其残废!
你不仅要害死大哥,还带着你那条毒蛇姐姐回来,冒充我进入太子府,杀死太子妃。
还进入皇宫,杀人放火,嫁祸于我。柳如霜那条毒蛇,还真是生了一窝子的毒蛇!”
顾倾城说罢,也不等骇然的顾新瑶怒骂,一把拉开顾新瑶的面纱。
顾新瑶的脸,当初想以蚀骨水毁掉斛律卿,却反泼向自己,变得凹凸不平,疤痕扭曲,丑陋恐怖。
但她的轮廓,还是一看,便知道是顾新瑶。
顾倾城有些惊愕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变成这般模样。
难怪她戴着面纱。
顾新瑶怨毒的看着顾倾城,怒声道:
“顾倾城,原来你是北燕余孽,并非我顾家之女!
你自己刺杀太子妃,在皇宫大开杀戒,要杀了陛下灭了大魏!却竟然想把这罪责推给我们?”
顾倾城淡然的笑笑。
而塔娜公主已对皇帝振振有词道:
“陛下,塔娜乃柔然奉命来大魏和亲的公主,你们却平白无故就将我们抓来,还说我们冒充顾倾城杀人,您可得给我们大汗一个解释!”
拓跋焘看着顾倾城,不知她是否真有证据,怎么知道这几个人,就是冒充她去杀人的凶手。
顾倾城看了战英一眼,战英微微点头。
便自一个侍卫手里,把一些东西交给顾倾城。
塔娜公主和顾新瑶方才在驿馆,还喜滋滋的想着顾倾城被抓的事,猝不及防,就被战英带人去将她们捉拿起来。
把随行所有人都捆绑起来。
战英等人又在她们的化妆盒的底层,搜出那些人皮面具。
当时塔娜她们被押解出驿馆庭院,还不知道战英等人,已然搜出那些面具。
她们保留着那些面具,因着那些面具,实在做工精巧,非常难得。
她们还想留着,等待着这次若不能将顾倾城一击即中,又留待下次再用。
没想到,这一留,就成了置她们于死地的证据。
所以,她们一见到战英交给顾倾城的东西,一个个脸色,顿时就煞白了。
“塔娜公主,顾新瑶,这些还带着你们余温的人皮面具,你们不陌生吧?”
顾倾城向她们举着手上的人皮面具问。
塔娜强自镇定,看着顾倾城手中的人皮面具,错愕道:
“这是何物,我们没见过,你可不能拿这些东西栽赃给本公主!”
战英厉声道:“不认识此物?这些人皮面具,就自你的妆奁搜出来!”
“本公主没有此物,定是你们假意搜查的时候,悄悄放进去的!”
塔娜仍然强自镇定的争辩。
战英指着人皮面具问柔然随行那些侍卫:“这些人皮面具,你们可是一个个,亲眼看着我们搜出来的?”
柔然那些侍卫面面相觑,愁眉苦脸,都暗暗在想:
这塔娜公主还真是作死,扮成安平郡主的模样在大魏杀人,说不定就连累他们都没命回柔然了!
见战英喝问,一个个不得不默默点头,同时愤然的看着塔娜公主她们。
塔娜见那些侍卫为战英他们作证,咬牙切齿的怒斥:
“你们都被大魏收买了,看本公主如何收拾你们!”
顾倾城嗤笑一声:“凭你这条谋害自己养母的毒蛇,还有脸自称是公主?!”
一扬手,同时向她们三个,射出三枚银针。
她射出这三枚银针,最主要是射得她们麻痹,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她们如此可恨,她也要她们尝尝什么是酷刑。
塔娜见事情可能败露,对皇帝虚张声势的叫道:
“陛下,我是来与高阳王和亲的柔然公主,您大魏就如此对待和亲公主,就不怕屠休可汗,兴兵讨伐么?!”
拓跋焘没好气的看着她们,还未开口说话。
拓跋已经咬牙切齿,一巴掌掴给她。
直扇得塔娜嘴角泌血,贝齿也打碎。
拓跋继而怒声道:
“兴兵讨伐?即便斛律屠休将他柔然的人畜都赶上战场,本将军又何惧于他!
你这条杀害我母妃的毒蛇,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承受,自己的皮肉,被一片片剐下来吧?!”
“你们冤枉我们,你们是欲加之罪!……”
塔娜公主心惊肉跳,嘴角带血,又哭又叫。
心里却知道,怕已是凶多吉少。
顾倾城将那酷似她的人皮面具,戴在塔娜公主的脸上。
又将那两个飞鸿飞雁模样的面具,戴在顾新瑶和另外一名侍女脸上。
那个侍女,只吓得浑身瑟瑟颤抖。
众人一看,竟然就和顾倾城三人一模一样。
顾倾城不禁对她们夸赞的点头道:
“没想到这人皮面具做得栩栩如生,短短时日,你还能把我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稍顿,顾倾城再看着她们:
“这门手艺,花想容和仙姬公主都练得出神入化,花想容早就死了,你们怕是仙姬公主的徒弟吧?”
“什么花想容,什么仙姬公主?我不知道!”塔娜装着无辜的大声叫嚣着。
顾倾城招呼拓跋丕过来。
“九王爷,你闻闻,当日你所见的那个我,是不是这个羊膻味?”
拓跋丕根本不用上前,隔着好几步,就捏着鼻子,指着那个戴着顾倾城人皮面具的塔娜公主。
愤然道:“就是她,就是这个讨厌的羊膻味,我叫她丑八怪,她还不认识我,说我是哪来的野小子,还以为我不知她就是安平郡主呢!”
顾倾城向拓跋丕莞尔一笑:“没想到九王爷讨厌羊膻的特点,今日竟然派上大用场。”
顾倾城的笑,美得如盛绽的桃花。
只看得拓跋丕拔不回自己的眼睛。
而后,顾倾城又对拓跋焘道:
“若非九王爷说那人一身的羊膻味,倾城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想到,就是她们冒充我。”
拓跋焘赞许的看着她,却疑惑的问:
“你仅凭丕儿所说的羊膻味,怎么就认定是她们所为?”
顾倾城娓娓道来:
“九王爷是都城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城中稍有名望之人,谁不知道他就是太子府的九王爷。
而这个假倾城,居然不认识,还一身浓郁的羊膻味。可见,她并非都城之人。
这假冒倾城之人,必定每日以羊肉为食,才会落下如此令九王爷避之不及的羊膻味。
那么,她应该来自以羊肉为食的草原。
近日自草原来的,便是柔然的和亲公主塔娜,她的真正身份,就是柳如霜当日掉包的亲生女儿。
而高阳王那日娶侧妃,塔娜公主不请自去,原是为了摸清我近日的状况,看看该如何冒充我。
我远远就嗅到她身上的羊膻味,还有她身边那侍女,那双再也熟悉不过怨毒的目光。
柳如霜的女儿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恩怨情仇,顾新瑶与她的亲姐姐在一起,冒充我去太子府杀人,也就顺理成章。
我把这一切联系起来,才让高阳王派人,出其不意的去驿馆搜查捉拿她们。
那时,她们可能正得意自己的杰作,正想着我不知如何被高阳王被陛下杀死呢。
果然,不出所料,战英他们搜到了人皮面具,所有的冒充,杀人放火,就是她们所为!”
“顾倾城,你在讲故事啊!谁不知道你口齿伶俐,舌灿莲花!”顾新瑶抵死不认。
塔娜也色厉内敛的叫道:“顾倾城,你冤枉本公主!”
“你们还有脸喊冤枉?!”顾倾城痛心道,“你们再歹毒,害我也就罢了,可叹太子妃和常山王妃,却枉死在你们手下!”
拓跋对侍卫挥挥手,瞥一眼塔娜身旁的侍女。
“她们不是讨厌自己的脸,喜欢戴人皮面具么。那就……从她侍女开始,一个个把她们的脸,全剥下来!”
“诺!”
几名侍卫领命,便架着她们,先从那侍女开始,自她鬓边开始划刀。
只撕开那侍女的脸皮寸许,她已痛得全身颤抖,惨叫着招认:
“我招……”
这般便受不了,他的娘子,那日剥下整张脸,还要给仙姬公主换上,究竟受了多少苦楚。
拓跋的眸眼,又心疼的落在他的倾城脸上。
塔娜的侍女已经招认,果然,是塔娜公主和她们一起,事先以拜访太子妃为由,先去太子府踩点,熟悉太子府的出入门户。
好等日后作案顺利逃跑。
当日塔娜公主扮作顾倾城,她和顾新瑶扮作飞鸿飞雁,去太子府杀死太子妃和常山王妃。
而在皇宫扮作顾倾城杀人放火的,也是塔娜公主所为,她和顾新瑶扮作飞鸿飞雁接应。
在皇宫滥杀无辜,让宫人知道是顾倾城所为后,她们马上躲进假山揭开人皮面具,扮作其他宫女逃出皇宫。
塔娜自然是死不认账。
侍卫又如法炮制,将塔娜和顾新瑶的脸剥了一半,塔娜就已经痛得招认了。
只有顾新瑶,死死的瞪着顾倾城,牙齿咬出血,也不肯低头。
至于问到那杀人凶器金簪,为何到了她们之手。
塔娜却道是仙姬公主给她,连同那些人皮面具,还有她们会学顾倾城的话音,都是仙姬公主所教。
仙姬公主和花想容一样,确实会易容和学别人说话。
听上去好像是无懈可击。
但顾倾城隐隐觉得,这里面不止那么简单。
仙姬公主已死,倒是可以把一切推到她身上。
但皇宫之中,谁偷了她的金簪,交给安陵缇娜呢?
皇帝最后咬牙道:
“柔然伪公主塔娜,公然敢在大魏刺杀太子妃,还在皇宫杀人放火,嫁祸安平郡主。按照大魏律法,将她们凌迟处死!”
独孤忠诚对陛下奏道:
“陛下,杀了柔然和亲公主,大魏该如何向柔然交代啊!”
“荒唐!他柔然伪公主来大魏做尽坏事,难道我大魏就杀她不得了么?!”皇帝恼怒道。
塔娜等人带下去,等待酷刑。
而那些柔然随从,皇帝又命人将其送回柔然驿馆,改日亲自派人将他们送回柔然。
还会给斛律屠休两封信。
至此,顾倾城被人冒充杀人嫁祸,终于沉冤昭雪。
常山王见虽然是塔娜等人杀死太子妃和他的王妃,毕竟是顾倾城惹来的祸。
且拓跋也是因为顾倾城将他的宝贝女儿至残。
他对顾倾城和顾倾城依然余恨未消。
眼见顾倾城又逃过一劫,又心有不甘的对皇帝奏道:
“陛下,顾倾城虽然洗脱了杀人嫌疑,但她终究是北燕余孽,当年辽西王谋逆被诛,她和她哥哥冯熙,皆是漏网之鱼,也是时候将他们正法了!”
其他鲜卑老臣也附和:
“对……顾倾城和冯熙既是当年谋逆的漏网之鱼,便该将他们正法!”
拓跋与顾倾城和冯熙相视一眼,皆知道更大的麻烦又来了。
顾倾城听到他们说她父王辽西王当年谋逆,想到父母之死,仇恨的火焰又燃烧。
她抓紧拳头,凛然的瞪着拓跋焘。
什么谋逆?!
分明是陛下觊觎她母妃而欲加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