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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手机里传来罗子谦的声音,他的声音还是那般的无波无浪,永远的都是这般的平静。殢殩獍晓
岑海鸥微微的拧了下眉头,“抱歉,很晚了。我想……”
“海鸥,就一会,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岑海鸥的话还没说完,罗子谦便是急急的打断了她的话,就好似如果他这么打断的话,岑海鸥接下来说的话会很让他伤心,而他则是会永远的与她毫无关联,“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清楚,如果不说清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海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不用很久的,五分钟,五分钟就行。我车就停下你楼下。”
岑海鸥低头,果不其然,楼道口,路灯下,停着那辆罗子谦的黑色现代商务车,而他则是半倚靠在车身上,手里似乎还夹着一支香烟。
岑海鸥低头的那一眨间,罗子谦正好抬头。岑海鸥站在窗户边上,就与与罗子谦正面撞个正着,却也是没有半点的不是之处。
“海鸥。”见着岑海鸥没有说话,罗子谦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岑海鸥伸手拢了下自己的头发,“你等下。”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打开衣柜,拿出一套家居服,换下身上的睡衣,拿过放在茶几上的钥匙,出门。
“什么事?”岑海鸥平淡而又冷漠的看着罗子谦。
罗子谦扔掉手里的烟头,“海鸥。”看到岑海鸥的出现,罗子谦略显的有些激动与兴奋,向前迈出两步朝着岑海鸥而去。
“有什么事说吧,太晚了。”岑海鸥往后退了两步,与他之间始终保持着两米之距。
见着岑海鸥那与他拉开距离的举动,罗子谦的脸上划过一抹苦涩,那看着她的眼眸更是微微的暗了一下,有些自嘲,有些自讽,也有些自责。伸手爬了下那微有些凌乱的短发,“对不起,海鸥。”
岑海鸥始终保持着一脸平淡又平静的表情:“罗先生,这大晚上的,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说这三个字,我想真的不必。我们之间不存在谁对不起谁。但是如果非得说了这三个字,你才会好过一点,那么我接受。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回去了。大晚上的点点一个人,我不放心。而且,我们之间也不再适合单独见面。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希望罗先生以后不要再做些与自己身份不合的事情了。”说完,转身,欲向楼梯走去。
“海鸥!”见着岑海鸥转身欲离开,罗子谦一个心急也就向前拉住了她的手。
岑海鸥一个猛的甩掉了那拉着她的手,“罗子谦,别太过份了!”冷冽的双眸如利箭一般的直射着罗子谦,“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日子,何必还这般纠缠不休?”
罗子谦的身子猛的一怔,那被岑海鸥甩掉的手就那么硬邦邦的僵在了身侧。因为岑海鸥的这话,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甚至是整个人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他的双眸有些腥红,就算是在暗淡的路灯下,亦是能看到他那略显的有些颓废的一面。
“海鸥,我们……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他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岑海鸥问道。
“呵!”岑海鸥一声冷笑,双眸如履薄冰般的直视着他,“罗子谦,你当你是谁?你又当我岑海鸥是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说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怎么,这会又不介意我不是处了?又不介意点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了?罗子谦,我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原来你这么的反复无常?!你家里的娇妻怎么办?那可是把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你的人,你不得为她负责的吗?怎么,这会又跑到我这里来装失意了?”
“海鸥,对不起,是我的错!”罗子谦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因为岑海鸥的话更略的痛苦了,“我一直以为那是她的第一次,可是原来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你知道吗,她不过是做了一个修补手术而已。而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她的第几个男人了。医生说,她做了太多的刮宫手术,只怕以后是再也不能怀孕了。海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做自受。可是现在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点点的,我一定会视她如己出的。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由始至终都只喜欢你一个,我没有喜欢过纪……”
“够了!”岑海鸥再也听不下去了,一声怒吼,打断了罗子谦的话,一脸鄙夷的看着他,“罗子谦,我现在才发现,你连一个男人都不配做!”说完,转身,不屑再与罗子谦说一句话,朝着楼梯走去。
只是,身子猛然被人一拉,然后便是整个人往后倒了过去。
“海鸥,为什么不你敢给我一个机会?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而已。当初,我们分手,我也没见你有多伤心难过,是不是你从来都不曾爱上过我?”罗子谦有些失去理智般的紧紧的扣着岑海鸥的手,那看着岑海鸥的眼眸里闪着熊熊的怒火,就好似岑海鸥欠了他多少的情债一般。
岑海鸥的手被他扣的微微有些发疼,“放手!”用力的想要扯掉那紧拽着她手腕的手,可是任凭她怎么使劲,用力,都无法扯掉罗子谦的手,反而让他更加的加重了一分力道。
“海鸥,我一直以为是我做错在先,所以我千方百计的想求的你的原谅。就算之前我不知道纪晓斐的事,我同样低声下气的想要与你保持着朋友的关系,我尽我最大的努力想在帮助你和点点。可是你却半点不承我的情,反而次次对我恶言相对。海鸥,是不是在你心里,就从来没有真心的爱过我?如果你真的爱过我,你又怎么可能会对我一点情份也不留?”
岑海鸥深吸一口气,忍着手腕处传来的那隐隐的疼痛,目无表情的冷视着罗子谦:“罗子谦,如果说之前我还对你有着一份好感,那么从这一刻起,你在我眼里便什么都不是。我们之间,在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便永远都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还有一份责任与承担,那就放手。就算纪晓斐再怎么不是,那也是你的选择。你难道不应该对自己的抉择担起你的责任吗?一味的在这里责怪着别人,那是一个男人的所为吗?我们之间,就算没有纪晓斐,也同样会有另外的女人出现。你现在只不过是在为自己找一个借口而已。对于你来说,女人的那个膜对你是最重要的,但是对我来说,什么都比不上我的女儿。所以,我们之间是永远都不可能的。如果不想让我打破你在我心最初的那份美好,那么,放手。从今往,我们各过各的,永不相干。”
罗子谦扣着岑海的手微微的松了一下,似是自言自言又似在说给岑海鸥听一般细喃着:“不好意思,打扰了。”然后,便是盲目无措的转身,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打开车门,启动油门,就这么驱车离开。
岑海鸥转身朝楼梯走去,抬脚正欲上楼梯时……
“吱——!”身后传来车子刹车停下的声音。
本能的,岑海鸥转身,以为是罗子谦的车子又折了回来。可是当看清楚那停在身后的黑色劳斯莱斯以及那打开车门下车的印天朝时……
岑海鸥瞪大双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印天朝。就算在这暗淡的灯光下,她亦是很清晰的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份本不该有的焦急还有担忧。
焦急,担忧?
可是在担忧她?
岑海鸥微微的张大了嘴,十分讶异的看着印天朝。
“没事吧?”印天朝三步并两步的走至岑海鸥身边,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脸上眼里的那抹担忧挥之不去。
“什……什么事?”岑海鸥完全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问题,一脸茫然不知的看着他。
他双眸四下扫量了一遍小区,似是在寻着什么一般,却是整个小区,此刻除了他与岑海鸥什么人也没有。
小区很安静,静的只有风扫树叶的“沙沙”声。
楼梯口,两人四目,相视对望。
“你……找我有事?”最终,还是岑海鸥先开的口,指了指站在她两步之外的印天朝,又指了指自己,依旧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此刻印天朝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心,似乎有那么丝丝的雀喜,甚至还隐隐的有些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怎么这么晚还下来?”印天朝有些不太自在的看了眼岑海鸥,说的话同样也有些不太自在。
她指了指楼梯口:“正打算上楼,回房了。找我什么事?”
“没事了。”
“啊?”岑海鸥更是一脸困惑不解了,“那我回去了,点点还一个人在家。”说完,沉视一眼印天朝,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海鸥。”身后传来印天朝的声音。
“什么?”岑海鸥转身,双眸与他对视,似乎很是期待他的叫唤一般。
“小熙说喜欢你当他的妈妈。”印天朝略显的有些别扭的说道。
“啊?”岑海鸥又是一阵茫然不知的表情。
“上去吧,别让点点担心。”印天朝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岑海鸥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有些愣头愣脑的站在原地,却是浑然不知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在听到他说起点点时,这才想起来,家里只有点点一个人,然后便是一个急转身,快步的朝着楼梯走去,消失在印天朝的视线里。
印天朝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抚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深思熟虑。那双如猎鹰般的双眸,透着一股冷肃的气息。
并没有驱车离开的意思,反而是坐在车内就这么若有所思般的沉思着。
岑海鸥回屋,自然是先打开点点的房门,小床上,点点正抱着一维尼熊睡的香甜。
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印天朝刚说的那话“小熙说喜欢你当他的妈妈”。
岑海鸥怎么都想不通,他说这话句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么晚了,为什么他又突然间的出现在这里,然后是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通话。
坐在床上,一夜无眠,直至天渐渐的亮起,岑海鸥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是还没沉睡,却是被点点摇醒。
“海鸥,起床了。再不起床你上班要迟到了。”
岑海鸥有些困意的睁开双眸,便是看到点点已经穿好了衣服,就差没有梳自己的头发,站在床沿处正叫着她。
“倏”的,岑海鸥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抱歉的看着点点:“哎呀,不好意思啊,点点。我睡过头了。来,海鸥帮你梳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显示八点十五,再一转头,那微微拉开一点缝隙的窗帘外,折射进一缕刺眼的阳光。
在点点的记忆里,岑海鸥从来没有这么晚起过,从来都不会睡过七点的。但是今天,竟然八点多了,还在这里呼呼大睡,如果不是她叫的话,估计海鸥还不起呢。
“海鸥,你不开心吗?”点点坐在小椅子上,由着岑海鸥给她扎着公主头,然后问着身后的岑海鸥。
“没有啊,点点为什么这么问?”岑海鸥为点点扎好两条辫子,再绑上头花,转身进了洗浴室。
“海鸥,如果你不开心的话,你和点点说吧。点点不想海鸥不高兴的。”点点站在门口处对着洗浴室里刷牙的岑海鸥说道。
“嗯。”岑海鸥点头,一边刷牙,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点点最乖了,早饭想吃什么?”
“叮咚。”门铃响起。
“点点,去开门,这么早是谁?会不会是物业的。”
“哦。”点点迈着步子,小跑而去,然后便是传来点点略显兴奋的声音:“印叔叔,早。”
印叔叔?!
岑海鸥拿着牙刷的手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