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谖先让如镜给长乐捎了话,让她细细盘查一下中安宫在殿外打扫的下等宫女和小太监的具体情况,她想找出一个可以利用的人,若是让小陶子李辉去打探,难免会引起慎妃的警觉。
而与此同时,秦谖严令云台殿任何人接近琦悦殿,尤其是慎妃,见面需绕着走,请安能免则免。
因为知道慎妃现在心里打着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倒是慎妃有两次邀秦谖下棋,都被秦谖谢绝,后来索性闭门不出,天也确实凉了,秦谖也怕元黎过了寒气。
长乐也不耽误,很快就将云台殿上下一干人的记录全部调了来,秦谖仔细翻阅一遍,对其中一个人留了心。
一个叫做云想的宫女,是负责中安宫一个偏殿打扫的,秦谖对她留意,是因为她有前科。
原本她以前是服侍湘嫔的女婢,本来算是个有脸面的,可是手脚却不干净,偷了宫里的东西被发现,被湘嫔打发了出去,这云想的名字也是湘嫔取得,“云想衣裳花想容,世情如此,可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内务府便不再给她安排主子,让她成了一个下等宫女。
手脚不干净,秦谖眯了眯眼睛,代表是有**的,并且对**的渴望胜过了对宫规的恐惧,贪图眼前小利,不计前程,是最容易收买的。
晚上秦谖等到琦悦殿的烛火全部熄了,才命人将云想带上来。
云想刚才被窝里出来,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宫里的主子一向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自己也乐得清净。这忽然被带到宜嫔面前,心里十分忐忑,不知是不是自己藏在房里的那些平日随来的东西被发现了。
云想酝酿了一下情绪,打算随时抱着秦谖的大腿痛哭流涕,表示一下痛改前非的决心,希望可以饶过自己这一遭。
秦谖先并不开口,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中等姿容。看皮肤是精心保养过的,并不像是一般宫里的低等宫女那般没有打理自己的概念。衣服虽然是匆匆而来,但也可以看出边角整齐。
总之,是个懂得把日子过的妥帖的女人,秦谖心里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好感,人生不过这些日子,秋秋冬冬来去匆匆,总是要为自己。
看云想神色惶恐,各种表情轮番在脸上上演,还露出了挣扎神色。有些猜到她在想什么。
“知道本宫为什么这么晚带你来问话么?”秦谖开口。
云想听秦谖话语里并没有十分的厉色,缓了缓心情和满腔的话语。道:“奴婢不知。”
“本宫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本宫在你们中选了选去,似乎你是个还算聪明的人。”秦谖顿了顿,“你知道为自己考虑,就该知道怎么可以让自己过的好。”
云想抬头,不明所以,她没弄懂秦谖究竟是要做什么。
“奴婢,惶恐。”
“实话说吧,本宫有事情要你去做,事情并不难,但的确需要一些机变,若是成功了,本宫就将你调到云台殿来伺候,自然,你不愿意也可以,本宫就赏你白银百两。”
云想猛然抬头。
“云想衣裳花想容,世情如此,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配不配,只有敢不敢,机会一瞬即逝,抓住他,就是成功。”秦谖慢慢道。
看云想露出了期望的神色,秦谖褪下手上的镯子,“这个你先拿去,在宫里呆了这么久,也该是个识货的,看得出来这镯子的水头,本宫没有亏你吧。”
云想下意识的接过了镯子,这是自己进宫以来看到的品质最好的玉镯,以前的主子湘嫔就没有这样好的,这样好的,可以是自己的。云想忽然明白了自己接过镯子代表了什么,不过也不耽误,干干脆脆的磕下了头,“奴婢但凭主子吩咐就是。”
秦谖的笑容摇曳在烛光里,影影绰绰,有些不真切。
第二日秦谖又命小陶子去了敬事房调档案,这原本也不算是机密的,敬事房的也巴结着中安宫,自然不敢不从,秦谖了解了慎妃基本葵水的规律,便传消息给云想,让她在这些日子细细留意慎妃的动静。
慎妃怀孕的消息同时也让永寿宫的太后不淡定了,不仅是不淡定,简直可以称得上暴躁。掌握了后宫之权,竟然还得到了皇上的恩宠,甚至还怀了孩子,太后愈发觉得慎妃的地位是对自己严重的威胁。
尤其是她掌握着自己最重要的秘密,虽然慎妃答应自己暂且不说,但是这始终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随时都有失控的一天。
为了压过自己,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将这个秘密公开,只要在一个合适的机会。
太后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
就在秦谖殚精竭虑的想弄懂慎妃假孕的真相时候,太后已经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让慎妃一尸两命的法子了。
要努力做的自然些,不能留下分毫把柄,她相信慎妃死后还会有人来找自己谈条件,不会立刻就放着捷径不走而去对徐鹤如何。
徐鹤,徐鹤,太后忍不住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眼里是那个剑眉星目白衣如诗的男子,在太后眼里那曾经是全世界。
后来跟先皇相比,似乎觉得徐鹤并没有胜过先皇的地方,只是心里常常会因为念一句这个名字而变得十分柔软。
那份柔软的感觉,也很好,在自己内心,已实属难得。
“太后。”杜若看到太后坐在花园出神发愣,轻轻唤了一声让她回神,然后披了一条毯子在太后身上,天有些凉了。
“杜若。”太后并不睁眼,语气里透出几分苦涩,“当年的事情,是哀家对不住你,不然你如今又何必跟哀家圈在这里……”
杜若听了,眼里闪过一丝讶然,下意识的看了太后一眼,眼里有些叹息的意味,说不怨终是假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说什么有什么用呢,只能说都是命。
“奴婢以前就说了,从小跟着主子,主子去哪奴婢就该在哪,何必还提这些,咱们在这宫里过的不是挺好的么?”杜若柔声安抚道。
太后点头,随即睁眼起身,带落了地上的毯子,也不去看一眼,说起来也是嘲讽,她气性那样高,许多皇亲国戚来提亲自己心里都未必十分满意,却偏偏一颗心看中了自己婢女的未婚夫。
这一错,便酿成了许多悲剧和遗憾,想不到以为已经结束了的事情,如今重新浮起,在历经浮沉沧桑过后。
慎妃啊,你让哀家怎么留得了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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