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交锋(1 / 1)

白泽看着一脸得意笑容的曹胖子,忽地笑出了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身后的李道德也是双臂抱胸,冷然一笑。

曹胖子看着白泽这番模样,只以为白泽是在装腔作势,狞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有些身手,可是我这儿二十几个好手也不是吃素的,况且……”

“曹胖子啊曹胖子,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上的,”白泽一脸戏谑地看着曹胖子,笑道,“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明白么?”

一脸横肉的曹胖子有些不明所以,却听得白泽已然继续说道:“你在新郑城里也混了许多年了,想来应该已经明白个人武力是多么的卑微。”

“既然你都明白这样的道理,我岂会不明白?你以为我倚仗的是我的个人武力么?”

白泽不去看脸色难看的曹胖子,手指轻轻弹打着青铜酒樽,平静地说道:“而且你刚才是想说,你已经将云儿和葡萄绑了对吧?”

“没错,你若是不乖乖交出你手下的场子和生意,哼哼……”曹胖子面色已经很难看,因为他发现白泽的面孔实在是镇静到了极点,完全不像是心里慌乱的样子。

“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白泽嘲弄地看着曹胖子,冷漠地说道,“两个婢女罢了,想杀想剐随你的便。”

重重地弹了一下青铜酒樽,白泽声音渐寒,道:“你眼中的我的命脉,对我而言随手就可丢弃。你手下那百来号人,即使我打不过,你也留不下我的性命,你信不信?”

曹胖子脸色铁青,在这二三月的冰冷天气下,额头居然是浸出了一层细密冷汗。

白泽知道曹胖子的心里已经出现恐惧,打铁趁热的道理他明白得很,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眸子透着宛如刀锋的森寒气息。

他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曹胖子额头上的汗更加密集。

说完这话之后,白泽便不再动作,只是半眯着眼睛,一口一口酌着酒樽里的粗糙浑酒。

如今正是初春时分,天气本就还在阴冷的时候,一阵寒风吹过,刚刚出了一身冷汗的曹胖子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只是不知道,这个哆嗦是因为这初春的寒风,还是因为白泽。

沉默良久,脸色铁青的曹胖子忽然绽开一朵自认为英俊异常的笑脸,和声说道:“白家公子好气魄,这次的事情是我老曹不上道,那就依公子,场子和那豆腐生意,老曹我要一半就够了。”

曹胖子的虽然语气温和,但是话语之中却依然带着一股强势,好像没有一口吞掉白泽的所有利益,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恩赐。

事实上,曹胖子的确是这样想的,在他看来,白泽之所以摆出刚才那般虎狼姿态,实在是因为被自己逼得太狠,不得已而为之。自己这都答应分这白泽一半了,他还不得对自己感恩戴德?

但是,曹胖子错了,并且错得很离谱!

一口饮尽十分辣喉咙的粗劣酒水,然后白泽轻轻地放下了酒樽。

放下酒樽的那一刻,他急速起身,一个弓步向前,便到了毫无防备的曹胖子身后,右手轻轻一甩,银灰匕首就到了手里,搁在了曹胖子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李道德也一把抄起了一张桌案,凶悍地挡在了白泽身前,狠厉地望着已经扬起木棍的二十几号泼皮。

“别动手,别……”

就在泼皮们的木棍即将全数落在李道德身上时,曹胖子颤抖的声音却是及时地传了出来。

白泽挟持着曹胖子转过身对着那二十几号泼皮,沉声道:“动一下试试?”

此时的曹胖子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胖如猪头的脸上早已经铺满了细密的冷汗,脖子上更是已经被银灰匕首割出了血迹。

“白家公子,你……你想怎样?”曹胖子说话都不利索了,他已经过了许多年安逸日子,如今突然再次面临死亡,实在是害怕到了极点。

“你猜?”习惯了给人放血的白泽看着曹胖子脸上颤抖的肥肉,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兴奋神采。

见到白泽的妖异目光,曹胖子心中地恐惧更加浓郁,声音颤抖地说道:“三七怎么样?我三你七……不不不,说错了,一九?”

“我……我不要行了吧,我不要了!”

感觉到架在脖子上的匕首终于不再往血肉里撕咬的时候,曹胖子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同时觉得很是委屈,肉没吃到不说,还险些将命丢在这儿。

“然后呢?”

白泽在曹胖子身前蹲下,银灰匕首慢慢上移,紧紧地抵住了胖子的下巴。只要他愿意,匕首随时可以刺穿曹胖子的头颅。

然后?

曹胖子愣住了,而后终于反应过来,白泽这次约他见面,根本不是想保住场子和豆腐生意,而是要把他的利益一口吃掉!

“白泽,你不要太过分!”

知道了白泽的真实目的,饶是死亡近在咫尺,曹胖子也不再退让,再次露出了狞笑,并且这笑容带着几分疯狂!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白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一开始他的打算,便不是曹胖子猜的那样,要吃掉曹胖子的所有利益,而只是吃下曹胖子的一半利益。

“三七,你三我七!”

白泽眼睛半眯,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匕首的利刃却依旧死死抵着曹胖子的下巴,就好像一条咬住猎物的毒蛇,没有丝毫松口的可能。

“不可能!”曹胖子眼神决绝,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寒声道,“你要是杀了我,你也等着陪葬吧。也许我手下这百来号人是留不下你的性命,但是这不代表其他人留不下你的性命!”

白泽清楚曹胖子口中的其他人定然是他的背后靠山,一个能过上几年安逸日子,手下足有百来号人的道上人物,要说背后没有一个靠山,那才是奇怪。

“这就是人了,太贪!”白泽心中暗自叹息,他可以肯定,曹胖子没有将要吞下自己豆腐生意这件事告诉那个神秘靠山。没有谁愿意将唾手可得的利益分给别人,这是人的共性。

这也是一开始曹胖子没有搬出背后靠山的原因,一来是他认为解决白泽不过小事一桩,二来也是怕白泽直接将利益交给那靠山,到时候他将什么都得不到。

至于曹胖子现在搬出靠山,这也是白泽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碗里的肉都要被人吃了,任谁也不会无动于衷。

“五五,”看着曹胖子迟疑的目光,白泽冷声道,“你死了,大不了我将我手上的利益全部交给你背后的人物,你认为那人会因为你一个死人杀了我?”

曹胖子目光闪烁,似乎还在犹豫不决,这时抄着桌案与二十几个泼皮对峙的李道德转过了身,从怀里摸出一块木牌,在曹胖子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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