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被揍(1 / 1)

和秦若同路,山峰不陡峭,心思多变起来。

“管他山妖还是道友,去看看再说。”明清那只说了一半的话,她可不认为就是妥帖实在的。帝清观一览众山,期间若是真有山妖,也早该被修为高的收拾掉,怎容的到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家伙来对付。明清昨日又给了玉鈺那么三样东西,秦若推断,事情没这么简单。

下来的地方,只是随意挑选的开阔处。分成两队的人,向东西延伸而去。不过走出了百来步,十三峰上就热闹起来,同为外门子弟的其他道友,纷纷洒洒下了剑。

十三峰骤然热闹起来。

山上寒凉,积雪万年不化。十三峰上也是如此,天佑踏在雪中,走不了几步便感慨道:“若若,你看这里像不像咱们夺令的那处?”尽管此刻天际高悬着一轮耀眼的白芒,照在山中的温度却仍然凉飕飕的。雪积的深了,踏下去足足能盖住半条小腿肚。秦若修为越发精湛,积雪中连个印子也没落下,而天佑深一脚,浅一脚走的很是费力。

雪路洁白无垠,十三峰的温度也带着冰冷的凉气。

天佑一挣她袖口,“万妖山出事了?”

却说,两人当日早知道自己要来上清,万妖山的俗世处理的十分圆满。唯一让两人有些发愁的,便是那躺在床上的齐涛。天佑掌心红光一跳,伸给秦若看。

“可是齐涛?”秦若当下断言。可两人身在帝清观,哪里容得下这时候他们折返下清。

“不一定吧。”天佑细细看着她的面庞,齐涛这名字在他生命中占得分量十分小。要不是知道了秦若的身世,照他意思当日便是将那齐涛放回风雷,也是使得的。说起来,下清之争还是在乎的人重视,天佑自始至终都不觊觎下清霸者的身份,又怎么会和齐涛交恶。离开那日,他将山中大小事宜都交代的差不多,更是专门出了趟山,找到白沐,帮忙看照着。

这才几日,万妖山就出了事?

前面骨碌碌滚过来个雪团子。就停在天佑脚下,一动不动。

“额?”天佑蹲下,用指头捣在雪团子上。白莹莹圆润润的雪团子,让人联想到孩子们打雪仗的雪球。

“这山上还有孩子?”

若不是孩子心性,谁会将这雪捏成团子。他和秦若上山这么久,却是连碰碰这些雪的想法都没有。

秦若也看到了那雪团,“咱们现在回去?”却是心中记挂着万妖山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得天佑小声咕哝,“只怕我出了事,若若也不会如此尚心。”

无奈的勾起了唇角。

“不回去,就不回去。若是现在咱们回了下清,哪里还有霞光门等着咱们。”天佑捏着圆润的雪团子,眼中执拗。神马齐涛,下清。他们是来报仇的。霞光城的那扇门,还能一直等着他们时刻开启,说出来他都不信。现在离了上清,他们还要等上几个年头。万妖山中所有的精怪,都有人看着,他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回去,绝对不回去。

那样的表情,放在当初容貌未毁的天佑身上,许是能让人觉得娇憨。可现下顶着这凶神恶煞的脸,去做了这情绪,只让人别扭。秦若却是直视着他,“万妖山是咱们的根本。你确定咱两真的不回去。”

雪团子被天佑扔出去老远。秦若的视线顺着雪团子飘向雪中,就听天佑压低了声音,似是感慨。“是啊,万妖山才是咱们的根本,可咱们来上清干嘛?不就是为了报仇。大仇不报,怎么回去。”那团子越滚越远,秦若视线中,已是顺着雪道滑下了山。

两人心中藏着仇恨,鲜少有说出来的时刻。如果他们此刻撇开这里的一切不管,是不是就要如那团子,沉入大海。阿乌和苏海的仇永远都报不了。秦若错开眼,“走,咱们找那山妖去。”

十三峰景色单调,常年积雪中,连个植物都没。看得到的除了石头,就是雪。

又走了数步,突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玉公子提气疾行,已到了他们身后。

“张有呢?”出发时,明明是两人一队。玉鈺看到他们,显然是松了口气,人踉跄跌在雪里。“张有被几个人围住了。”

秦若瞳孔一缩,掉头折返。天佑驾着玉鈺,两人在后追着。

玉鈺喘了口气,断断续续的说着他们的遭遇。原来,两人和秦若他们分开之后,走的并不快。张有许是心不在焉,玉鈺是认认真真。他们走过的地方,都要保证没那山妖的踪迹。一来二去,竟是让后来上了十三峰的同门赶上。

张有的脾气有多操,玉鈺是见识过得。看到那群浩浩荡荡十人的小团体,便在心中祈祷,只求这些人别和张有说话。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几个人过来,似乎是心有灵犀,直直朝着张有嘲讽,“哎呦,你小子以为比我们先上了十三峰,那山妖就十拿九稳了?告诉你,别做梦了。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这么多的子弟中,就属你最给帝清观丢脸,混到现在连个升灵丹都没有。”却说,这些人从来都不和张有说话,山中半年大家相安无事。不是假的,猛然刁难起张有来,可不就已经让人费解了。

张有是个顺毛驴。甭管什么情况,就是听不得别人这么说,眼前这些是什么人?是和他一样地位的外门子弟。眼中蹭的一下窜出了火苗,二话不说当场动手。铁剑划破说话那人衣襟。

玉鈺本想劝上两句,圆了场。怎奈连他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几人已经打作一团。

这货冲了上去,看看那几人,再看看张有。长剑一扬,剑尖指在当先为首那人身上。

就听那人嚷到,“玉公子,你疯了不成?”

却说,这十来人早将玉鈺算作了自己人。

玉鈺手下的长剑抖了抖,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听上去英气一些。“都是同门子弟,怎么能刀剑相向。”可手中之剑,再也下不去手。

十几个人,哪个会听他在这慢条斯理的说大道理。人人提剑而上,张有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等到玉鈺自以为道理讲得差不多了,一抬头傻眼了。

张有早已经被他们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这还了得?玉鈺剑身一转,便要将张有救出来。

为首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只是往外一勾,架住了玉鈺的长剑,脸上似笑非笑,“玉公子,这里没你什么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就当没看见便好。”

玉鈺是个不会惹事也没惹过事的超级好宝宝。哪里见过这等状况,耳畔是张有几声闷哼。眼前是这人耀武扬威的一张脸。他心里急着,话也说得不顺畅了,“你们凭什么打,打道友。”哪里有半分威风。

那人嘴角一滑,便是个嘲讽的笑。炸开在他的脸上,“凭的就是他先动手。”上下扫了眼玉鈺,再道:“这事你别管,明清师傅吩咐我们,上山之后便要教训教训这厮,杀杀他的锐气。”

搬出明清,无非是想让玉鈺明白,他们也是有命在身。

但张有强忍着不出声的那几声闷哼,就像是打在他心尖尖上。他长剑直刺,想要破开众人。

对面那人剑尖挑高,轻松破了他的招式。取笑道,“玉公子,你连那剑都拿不稳,就别想着救人了。”长剑被他甩出去,剑辉掩在雪地之中。

这些人到底是给玉鈺留着情面,根本就没想过和他动手,下手也属可气。

就这场面,身为玉家传人的玉鈺见都没见过,他老爹一向教导他以和为贵。今日方知,那些东西根本半点用处也没。

玉鈺陡然中想到,那两人不是还在?

提气狂奔,一路朝着秦若的方向而来。

天佑看向玉鈺的眼神变了几次。试想,他曾以为这位骄纵的公子哥,怎么说也得配上副难惹的坏脾气,才符合他那家世,他那形象不是?直到刚才,他方得知,这玉鈺根本就是一只软绵绵的小羊羔。

最后的最后,他眼里多出了可怜。“我说道友啊,你就不能将真气汇入剑中?”

玉鈺望着他,无辜而委屈。

他哪里和人真刀真枪的打过,比划和比试在他这里等同于和人打架。父亲教诲,万万不可伤了和气。他压根就没想过真气汇入剑中。

天还是那么蓝,十三峰上白雪皑皑。单看过去几乎耀得人睁不开眼睛。玉鈺却是在这美景之下只想着逃避,最好整个十三峰之上只有他一个人。是啊,天佑的话让他醍醐灌顶,张有就躺在那,闷不吭声承受着那些人的围攻,他于心何忍?

秦若他们,终于见到了张有。

玉鈺只觉得印象中的张有绝不是这样子。他躺在那,像是被抓上岸的鱼,呼吸浅而低。

周围的人们在这一刻成了玉鈺眼中的累赘。

他拔剑。

真气畅通无阻,行至周身。

“啊~~~”喊声是他壮胆的标志,那忽如云日的剑气化成他的愤怒,真奔为首那人而去。

叮。长剑的剑锋划在另一柄剑的剑身。亘古不变的就是剑气的嘶鸣。

那人转过身,眼中轻视荡然无存。“玉公子,这事你是一定要管了?”

天佑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容得你们磨磨唧唧。猫腰穿过众人来到张有身边。

惊呼一声。

“大爷的,谁打我脸!”

秦若冷眼退到玉鈺身旁,同他一同迎视那人。

十三峰上越来越多的子弟涌了过来。

这处闹得沸沸扬扬,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人群鸦雀无声。单看这几人,已知情势急迫。玉公子,那号称家世第二的胡烬。已是让众人箴默起来。

被人围着的张有,也被那些岔开的腿肚子露出了形态。

“张有如何?”

没人说话,如小溪清流的一记女声翠响在人们的耳中。

天佑二话不说,摸上他的脉搏。“没死,估计也差不多了。”这些人下手,真是重。明摆着若是他们不折返,今日张有就要埋骨十三峰。

眼前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同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究竟是什么样的憎恨才会让他们可以不顾及张有的死活。

天佑从怀中捏出颗药丸,小声贴着张有耳朵念叨:“张有,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药了。你可不能吐啊。”

按着他下巴,迫他吞了下去。

这样细小的举动,显然成了另一轮进攻的导火索。

“喂,谁让你喂药的?”

明清交代过,这事要办的干净漂亮。张有今日,便是要被他们活活打死。

日后和明清回复时,只推说混乱中张有是被山妖拍死的,也就是了。

“玉公子,明清师傅的话你也不听了?”胡烬长剑在手,秦若这样的女流自然被忽视。全部的重心都在玉鈺身上。

那公子如玉,长剑同握在侧,“明清师傅只是交代今日来斩杀山妖,何曾说过要我们同门相残?”

胡烬突然就明白了,这位玉公子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他冷笑,“是啊,明清师傅只是交代让我们取了张有姓名。这些脏活累活自然不能脏了您的手。”言下之意,却是让玉鈺清楚,他们所做的不过是师傅的交代。

十三峰上,所有的子弟都来的差不多了。

胡烬打着明清的旗号,今日就是在给自己立威。

白茫茫的雪中,两百来人中唯一那位女弟子站了出来。

她的眼中,有着对胡烬的可怜。“两百位弟子,今日你杀了张有,真是在为自己立威?难道就没想过日后所有的同门都将你当做杀人凶手,谁也不会再用平常心去看你。”

两百人中,能值得秦若注意的并不多。玉鈺算一个,胡烬也算一个。

半年相处,牲畜尚能存出些情感,他胡烬就非要猪狗不如?秦若推开胡烬,眼神如刀冷冰冰的投在那些帮凶身上。

单手扶起张有,让众多子弟看到此刻张有的惨状。

“说得好听,咱们叫那明清一声师傅。可他不过只是这外门的掌教,同咱们一样都是在山中修行的子弟。他的话,便可以不闻不问的就去遵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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