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恢复了表现上的平静,象从前一样,我和老娘言言,三口之家,老娘仍旧唠唠叨叨,她一直不知道言言被拐的事情,我告诉她那几天我去了桂林信号不好,所以才不接电话,我觉得老娘要知道言言被拐的事情,她肯定会象对待鸡蛋一样对待言言,我不想小孩一直生活在被提醒的状态里。
言言低迷了一段时间,私下里,我和程清商量说带他去做心理复健,但言言听着我们俩的争执,却扯着我的手说,“妈妈,我没事,就是还没回过神来!”
程清背过身时,悄悄抹了一把眼泪,回头时,搂住他问,“告诉小姨,你想要什么?”
言言认真的看着程清说,“小姨,丁哥哥说要做我的干爸是不是真的?”
我和程清都愣了,彼时,丁慕凡大约已经去了国外,我已有近两星期未再见到他。
“为什么要他做干爸?”我小心翼翼的问他。
“他做我爸爸我有安全感!”言言答得理直气壮。
我抚额,这小朋友完全不用看心理医生,健康得很。
言言寒假要过完时,我接到付谦的电话,我有五秒钟之久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想不起来是谁,又花了五秒钟才想起很久很久前一起吃过饭,并且他将成我的老板,等我想全了按下接听键时,显得就迟了一点,他挂了,我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时,他又一次打了过来。
“赵小姐!”他的声音有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沉着厚重,和丁慕凡的年轻气盛完全不一样。
“您好,付总!”我礼貌而生疏!
“你什么时候可以上班?”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页的沙沙声。
“付总,明天八点到,您把地址告诉我可以吗?”我想起要上班,就想起了经过言言被拐这件事,他大约是不会再回深圳了,也不会再付言言昂贵的学费了。
“好,稍后你留意短信,先这样,再会!”
短信收到后,付谦嘱我第二天十点到公司直接找他。
挂完电话后,我发才发现,又干了一件傻事,第二天便是言言返校的日子,这下,要让老妈送他去学校了。
老娘见我如此为难,又咕哝着说,“让小林送他去吧,好歹是他爸爸!”
我忍了又忍,才要开口。言言就说,“外婆,你送我去就好了,我爸好象不在深圳了!”
我看着言言,他才九岁,我一直以为他还小,总觉得他是我怀抱里那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如今,他已经知道帮妈妈解围了。
最终我还是麻烦了程清,老娘年纪大了,虽说平常在小区周围捡捡破烂不至于迷路,但路途远了,我总是担心,我丢过一次言言了,我不能承担一丝一毫同时失去她们俩的风险,那样,我不如死了干脆。
第二天一早,言言跟我挥别,我抱着他,我说,“儿子,我们都要坚强好不好?”
他惦起脚尖,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妈妈,努力赚钱!”
程清抱着胸倚在门口酸酸的说,“得了得了,知道你们母子情深,不用演给我看了好吧?”言言又转身,抱了抱她,“小姨,我爱你!”
美人当时就石化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指着我,“弯弯,你这儿子,你这儿子长大了是个人精!”
随后他又去抱他外婆,“外婆,我不偏心!”
老娘笑得脸跟一朵莲花似的,“清清,你看,这外孙是我一手带大的,呵呵,是我一手带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