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工厂的中巴车,我之前忐忑的心总算是平复了一些。-www.79xs.com-
小城镇中的工厂一般都是没有接送车的,就算是有,一般也是面包车之类的。经历了星探的事件,我对于面包车已经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要是来接我的是面包车,估计不用这些人面试我,我就已经决定不去了。
中巴车稳稳地朝着城边开去,除了车上的人都有些‘精’神不济,到没有什么异常。之前负责招牌的两个中年‘妇’‘女’坐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说着闲话,听着她们说些家长里短,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那个,那个大学生,你叫什么来着?”
听到前面的中年‘妇’‘女’叫我,我赶紧一低头,“我叫陈繁。”
中年‘妇’‘女’点点头,“陈繁是吧?我叫王茹,以后你叫我王姐就可以了。待会儿去了工厂不要‘乱’跑,有些地方是你不能去的。我会安排一个师傅带着你先学一下怎么包装,来,把这个表先填一下。”
王茹从包里‘抽’出一张表格放在我的身前,我从她的手中接过水‘性’笔,认认真真地填写起来。人只有在最缺钱的时候,才会知道工作对于自己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工厂并没有离城市太远,估计也是规划要求,所以工厂才不得不建立在这里。从中巴车下来,我看见有许多的工人正热火朝天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看见这种热闹的场景,我总算是安心了。
“曾师傅,曾师傅你过来一下。”王茹对着前面招了招手,一名四四方方国字脸的中年男人看了过来。将手中的箱子放在地上,曾师傅对着他身边的工人招呼了一声,转身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注意到曾师傅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皱着眉头,好像我欠着她多少钱一样。
也许别人对谁都是这么一副表情吧,心中安慰着自己,尽量让自己显得恭敬一些。
王茹像是急于完成自己的任务一样,将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让我将简历递给曾师傅。
曾师傅手中捏着我的简历,眉头皱的更深了,“怎么是个大学生?”
王茹白了曾师傅一眼,“我们工厂的福利待遇,能够找到人就不错了,你还管是不是大学生。总之人我是‘交’给你了,这个小姑娘也说了,这一两个月是可以来天天上班的。工厂最近的货不是很紧张吗?赶紧把她教熟手顶上去。”
曾师傅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半天没有说话。王茹见曾师傅无话可说,转身就离开了。
“曾师傅好。”王茹一走,我就赶紧给曾师傅打招呼。看得出来曾师傅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我十分的挑剔。
他将简历还给我,“知识分子在我们这里不好使,你要是坚持不下去,就早点离开吧。”
虽然不知道曾师傅为什么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他是小看了我。从小较真的‘性’子因为曾师傅的这一句话给‘激’发出来,我咬着牙攥紧拳头,一定不能够比那些男人做的还差!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跟在曾师傅的后面打打下手,学着怎么给那些货物打包。
刚开始的几天因为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货物,因此总是会犯错。但是到了后来,我慢慢地变得没有错误,而且包装也是越来越熟练。曾师傅对我的态度也是有所改观,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不过总是会做一些比较关心照顾我的事情。
中午吃饭休息的时间,我将最后一箱货物给包装好,端着托盘走进了食堂。和往常一样,在打完饭之后,我直接坐到曾师傅那一桌。
这一桌都是朴实的工人,和他们一起吃饭总会觉得十分的安心。
“小陈,怎么又这么晚来吃饭,你的货物不会又包装完了吧?”坐在我对面的刘叔嘴里还包着饭,疑‘惑’地看着我。
我害羞地笑了笑,低下头吃饭。
刘叔砸吧着嘴,“啧啧啧,不得了啊不得了,老曾你看看你收的这个徒弟,别看是个‘女’的,这手快的。一个人就要当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使了。那这工资不也得是双份儿?”
曾师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老刘也好意思说这话,你也算是工厂的老人了,一天到晚就想着偷懒,不养老婆孩子了?”
老刘撇了撇嘴,“养个鸟。那些城里人随随便便找个工作都比我们这里好。也就是我们自己没本事,所以只有到这个工厂来卖卖体力。小陈你可不能够埋没在这个工厂里,一定要好好学习。”
听到老刘他们这些长辈最质朴的规劝,我的心就是一暖。在这个工厂中就是这样,虽然工人之间说话大大咧咧没有什么顾忌,但都是真心为对方好,谁都不会有坏心眼儿。
“哟,早就听说我们工厂来了个高材生,没想到坐在这里。”
就在我准备快点吃好饭继续去包装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还没有来得及抬头看,男人就老实不客气地坐到了我的身边。本来我就坐的比较边上,他这样一挤下来,手臂马上就挨到了我的身上。
我尖叫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和他保持着距离。
男人笑嘻嘻地看着我,“大学生就是害羞啊,不过是坐着一起吃个饭,你这么一惊一乍地干什么?”
眼前的男人三十岁出头,在工厂中算是年轻人了。只是他没有年轻人的一点朝气,黑眼圈十分的浓重不说,眼神也是十分的‘淫’邪。
我被他这样看得十分不舒服,更让我奇怪的是刘叔的反应。刘叔一向都是比较维护我的,要是工厂里其他的男同事这样对我,他估计早就骂开了。但是看见这个男人,刘叔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低头吃饭。
男人见我一脸疑‘惑’,他伸出食指敲了敲桌面,“嗨,高材生,不要到处‘乱’看了。你钱刚大哥在厂里还是有点分量的,他们不敢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