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殿内平地生风,大师傅转瞬之间跨越数米坐上高台上的座椅,身后带着一连串不同举动的残影,看得段不弃眼睛直。
这是要多么恐怖的度才能在空气中留下残影,默默吞了口唾沫,段不弃对着面前七位至少是顶尖一流的武道家拱手鞠躬,朗声说道:“段不弃,见过各位八极门的师傅。”
“嗯,还算有礼。”
左面最年长的一位师傅摸着自己下巴的斑白的胡须,微笑着点了点头:“现在外界的年轻人很少能这么有礼貌了。”
“礼貌又有何用?”
身材最为壮硕的师傅不屑的说道:“那些外门的弟子不要说礼貌,一个个都恨不得给别人装孙子,简直丢人!”
“霍震,你不要太过分了。”右方的妇人面色一冷,斥责道:“别忘了给你练功所用的珍贵材料是谁赚钱给你买的,若不是外门弟子们的贡献,你又岂能有今天的成就。”
“呵呵。”
霍震不屑一笑:“谁叫他们没有修行的天赋。”
“你!”
妇人正要开口,坐在上方的大师傅突然张嘴:“都闭嘴!”
大师傅声若洪钟,在众人的耳边震荡,看向段不弃,大师傅面色有些惭愧:“让你见笑了。”
“没事。”段不弃连忙摆手,这一看就是八极门内部的家事,不要说自己只是个外人,就算自己也是八极门弟子,这里也没有他插嘴的位置。
“嗯。”
大师傅点了点头,对着众人说道:“我们开门见山,本次招你们来此,就是为了讨论段不弃的事,我刚才在殿外确认过了段不弃的天资,与小灵韵所说并无二致。”
“当然。”
王灵韵听见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自豪的拍拍胸口:“也不看这是谁的眼光。”
大师傅没有理会自豪感爆棚王灵韵,静静的看着其他人,众人沉默许久,之前那位最年长的师傅看向段不弃:“原本你这样习得八极门绝学我们是不允许的,轻则要废你一身武功,重则要你身家性命。”
段不弃浑身绷紧,已经有了立即逃跑的准备。
“但是……”老师傅摸了摸胡须继续说道:“但是你并非偷学,更不是八极门下弟子私传,而是靠着本身的天赋,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本身并无过错,我们也没有资格惩罚你。”
“那你们要如何?”
段不弃硬着头皮问道:“我可不认为你会就这样放我离开。”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霍震大声说道:“这可是我八极门的绝密杀招,怎么可能让你就这么免费学了去。”
“确实。”在这一点上,右边的妇人也很同意霍震的观点:“虽然如今时代变了,也有一些老师傅在外广收门徒,但这本门的精髓,乃是一个门派的立派根本,无缘无故让外人学了去,绝对不行。”
“说这些都没用。”
一个瘦瘦小小的师傅挥了挥手:“现在需要的是对段不弃的安排,而不是说这些。”
“这些都是必要的前提。”妇人淡淡的说道:“这是段不弃应该知道的。”
“哼!”
瘦小师傅冷哼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要我说,就按老规矩来办,废去他一身功夫,照顾好他后半生就行。”霍震满不在乎的建议道。
段不弃安静的站在原地,两手默默的伸到背后紧握,指甲深陷肉中,废去武功,并不是像武侠中一样破去丹田气海,凡间武学修行的精气神,废去武功,就是破去一个人的意志,摧毁一个人健康的身体,一旦被废去武功,段不弃的后半生恐怕就只能在床榻上度过了。
“这不行!”
王灵韵开口说道:“多好的苗子啊,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再好的苗子也不是自己人。”霍震冷冷一笑,看都不再看段不弃一眼。
“你!”
见王灵韵又要和霍震吵起来,大师傅连忙开口:“好了,你们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说罢,大师傅转头看向一直不说话,眯着笑眼盯着段不弃的胖师傅,问道:“刘半山,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刘半山淡淡一笑,从椅子上跳下来缓缓的说道:“这很简单,段不弃本就无错,不要说废去他的功夫,我们根本就没有权利要求他做出任何补偿……”
“可是这不和规矩。”霍震似乎有些害怕刘半山,只是小声嘀咕。
“哪来的这么多规矩。”刘半山一身武学也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即便只是轻声嘀咕,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用管,你继续说。”瘦小师傅插嘴道:“说不出主意就不要打断别人。”
霍震立即闭嘴,他虽然傲气,但却不敢引众怒,刘半山也不是很在意,轻笑一声后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八极门的脸面和底子也是不能丢的,所以,我想给段不弃小友两个选择。”
大师傅抬了抬手:“你说。”很显然,大师傅已经同意了刘半山的建议。
刘半山竖起一根食指:“第一,我们需要你誓此生不再外使用八极杀招,更不能传授给他人,一旦违背,不论你在何方,我们八极门将尽门派上下将你斩杀。”
段不弃在心底默默摇头,东西学来就是要用的,八极杀招威力巨大,是保命和隐藏最强实力的好办法,他实在不愿舍弃,想了想,他开口说道:“还有一个选择呢?”
刘半山轻轻一笑,竖起中指:“还有就是成为我八极门的外姓弟子,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的使用本门八极杀招,不过若是身为八极门弟子,你就要遵守本门的门规,所有规矩一点也不能少。”
段不弃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问道:“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当然还有。”
刘半山摊了摊手:“要是你有实力能够折服我八极门上下,我也无话可说。”
“好吧。”
段不弃叹了口气:“我选择成为八极门的弟子。”在内心深处,段不弃也终于松了口气,他终于达到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成为了八极门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