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雷电霹雳交加的夜晚,同样没有睡着的还有当朝的皇帝欧阳立。【全文字阅读.】
一声霹雳,他从梦中惊醒,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听到响声的内侍,匆匆从外间跑来,恭敬的跪在地上,对眼前的九五之尊,奉上了痰盂。
欧阳立在咳出一堆泡沫之后,喘着躺在了床上。
他是从什么时候怕雷声和霹雳的?
又是从什么时候睡眠不安稳的?
都这么多年了,知晓当年的事的人都死的死,离的离,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却依旧被人给翻了出来。
他睡不着了,披了外衣,道:“给我更衣,我要去御书房。”
欧阳立是一个勤勉的皇帝,他的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批阅奏章,睡不着的时候,会径直去御书房,看看那些堆积成山的奏折,心里才有了些许稳定的感觉。
他穿戴整齐,眼睛里带着红血丝,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的是御史上的奏折,建议他立太子以稳定政局。
这样的奏折,自从几年前,就断断续续的一直有,被他给刻意忽视。
但是现在,他得直视自己的身体和年纪了。
虽然如此,但是他依旧很讨厌那些迫不及待的来提意见,跟他说到底他哪个儿子比较好的大臣。
哪个儿子好,他自己心里当然有数。
只是有一点……
他放下了奏章,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雨滴。
春种百谷秋来收,又要到了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的时候了。
第二天下朝,靖王欧阳宇轩又被一堆大臣给包围了。
他被包围,不是因为别的,完全是因为,欧阳立因为身体不佳,已经连续三年让靖王欧阳宇轩代为祭祀了。
作为在皇帝面前最炙手可热的王爷,他们也都想当然的看好他也是这一次祭天大典的主持人,而来跟他套近乎,拉关系,也好祭天的时候也好带他们同行。
这种大规模的祭祀活动,同行的官员是有数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
所以有些人就挤破头想得到一个去祭祀的机会。
欧阳宇轩哭笑不得,祭天大典仪式的名单,都是由皇帝亲手拟定,他能如何C的上手,做的了主,只是这些人把他想的能力太大了。
欧阳宇轩回到了靖王府。
同时有官员的礼物也打点到了靖王府。
看着堆在前厅里的礼物,靖王冷冷的说:“都退回去!”
他可不想因为这个落得一个私自收受贿赂的名声。
靖王因为此事烦恼,下朝之后的欧阳立,站在御书房,望着窗外因为雨水的沐浴而更加清明的天空许久。
直到内侍总管给他披上了外衣:“皇上,下雨了天气凉,您披件衣服好一些。“
“嗯。”欧阳立答应着。
“这次祭天大典,是不是还是靖王?”
面对着内侍总管的提问,欧阳立的嘴角绽开了微笑。
他转身到了书桌旁,吩咐旁边的内侍研墨,自己开始拟定参加祭天大典的人员名单。
这件事很重要,马虎不得。
第二天在朝堂上,由内侍总管宣读人员名单的时候,众人都想当然的认为这年的主祭还是靖王欧阳宇轩,但是内侍总管看了一眼名单,迟疑了一会儿,念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定王欧阳定国。”
众人哗然。
在朝堂上的定王本来一脸轻松,以为这件事又不关自己的事,自己顶多算一个随行,结果圣旨下来,让自己主持,也顿时是吓住了,瞪大眼睛看着内侍总管。
内侍总管不慌不忙的念完了大臣的名字,然后对着众臣道:“各位有什么异议吗,如果没有,就按照这名单,任何人都必须到场!”
这事也出乎欧阳宇轩的预料,他实在是没有想过,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居然会临时变卦。
他抬头望向那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父皇。
欧阳立依旧一脸的淡然,让人猜不透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下朝之后,本来围着靖王转的大臣,此时都去围定王了。
定王显然是招架不住,快走几步赶上欧阳宇轩,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我可不会啊,我没经验,父皇怎么能把这项任务交给我呢?我不行啊!”
他显然是慌了手脚。
“对啊,还是你去最好。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跟父皇说一下,让他改一下名单。”
“不用了。”
欧阳宇轩知道自己父皇的脾气。
但凡发布出来的号令,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这次也不例外,去了未必也能说服他,反而是自讨苦吃。
定王焦急,他只是拍了拍定王的肩膀,道:“父皇是想栽培你,不用害怕,凡事都有第一次,我也有第一次的时候。“
“哎,那去帮我吧。我肯定应付不来。”
定王一脸的苦闷。
一直以来,政务军务有靖王顶着,他作为皇子乐得自在逍遥,飞鹰走狗,吃喝玩乐,现在却突然交给他这么大的一个任务,任谁都觉得撑不下来。
“算了,父皇拟定的名单上没有我。“
欧阳宇轩说起这话,多少有点落寞。
他回到了靖王府。
此时,一个捕快,在管家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欧阳宇轩正漫不经心的自己动手修剪着花园里的花朵。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捕快,以为是慕浅歌,淡淡的说:“慕捕头,你又把王府当成是六扇门了。”
小捕快愣在了原地,尴尬的说:“王爷,我不是慕捕头。”
欧阳宇轩这样看过去,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放下了手中修剪花园的工具,道:“什么事?”
“巴捕头让我来送信。”
说着,小捕快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
他递给了靖王。
“巴捕头?巴游山?”
他为什么要给我送信?他不是最应该给陵相国送信吗?
靖王狐疑的接过了信,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然后皱紧了眉头,说:“你先回去吧,这封信我会考虑答复他的。”
小捕快退下了。
靖王没有闲着,直接把信件点燃,在花丛底下烧成了灰烬。
“他这是想挑拨关系吗?”欧阳宇轩露出一丝笑意。
说实话,靖王的生活是被大量的繁重公务撑起来的,一旦没有了工作可做,他就觉得生活实在是有了很大的一块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