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慕凡象个真正的居家男人一样,早上和我一同出门上班,然后到点了接我下班,老娘总是在家烧好了饭,我心情极好时,会做各种他爱吃的菜,每个周五我们一起准时接言言回家,然后我们一起回家,一起吃饭,看电视,看言言和小亚小美滚成一团,他会教言言玩各种游戏,偶尔也会教他德文和法文,然后他说言言比我有语言天赋多了,因为他偶尔和我听英文课,总是在我很东方腔的口语声中落荒而逃。
日子似乎很美好,美好得我常常趴在炕上看丁慕凡硬朗的侧颜,我总觉得我在经历一个现代版的聊斋故事,我下意识的等待那些BOSS级的神怪出现。
他很喜欢将我的头发绕在他的手指上,然后逼直视他,让我承认我很爱很爱他,今生没有他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总做噩梦,会活不下去。
我总是闭着眼睛,跟念顺口溜似的说,“没有你我也要我要吃饭,我要睡觉,我要做美梦!我一定会活下去。但即使这样,我也很爱你!”
然后在某一个晚上时,我们躺在炕上,我习惯性的趴在他胸膛上看书,他突然问我。
“弯弯,你觉得这款戒指好看还是这款?”他将手里的杂志伸到我跟前。
我瞟了一眼,“都好看,但左边那只更精致一些!”
他习惯性的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将我抱起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我躺回枕头里。
他翻身从炕头柜摸出两个精致的小盒子,然后献宝似的趴到我面前,“来,看看!”我只好放下手里的书,接过那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那夺目的光彩差点闪瞎我的眼睛,和杂志上左边那只一模一样的戒指,他又打开另一个盒子,“这是我的,好不好看!”
我握着盒子转头去看他,“这,这是买给我的?”
他拍拍我的头,“当然,这么贵的东西,能随便送别人吗?”
我吸了吸鼻子,“没有烛光晚餐,没有西装美裙,也没有人在旁边拉小提琴,你这么随便就送戒指了?”
他坐起来,又将我拉起,“要不,我现在去把西装穿起来,你去把裙子穿起来,然后开电视,看哪个台在拉小提琴,再让你妈弄点夜宵进来,这样成不成?”
我看着他笑,笑着笑着泪水就往下掉,“不成!这戒指你给点说法呗!”
他拉给我的手,不由分说就把戒指往我手指上套,“嗯,果然跟我量的一样。来,帮我戴上!”他将戒指递到我手中。
戴好后,他将两个人的手放到被子上,看了一会,他说,“现在安心了!你继续看书,我继续看会杂志!”
“阿凡!”我鼻音浓浓的喊他。
“干嘛?”他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
“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肯定会很难过很难过,怎么办?”我将脸贴到他的脸上,弄了他一脸的水渍。
“哭起来的样子象小亚,皱皱的,丑死了!”他伸手胡乱帮我擦了一把泪,“过几天我带你去见我爷爷吧!”
“啊!”我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噎死,那可是终极BOSS啊。
“你瞧瞧你,那仪态课白上了是不是,一惊一乍的,淡定点!既然这么感动,那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好好回报我一下啊?”他坏笑着压住我,顺手关了炕头的灯。
但上天很显然不可能让一个人过得太过圆满,而我,即使在心中假设过一千次跟那些BOSS过招的场景,临了了,才感受到,真正的BOSS级别,岂是我一介小民可以腹诽。
周三那天下班,我如往常般收拾东西,等着丁慕凡给我打电话,我便晃悠悠的下楼。因此手机响起时,我很欢喜的拿起,号码却是陌生的,我迟疑了一下才接的电话。
“你好!”
“赵小姐,我是丁先生的司机,我在楼下!”
“哪位丁先生?”我防备的问他。
“你稍等!”他切了电话。
很快我的手机又响起来,是丁慕凡的号码。
“弯弯,我四叔要见你!”丁慕凡的声音很冷静。
“你会来吗?”我感觉头嗡了一下,手心便开始冒汗。
“不会,弯弯,你别怕!”丁慕凡仍旧很冷静的样子,“我会去接你!”
我挂了电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又整理了一下仪容。到楼下,才看见一辆宾利停在公司侧角处,一位黑色西装的男子站在车门前,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迈步向那豪车走去。
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见我走近,马上打开车门,“赵小姐,请!”他的手护得很标准。
我坐在后座,望着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来深圳这么多年,我从没有发现这座城市竟有如此多的高楼大厦,这些林立的高楼,让我在这一瞬间感觉一种无言的压迫感。
半个小时左右后,车子驶入了一条我完全陌生的路段,沿途的风景美得如画,我看着那些别墅在山水之间错落有致,心中又是一阵抽紧,我知道,快到了!
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的路口上,黑色西装男子马上下了车,帮我开了车门,然后引着我朝里走。我走在他侧面,微微握着手,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我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进了大门,又有一个身着套装表情肃静的年轻女子站在廊前,西装男子很恭敬的欠了欠身,“赵小姐到了!”然后他便退到了一旁。
“赵小姐,请随我来!”套装女子微微侧了侧身,让我走在她旁边。
我轻轻点了点头,上楼时,她指了指楼梯旁的一个架子,示意我将包放在那里。
我跟她上了二楼,然后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停下,套装女子轻轻敲门。
“进来!”一个听起来很磁性的中年男人声音。
“丁先生,赵小姐到了!”套装女子旋开门站在门边微微倾了倾身。
这是一间书房,我一眼看到办公桌前戴着眼镜,捧着一本书的中年男人。
“倒两杯水!”
“是!”
那套装女子便出了门,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仍旧捧着书,默了一会他才淡淡道,“坐!”我看着办公桌那黑色的旋转椅,又深吸了一口气,才稳步走向那椅子,慢慢的坐了上去。
他合上书,那套装女子适时敲门,然后送进来两杯水。
待门再次合上后,他抬起头,笑了笑,“赵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