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瑞斯博士(美国精神创伤压力处理方面的专家):犯罪现场中的某些线索根据它们自己本身的性质,是不容易收集起来检测的。一个人又怎么能收集起爱情、愤怒、憎恨和害怕?
帝都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一次寒潮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暖过,就连我们痛绝的炎炎夏日增添几分温暖的蕴色。我们也穿上了冬季的厚毛警服,后面大大的police标志显得格外威武。这也是我最喜欢当警察的季节。
暖气时代在北方已经正式开启。家家户户也开始对自家的暖气进行检修。这一天,一个供暖管道工人来到一处居民区的地下管道进行维护工作,管道很暗并且很热,工人爬得口干舌燥,忽然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腐臭味,并不是太浓烈,就像烘干的死老鼠尸体。于是他降低了呼吸频率,用头顶的照灯在漆黑狭窄的管道内查看,结果却看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景象。
在不远处的管道和墙壁的夹缝中,一只干枯的手赫然指着他。维修工顿时吓坏了,马上报警。
我们接到报案后迅速赶到现场。来到现场以后才发现,发现枯手所在的地下管道极其狭窄,宽高都不到1米,还具有一定的坡度,只容许一个人匍匐前进。穿戴好手术服的吴智辉弄清维修员工指示的方向后,便一头扎进了管道,我们在外面只能听到时不时从里面传来叫骂声和铁皮的隆隆声。一个小时以后,随着吴智辉的国骂声,我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尸体总算被他拖出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一包现场收集的“线索”。
吴智辉脱下手术服,我看见他脸色有点腊黄,嘴皮皱起,服装上面也留下了白色的盐巴,他已经极度缺水了。有一个最简单的判断人类是否缺水的状态,就是去撒泡尿,看看是不是深黄色,如果泛黄,那就请多喝水了。
吴智辉喝了几口水之后,大声说道,“我再也不要用暖气了,只愿冷风轻轻吹过,悄然进入我衣襟。这该死的工作服不透风,就像在蒸笼里面呆了一个小时。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医生能穿着这些工作几个小时?”
邹若光笑笑,没有搭理他。尸体已经高度**成为干尸状,**,没有头,没有双下肢,肚子已经凹陷下去,胸骨一根根排列分明,随时都要准备突破干黄皮肤的限制。
很快,根据尸检,邹若光确认了死者为女性,大约30岁。身高很难判断,估计160cm。死亡时间应该在2013年,死因根据颈骨的断裂,判断为被人扼颈勒死的。
我想了想,拍了一下邹若光的肩膀,问道:“我曾经看到过一篇文章,大意大概是勒死是最爽的死法。人渐渐失去意识,然后飘飘欲仙,接着就是**,大小便失禁,最后见到了上帝。”
邹若光愣了一会儿,好久才反应过来,“你看的是邪教文章吗?只有邪教才会宣扬这种死亡献身的说法。据我所知,这种死亡方式虽然温柔,但缺氧是非常难受,之后人体触发保护机制,就进入昏厥。我没试过,但肯定不会舒服得看见上帝,只让你会下地狱。你问这些干嘛。”
我笑着说:“因为我感觉勒死的凶手并不像是会分尸者那样暴力。你的解释让我明白了所有杀人者都是一样残暴。”
吴智辉说:“发现尸体的时候,她一只手指着北方。就像是在控诉什么?”
我翻开了那袋“线索”,里面有一把菜刀,一件女士胸罩和一个翡翠戒指。我说:“这里只是一个抛尸现场,死者死后被人背尸来此地,然后在管道里烘干了三年。奇怪的姿势应该只是凶手拖着她爬行造成的。”现场空间过于狭窄,人都不能直立行走,更别说杀人了。控诉这种死亡信息也不可能会留下。
吴智辉说:“死者的头被割下,可以理解为掩盖死者身份,但是双腿消失是为什么,我在现场的体验,一双腿并不能影响爬行的速度。”
我说:“牢笼。下肢一直以来都是支撑人类行动的方式,如果不是女死者原本就被截肢过的话,凶手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他可能不想让这个女人离开,他把她视为一个禁脔,她们很可能有关系,而且不一般。”
郑雅月问,“夫妻吗?”
我拿着干硬的粉红色女士胸罩回答道:“有可能。但情人或恋人的可能更大。这个世界最温馨的感情是爱情的话,那么最恐怖的感情就是畸形的爱情。能确定这个胸罩是死者的吗?还是生活垃圾。”
在场的大男人下意识望向尸体,她话的胸部已经干瘪成一层皮,场面很尴尬。郑雅月瞧了很久,“这个大概有d,我也不清楚。”
邹若光把这些“线索”翻来覆去,问:“你现场找不到头颅吗?”
吴智辉的汗水还是抑制不住,一边喝水一边说道:“找不到,我已经很深入进入管道了,再下去,我支撑不了。可能是带走了。”
我们都知道,作为一个特种兵退下来的吴智辉,他的体力和耐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所以他很难进入,至少超过90%的人走不下去,郑雅月说:“会不会他是夏季给扔进去的,那时候可以让他随心所欲的在里面休息。”
“有可能。”
菜刀还比较新,管道比较干燥,让它保存的比较好,上面还有一些血迹和缺口,看上去应该是断头和断肢的工具。断头其实是一个很难的过程,人骨大约能承受300斤的力量,所以,古代的刽子手都是用一把很大的鬼头刀。而这把普通的小菜刀,那就需要很大的力量和多次砍击。
我说:“他很不自信,凶手的年纪应该很大,可能自身存在很大的缺陷。而且是物质上的,可能很穷,亦或着残疾。”
由于死者死亡时间过于长久,确定尸源遇到了很多的麻烦。比如遇到一些看见尸体就情不自禁号啕大哭的人,咬定是自己失踪妻子的丈夫,直到用dna确定与他岳父没有血缘关系,才把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