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卷起一大股呛人的霉味儿,从下面直往地上冲,我和姜丽避之不及,被扑了个正面,顿时眼泪都给熏出来了,几个喷嚏下来,鼻子里面居然全是黑漆漆的煤灰。。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姜丽因为学过格斗术,反应比我要及时,在飞灰即将扑近,就已经‘抽’身退出几米远,虽然仍免不了被‘波’及,但情况却要比我好上太多。
我嘴里苦涩一片,一股腐烂‘潮’湿的味道直往脑‘门’上钻,我趴在地上干呕了半天,却因胃里实在没东西了,所以什么都没呕出来,只有脑袋昏昏沉沉,胀得厉害。
“妈了个巴子,这他妈啥味儿啊,吃煤灰还不如让我啃泥巴去。”我接连啐了好多口水,擦干眼泪,止不住的骂道。
铁‘门’被姜丽一脚踹开,扔到了旁边,溅起一地灰尘,她探头看了看下面,退回来对我说,“太黑了,见不到半点光,这样恐怕走不到头儿。”
我从地上爬起,抹了抹依然不太舒服的嘴巴,道:“你不是带了打火石吗?”
“那不是打火石,”姜丽辩解道,“那是茅山用来辟邪用的震石。”
“得了吧。”我看她又要喋喋不休的解释,急忙打住了她,“管他什么石,只要能点着火就行,你赶紧的,别磨蹭了。”
在我的催促下,她尽管不大愿意,但最后还是从身上‘摸’出了一个不常见的布口袋来,里面鼓鼓囊囊的装了满满一袋子。
这袋子约莫巴掌大小,我很好奇,这么小的袋子能装得下什么东西,正见她小心的将布袋上捆绑的金线解开,从内取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什么罗盘,金丝针,几沓意义不明的符纸,还有些红白蜡烛,‘乱’七八糟,倒腾了一地。
最引起我注意的是其中一柄细小的桃木剑。
此剑只有手指长短,剑格处的八卦图案倒是雕刻得栩栩如生,最下方系了一个红‘色’的绳子,所打的长结很像过年时家里编织的中国结,整体看上去虽然小巧,但却极其‘精’致,绝不像外面地摊上所摆那些骗人的烂货‘色’。
我刚要开口问这小剑有什么作用,姜丽便从中拿出了两个形状极不规则的黑‘色’石头来。
她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完毕后,双手各执一个,互相一拧,再一搓,居然真的打出了耀眼的火‘花’。
“这什么材质做的?”我忙将简易火把送到她面前,问道。
“这石头是吸取了天地‘精’华形成的‘精’石,很难得,一般道士都是用它来施法辟邪,可从来没拿来这么奢侈‘浪’费过。”三下五除二,火把便点燃了,但从她面上表情可以看出,她十分的不舍。
仿佛用了千金才换来两个火把一样,这让我非常不解,什么石头能比得上人的‘性’命吗?
我挥舞了两下,因为撬棍昨晚放置在汽油桶里,所以火把燃料很足,即使在氧气稀薄的情况下,依然能够燃烧很长时间。
这地下室封存了不知多少年,空气都变得浑浊不堪,我两人举着火把,一前一后,走下了阶梯,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火光能照耀到的地方,不超过两米,能见度低得可怜。
进来里面才知道,这是有多臭,以至于我不得不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将口鼻遮掩住。
前方有一段很长的阶梯,延伸到下面,我探了探,才看清阶梯之下是幽深的走廊。
走廊两边的墙壁都已被腐蚀殆尽,从墙角处散发着浓郁的霉气,地面‘潮’湿不堪,一脚踩下去,软绵绵的,仿佛踩到了稀泥里面。
由于我们的出现,惊动了不少躲藏在暗处的蛆虫和蜘蛛,看着这些肮脏的小东西从墙角陆续爬过,我很怀疑在这样的环境内,最底下封存的那些食物是不是还能入口。
可既然进来了,不找到东西,就没有退出去的道理。
随着我两人逐渐深入,从阶梯之上透‘射’进来的余光,终于一点点的消失在我们视野当中。
一股由地底传来的寒气,也涌了上来。
四周太过安静,除了我和姜丽低沉的脚步声外,还能听到里面不断传来的滴水声。
“滴答,滴答……”
清脆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甬道。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当我和姜丽顺着走廊,转过一处拐角,却被两扇紧锁的老式铁栅栏给拦在了外面。
锈迹斑驳,甚至有些发黑的栅栏之上,挂着粗壮的铁链,由于年代太久,铁链链接部分大多已经自行断开了。
姜丽上前没用多大劲儿,就把铁链给拧断了。
倒不是她力气有多大,而是这铁链实在被腐蚀得太过严重,生铁最怕的就是水,而这下面长年累月不见阳光,空气‘潮’湿浑浊,再坚硬的铁链也早变形了。
“吱呀!”
铁栅栏发出沉闷刺耳的响声,我们推开走入,用火把四处照了照,才发现这里面的设施环境居然跟医院差不多。
天‘花’板上安装的全是六七十年代用的白炽灯,灯泡都已碎裂,‘裸’‘露’的灯丝悬挂在上,无不让人为此心生惧意。
而在走廊两边,便是一扇扇破旧的房间,房间的‘门’上都用红油漆刷着对应的编号,
从“910”开始,数字一直在减少。
我随意推开了一扇‘门’,走进去却见到几张铁架子‘床’,‘床’上已经被烧得什么都不剩,留下了一个个空架在那儿。
每间房都放置着四张‘床’,有的已经彻底损毁,而有的却很好的保存了下来。
我将火把收回时,却猛然见到半具白骨,歪倒在地上,吓得我脸‘色’一百,正要失声大叫,却觉一只手从背后猛然捂住我的嘴。
当我回过头时,才见姜丽那张美颜近在咫尺。
她拍了拍我肩膀,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一具尸骸罢了,都是当年被烧死的人,像他这样能留下骨头的运气还算好,大多数人在那场火灾中都被烧成了灰烬,行了,走吧。”
我深吸口气,平复了心境,连忙跟着她退出了房间。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哐当声,我和姜丽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感到‘毛’骨悚然。
有人把进来的铁‘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