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稣在“为什么全身酸疼?”的思考中睁开眼睛。
对着白色的天花板发了几秒呆,他有了模糊的答案。
随着记忆越来越清晰的浮现,答案也越来越明显。
叶稣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很想骗自己说这一定是场噩梦,可是那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传来的令人无比羞耻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他确确实实和凌度发生关系了!
可是,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叶稣……”
思考被一声低唤打断。
叶稣微微偏过头去,视线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
是凌度!
“凌……凌先生……”
叶稣挣扎着要坐起来,凌度急忙起身过来扶他:“小心,你在输液。”
叶稣看了一眼左手手背上插着的针头,疑惑地问:“我生病了吗?”
“嗯,”凌度给叶稣后背垫上枕头,顺势坐在床边,却不敢直视叶稣的脸,视线落在他细瘦的手腕上,“你发烧了。”
“哦,”叶稣极快地觑了凌度一眼,“这样啊。”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就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良久,凌度终于抬头看向叶稣,只见他低着头,凌乱的刘海几乎要盖住眼睛,他的唇紧抿着,似乎在咬着牙关。
“你……你感觉怎么样?”话一出口,凌度立即意识到这实在是一个糟糕的问题,于是急忙补救:“我是说,你发高烧了,会不会很难受?”
“还好,”叶稣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而且又沙又哑,“我只是有点口渴。”
“哦!”凌度慌忙站起来给他倒水,还笨手笨脚地把水洒了一地。他觉得自己狼狈极了,这辈子都不曾如此狼狈过,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凌度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倒了一杯温水,端给叶稣,叶稣要接,凌度躲开手,说:“我喂你。”
叶稣依旧低眉敛目:“我可以自己喝。”
凌度却径自把水杯送到他嘴边:“张嘴。”
叶稣犹豫片刻,到底还是乖乖张开了嘴,就着凌度的手小口小口地把一杯水喝完了。
凌度用拇指擦掉他唇角的水渍,放下水杯,重新在叶稣身边坐下来。
又沉默了一阵子,凌度终于镇定下来。
他注视着叶稣,温声唤:“叶稣。”
叶稣垂着头,低声应:“嗯。”
“昨天晚上的事,错全在我……”凌度刚说了这一句,叶稣忽然打断他:“凌先生,我虽然认识你不算太久,交往也不多,但我很清楚,你不是会做出昨晚那种事的人。”他顿了顿,说:“是你的那位好朋友做了什么,对吗?”
叶稣记得,他的身体变得奇怪是从回到酒店房间开始的。
刚回来没多久,他就觉得小腹里好像烧着一团火,而且越烧越旺,烧得他大汗淋漓,于是他放了一缸水泡澡,身体里的火却丝毫没有熄灭,噼里啪啦地烧毁了他的理智,让他沦为了欲-望的奴隶……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发-情,现在回想起来,他大概是吃了传说中的“春-药”,而喂他吃“春-药”的人,只会是,而且一定也给凌度吃了“春-药”。
“的确做了错事,可不管他做了什么,和你发生关系的人是我,该承担责任的人也应该是我。”凌度把手机塞进叶稣手里,“美国的报警电话是911,你可以控告我强-奸,我无条件认罪。”
叶稣握着手机,沉默两秒,低声说:“我记得是我先吻的你,如果说强-奸,也是我强-奸了你才对。”自打醒来之后,叶稣第一次抬头看向凌度的眼睛,接着说:“凌先生,我已经十九岁,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不会因为和男人发生了一次关系就一定要对方负责到底。昨天晚上的事,你应该也是着了你朋友的道,我不怪你,也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任,但你的朋友,他必须知道他做了错事,他必须得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你想怎么做?”凌度问。
叶稣一向不爱和人计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一回,他却不想再保持沉默。
“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叶稣语调冷淡。
凌度听懂了,沉声说:“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让得到应有的教训。”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关于离婚……”
“凌先生,”叶稣打断他:“我们来拉斯维加斯的目的就是离婚,并不会因为昨晚的事有任何改变。”
凌度一肚子的话全被生生堵了回去。
他低垂着眼睛强撑着笑了笑,说:“这样啊,那等你养好身体……”
“不用,”叶稣再次打断他:“假期只剩一天了,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然后回国,我不想耽误上课。”
凌度脸上的笑再也撑不住,消散无踪,他缓缓站起来,背过身去,默然半晌,说:“好,我知道了。”
当天晚上,凌度便给叶稣报了仇。
他以心情不好为由约出去喝酒,趁上厕所的时候把几粒从药贩子那儿买来的药丸全丢进了的酒杯里毫无防备,一杯酒下肚,没多久便欲-火-焚-身了久经风月,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看向凌度:“ed,你竟然……竟然给我下药?!”
凌度十分淡定:“用英语来说,这叫'aneh'。”
脱下外套盖住下面的擎天一柱,问:“那个小美人儿让你这么做的?”
凌度喝了口苏打水,没有回答。
笑着说:“好,真好,我就喜欢这种有性格的美人儿。哎,你们还离婚吗?你们离完婚我去追他好不好?”
凌度给他一个眼刀,冷声说:“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儿,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好好好,我跟你开玩笑的还不行吗?”已经满头大汗,撑着桌子站起来,呼哧带喘地说:“哥们儿,你还傻坐着干什么?快带我去消消火,我快要爆炸了!”
凌度慢悠悠地杯子里的水喝完,这才站起来往外走:“请你立即原地爆炸。”
以现在的状态是绝对开不了车的,他报了一个公寓的名字,便钻进汽车后座,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当着凌度的面自我纾解起来。
凌度全当没看见,面无表情地开车行驶在拉斯维加斯辉煌的夜色里。
已经射了好几次,下面却还是硬得发疼,他气急败坏地咒骂:“*!ed,你他妈到底给我下了多少药?你是想让我精尽人亡吗?”
凌度不理他,忽然来了个急刹车,说:“到了,下车吧。”
顾不得身上一片狼藉,胡乱穿上裤子便跳下了车。
下一秒,凌度开着车扬长而去。
定睛看着面前一望无垠的沙漠,冲着一地尾气咆哮如雷:“*!*!!*!!!”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