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软软的,凉凉的,熨帖在他的皮肤之上。黎叙再次坐下来,反手握住她。
“怎么了?”
明月醒了,就没有睡意了。她缓缓坐起,双手抱住黎叙的胳膊,望着他微微笑,“我睡不着了,你陪我看电视吧。”
窗外飘着小雪,落在窗棂上,一下就化了,玻璃上一层雾气撄。
外面那么冷,屋里却这么暖,明月靠在黎叙的肩头,电视里放着可笑的真人秀节目,明月看得很开心。
“等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是七月份了。”明月扭头看黎叙。
“天气很热。”黎叙说偿。
“我们生完孩子,去度蜜月好不好?”
“好。”
黎叙搂着她的脖子,在她额头亲了亲,“家里亲戚都从国外回来了,你要见的很多,过年得住在我爸妈家。”
明月嘟了嘟嘴,“阿樱说你们家亲戚很烦的。”
黎叙笑,“是挺烦。”
很八卦,什么都爱打听。
没贪恋的催谈恋爱了,没结婚的催结婚了,没生孩子的催生孩子了,让人烦不胜烦。
但过节就是这么回事,谁还没遇见过几个三八的亲戚呢。
公司放假了,第二天早上黎叙起得较晚。
明月怀孕之后睡眠反倒很少,昨晚凌晨以后才睡的,早上却天没亮就醒了。
她撑着头侧坐在一旁看她老公睡觉的样子,看他睡着了都还皱着眉,就知道他平时有多累。
明月挺心疼自己老公的,想为他分忧解难,可是在他面前自己显然很小儿科,根本就不能帮到他。
明月起头,亲老公的薄唇。
睡梦中的男人,感觉到了羽毛似的触感,下意识抬手勾住明月的腰身,把她往怀里带。
明月被他抱紧了,下巴搁在他的胸膛上,身体与身体之间贴那么紧,没有丝毫距离。
明月捏他的耳朵,终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早啊,大总裁。”明月笑眯眯的瞅着他。
黎叙睡眼惺忪的盯着面前的女孩儿,弯了唇,“醒了?”
“嗯。”
明月动了动身子,对黎叙说,“让我起来,这样会压到宝宝。”
黎叙松手,明月从他怀里出来。
黎叙看明月站在床边穿衣服,背对着他,一件一件脱,又一件一件穿,优美的背部弧线,骨骼纤细,皮肤白皙,让人移不开眼睛。
“阿叙。”
明月穿好衣服,转身叫他。
黎叙也掀开被子起来,从这头走到那头,站在明月跟前,抬手拨开她额前发丝,“怎么?”
“年三十那天晚上我们过夫妻生活吧。”明月大方邀请,小脸儿红红。
黎叙下巴一僵,然后双手插在睡裤口袋里,笑着点了下头。
不过又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年三十?”
明月呵呵笑了两声,摇摇头。
黎叙看她出门,要去自己那间屋,眼睛一直跟着她去到门口。
明月在门口回头,“你去穿衣服下楼吃饭,一会儿还要出发去你们家。”
明月开门,门一开,就见到刚走过来要敲门的黎樱。
“阿樱。”明月叫她。
“哦,嫂子。”
黎樱穿着明月的睡衣,打着哈欠叫明月,“昨天我来的时候穿的礼服,今天不想穿了,你借我件正常点的衣服。”
“好。”
明月回头看身后的男人,“那我带阿樱去找衣服,你也快点收拾。”
说完就走了。
黎叙伫立在原地一笑。
现在还知道吩咐他做事了。
黎叙洗漱的时候,明月在隔壁和黎樱一起找衣服换衣服。
黎樱很瘦,但很高,明月比较娇小,她穿明月的衣服就有点显短,但也还是能将就。
看着明月丰满的上围,黎樱啧啧嘴羡慕道,“我也喝了不少牛奶啊,怎么就比不上你!”
明月无语,“我是怀孕了好不好,之前我也才b杯好不好。”
“男人就是喜欢大胸嘛。”
“……”
明月找了件大衣穿上,对黎樱说,“阿樱,我还没洗脸刷牙呢,我先回你哥那屋。”
“你自己房间没盥洗室么?”黎樱翻白眼。
“我牙刷在他那边啊。”
明月笑笑,走了。
黎樱觉得明月跟她哥这两个人也真是,干嘛还要分房间,关键是分了房间也天天一起睡,有毛病。
明月回黎叙那屋的时候,黎叙在穿西装打领带,明月过去看他,在更衣室门口探个脑袋,“老公,你又把自己打扮这么帅干什么?”
黎叙在镜子里看她一眼,没说话。
感觉到了被鄙视,明月瘪瘪嘴,转身去了盥洗室。
黎叙洗脸刷牙的时候,黎叙在外面接电话。家家都在忙着过年了,他还没完全闲下来。美国又不过中国的农历新年,那边公司继续运营,他当然会继续忙。
明月牙齿很白,刷完牙对着镜子龇牙,对自己的小白牙很是满意。黎叙从后面进来,歪着脑袋看她,然后大手扶着她的腰,“亲个嘴。”
“来来来。”
满口的牙膏清新香味,明月很愿意亲一亲大总裁。
转身,两个人就亲在一起。
黎樱冒冒失失过来找她嫂子,看见这一幕,“我靠”一句之后就转身走人。
有没有搞错,专虐单身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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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姨准备好了早餐,一桌子四个人,边吃边聊天。
冯姨老家不在这儿,打算回去过年,黎叙听她有这个意思,开口挽留,“冯姨,你老家也没几个亲戚,来回折腾也挺累的,不如留下来。”
“对啊,冯姨,你别回去了。”
明月知道,冯姨没结婚,也没孩子,双亲也走了,有一个哥哥也在外地不回去,她回家去也不过跟几个表兄妹过年,那还不如留在黎家,黎家的人都拿她当亲人。
“我想跟你一起过年。”
明月对她说这话时,脑袋靠在她肩上,撒娇,“留下来嘛,阿叙家里多热闹啊。”
黎樱咬着里面包也插嘴,“是啊,就这么定了,跟我们过年。”
早餐之后,约莫十点钟,开车回黎家。
冯姨坐副驾,明月和黎樱两个姑娘坐后排。
一路上黎樱和明月两个人话最多,估计是年轻女孩儿在一起有话题,相谈甚欢。无非也就是哪个牌子的包好看,哪个牌子的护肤品好用,等等等等。
也会谈到哪种类型的男人最性/感……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大总裁在前面面无表情,不着痕迹的盯了明月好几眼。
黎家很多亲戚都移民了,只有到春节才会回来,因为黎叙爷爷是住在他们家,所以每年过年就他家热闹。
明月和黎叙结婚很低调,当时举行婚礼通知的亲戚不多,有很多人还没见过明月。
今日一见,都对黎叙这个小妻子很喜欢。
长得漂亮,身材好,关键还和他们阿叙门当户对,年纪小小的小娇妻,看了实在是讨人喜欢。
明月收了很多红包,因为结婚,因为怀孩子,因为过年,每个人都给的厚厚的红包,让明月特别不好意思。
黎叙在边上看着,朝明月颔首,“拿着。”
理所当然的,那样子似乎在说,他家姑娘就该拿。
黎樱在旁边不高兴了,手里薄薄的红包,“什么意思嘛,差别对待,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啊。”
有人开口了,“哼,明月是嫁到咱们黎家,你以后可是要嫁出去的呀。”
黎樱咬牙,“得,阶级歧视,眼中的阶级歧视。”
满是温馨,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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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住在黎家,明月被拉去跟黎叙的七大姑八大姨打麻将。
明月不会打,完全是赶鸭子上架。
“哎哟小七啊,女人不会打麻将,老了以后多无聊啊。”
其中一个姑姑笑嘻嘻的看明月,“而且阿叙有的是钱,你又刚收了那么多红包,输点儿给姑姑们这不挺好么。”
“……”
明月一直微笑,但不知道怎么接话。
谁说女人老了要打麻将啊,谁说我老公有钱就要输给你们呐。
明月输了不少,心里暗暗叹气,姑姑你们太有心计了,就想把给我的红包赢回去嘤嘤嘤。
黎叙在那头跟男性长辈聊天,不时的回头看明月这边。
明月一直坐在麻将桌上,脸蛋儿通红,估计是屋里人多,冬天又关着门窗,有点儿缺氧。
黎叙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
明月得早点休息。
他摁熄了烟头,对几位长辈说了先失陪,就起身往棋牌室走去。
棋牌室和客厅隔了一个玻璃隔断,之前黎叙就是从那儿看明月的。
小丫头一个输给三个,蛮惨的。
黎叙过去跟几位说要撤了,明月该睡了,姑姑们不依,说还得打几圈。
黎叙:“……”
想了一下,捋起袖子对明月说,“起来。”
明月乖乖的起身,跟他眼神交流一秒钟,瞬间懂了,老公要给我报仇哈哈。
明月拉了凳子坐在黎叙旁边。
之后一个小时,一共打了五圈,二十把,黎叙手气很好,连连坐庄,不但把明月输掉的赢回来,还倒赢了不少。
一看时间,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
“好了,今天结束,明月该睡觉了。”
黎叙拿出筹码,笑眯眯的看着诸位,“姑姑们,给钱吧。”
明月眼睛发亮,搓着手,哇哦,大总裁是赌神来的。
姑姑们不依了,一个个的叫唤,要黎叙陪着打通宵。
黎叙起身,把明月捞起来护着,没再理姑姑们,搂着明月上楼了。
明月边走边拉大总裁的衣服,“赢的钱呢,你不要啦?”
黎叙弯了手指磕明月脑门,“算是给姑姑们陪你劳务费了。”
明月撅嘴,“明明是我陪她们……”
到了房间,黎叙把门一关,就把明月摁在门上,低头看她,“你怎么这么财呢,小财迷?”
明月笑得嘿嘿的,小手搂着他的后腰,“第一次打牌嘛,赢了钱你还不让我要。”
“你老了别这样成天坐麻将桌前。”
“嗳?”
“我带你全世界到处去看看,去走走,我们可以带我们的孙子,孙女,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做。”
明月听了眼睛亮亮的,“嗯。”
黎叙大手按着她的肩膀,明月对上他深黑的眼睛,眨眨眼,“干嘛?”
“有点等不到年三十儿。”
“……”
黎叙已经打横抱起她,明月小腿儿在他臂弯里荡来荡去。
“大总裁啊。”
“今天就过夫妻生活。”
“……”
明月心里,怕怕的。
憋了好久,在被他安置在床上的时候,她拉拉他的衣袖,“小心点呐。”
大总裁俯身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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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天夜里,陶淑媛一身狼狈站在陶安然的公寓楼下。
想进去,奈何陶安然跟公寓管理员打过了招呼,只要看见这个女人,就把她轰走。
陶淑媛自从曹志洲把她的钱和珠宝拿走后,就一直没联系上陶安然,之前还以为他是出国了在忙自己的生意,现在看来,他倒是在避着自己。
陶淑媛想不通,他叫她姐姐二十几年,按理说,陶安然不会对她冷漠无情,不会因为她被明家扫地出门就和她断了往来,毕竟那时候,他还是很爱她这个姐姐的,不然又怎么可能帮她弄死顾瑞华?
记忆往前倒退,陶淑媛这才意识到,就在那个叫穆秀婷的女人死前那段时间开始,陶安然对她的态度又开始变得不冷不热……
究竟怎么回事??近凌晨,陶淑媛还等在单元楼外面。
她也真是有这个耐性,没拿到钱坚决不走。
现在她算是身无分文,要是连陶安然都指望不上,她就只能活活饿死了。
前面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过来,打了车灯,晃了陶淑媛的眼睛。
陶淑媛眯眼一看,开车那人,不是陶安然是谁。
陶安然跟朋友在夜店消遣,朋友带女人去开/房了,他没有那个兴致,也没有那个爱好,自己开了车回家。
一回来就看见陶淑媛等在门口,毫无疑问,知道她是来求助的。
陶安然冷笑一声,将车子停在楼下,开门下去。
“安然,安然你终于回来了。”
陶淑媛像是握住救命稻草,一见到陶安然,原本狼狈的样子,也顿时有了些许神采。
陶安然却甩开了她,内心无比烟雾,却一脸冷淡,“找我有什么事?”
“安然,这段时间我一直找你。”
“我知道。”
陶安然双手揣进裤兜,又听她说,“可是一直找不着你,如果你还不出现,大姐可真是要露宿街头了。”
“呵呵。”
陶安然淡淡笑了两声。
“安然……”
“没地方去?”
“是啊,曹志洲那贱人,把钱给我卷走了,我现在要住酒店也没钱了。”
“那你这几天住的哪儿?”
陶安然靠在电线杆上,点了根烟,一边抽着,轻飘飘的挑着眉梢看她。
陶淑媛低了低头,“那个……那个我……”
实在是难以启齿。
然而,就算她不说,陶安然也能猜到。
去卖嘛。
晋城有很多老巷子,巷子里面有廉价ji女,睡一次可能就四五十块钱,一天下来,能接二十个客的话,除开老鸨的佣金,剩下的收入还是很客观。
以前他们家就住在那种巷子里面,陶安然见过不少在旧楼的楼道口坐着等客人的女人,大多三四十岁,从她们身上看不到姿色,只有恶俗,令人作呕。
这几天陶安然一直有派人盯着陶淑媛,所以陶淑媛做了什么,住在哪里,接了多少客人,他都一清二楚。
曾经的明太太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也真是……
陶淑媛心里暗暗笑了很久。
“安然,大姐再跟你说话你到底听见没有?”
陶淑媛哭得梨花带雨的,把所有苦楚都说给陶安然听,陶安然听了也只是无动于衷。
他点头,又抽了口烟,“在听。”
陶淑媛望着他笑笑,“那,安然,就让大姐住在你家吧,然后你看,在你公司给大姐安排个职务?”
“不急。”
陶安然抽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扔掉了烟头,“走,先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啊?”
“去了就知道了。”
陶安然走在前面开了车门,陶淑媛跟着他上了车。
车子调了个头,重新驶出小区。
既然你这么喜欢男人,满足你好了,让你今晚爽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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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然把车开到一家夜店门口,停了车,他和陶淑媛一起下去。
门口迎过来两个大光头,脖子上戴着很粗的黄金链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陶淑媛看陶安然跟他俩交头接耳一阵,然后那俩大光头把目光转到她身上,跟着就低低的笑起来。
陶淑媛觉得那笑怎么就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其中一个光头拿烟给陶安然,陶安然接住,拿手拍拍那光头的胳膊,嘴里说着,“你们看着办。”
说完就转身出来,对陶淑媛说,“我朋友有点事情要麻烦你。”
“我?”
陶淑媛不可置信的指指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能帮别人什么。
陶安然点点头,然后回头跟那两人递了个眼色,那两个大光头就走过来了。
在陶淑媛还没来得及问什么的时候,就被人敲晕,装进了麻布口袋里。
再醒来,已经是在一座废弃的工厂内。
四周充满着铁锈的味道,空气里全是尘埃,令人呼吸涩涩的。
通风口的排风扇在运作,但丝毫没有用处,这里还是那么的窒闷,阴暗,恐怖。
陶淑媛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破沙发上,视线里,在她面前的,是五六个彪形大汉。
她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心口瑟缩,背心冒汗,有一种强烈的意识,她今晚可能会死。
陶安然就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烟,依旧是一副眉眼冷淡的样子,眼神凉薄的望着她。
“陶哥,她醒了。”
之前敲晕陶淑媛的那个光头,走到陶安然面前。
那光头看陶淑媛时,眼神里透露着某种兽/性,领陶淑媛心口发寒。
陶淑媛缓缓地吐着烟圈,烟头拿近在眼前,吹了吹烟灰,唇角一勾,事不关己似的说,“突然很想看mao片啊,群/p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