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至安就见欧阳灿下了车拔腿就跑,穿着高跟鞋和裙子,基本迈不开腿,她跑了两步提起裙子来,踩着高跟鞋跑了……
“小灿!”欧阳勋喊了女儿一声,见她头也不回根本不理会自己,就知道这会儿这个暴脾气的丫头根本听不见也听不进别人的话了。
他定定神,正准备跟着下车看看,就见夏至安抢先一步下了车,说:“欧伯,你们在车上别下来,我过去看看。”
前车门开着,能听见家里的那几只狗几乎是一齐发出了焦躁的吠声,简直没有比这更能增加人的不安的了……夏至安下了车,欧阳勋说:“我也下去看看。”
“那是田藻?”灿妈低着头往前看,“报警吧,这么打人是要人命么?”
“看下情况再说。”欧阳勋皱着眉赶紧下车,又回头嘱咐老妻道:“你在这别动啊。”
“哎呀,小灿动手了……不行,我坐车上干等,那还不急死我。”灿妈说着也下了车,两人携着手往前走,就听见不远处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那是拳拳到肉的密集的响声。“小灿和小夏别吃了亏……”
“小灿能吃什么亏!她别把人打出毛病来就算好了。”欧阳勋说。
两人再走几步,就见果然那边两个人打作一团,可这会儿跟司马默交手的已经不是欧阳灿,而是夏至安——夏至安的外套早不知道哪儿去了,此时衬衫袖子卷起来,跟那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扭在一起,两人都是拳脚并用,对对方也都是下了狠手的……仔细看看,拳脚都不是乱来的,打得颇为有纹有路。
欧阳灿见夏至安一时也吃不了亏,赶忙扶住趴在地上的田藻,“你怎么样,能说话嘛,田藻?”
田藻的头发糊在脸上,因为头上脸上都有伤,血流下来,和汗水泪水混在一处,显得非常可怕。
她没敢摇晃她,只将她身子放平,扶着她脸轻声叫她,叫了一声田藻才像是缓了过来,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小灿……”
欧阳灿骂了句粗话,说:“没事,有我们在。你别动,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田藻抬手抓住她裙子,欧阳灿见她有话要说,靠近些。
“不用去医院,我没事。”她说。
欧阳灿看着她说话困难,口鼻流血,深吸了口气,说:“必须去医院。”
“怎么样了?”灿妈过来,一看大惊。
“刚都失去意识了……”欧阳灿站起来,回头看一眼见司马默人已经被夏至安压在地上,跟父亲说:“爸,您打俩电话,先叫120,再叫110。”
“已经打过了,都在路上了。”欧阳勋说。
欧阳灿说:“那您先看着点儿田藻。”
她说着,朝夏至安那边走去,就听着司马默在骂道:“……崽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tm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夏至安抬手照着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说:“你让谁吃不了兜着走……我护照身份证都拍你脸上,拿去告我。怕你的是孙子!”
欧阳灿走了过来。
此时司马默动弹不得,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可仍有那股盛气凌人的架势,这和她印象中的那个人完全一致……她蹲下来,一伸手逮住司马默的衣领让他抬起头来,眼看就要给他一拳,不料夏至安抬手挡了一下,说:“别,你别动手。这种人我来收拾就好。”
欧阳灿收回被他挡了一下硌的有点疼的手腕子,盯着闭上眼睛的司马默,说:“等会儿你跟警察说你是谁,跟我们说不着。”
她看了眼夏至安,夏至安早把司马默的腰带解开,正拿着抽出来的腰带把他的手给捆在一起——她眉一挑。这可是个很有技巧的绑人的办法。一般老警察会在抓住嫌犯的时候这么办,抽了腰带把裤子扒到脚踝,这是防止嫌犯逃跑……这夏至安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不管从哪儿学的,想必他也不只是图这办法方便好用,而是想要羞辱下不可一世的司马默吧……她忍不住嘴角弯了弯,有点想笑。
因为刚才打架大动干戈,夏至安脸上的汗水顺着两鬓往下滴,衬衫都贴在身上了。
欧阳灿拍了他肩膀一下,说:“绑成这样就行了,等警察来。”
司马默不出声,夏至安擦了把脸,站起来,也没出声,只是提起襟口来轻轻扇了扇。
欧阳灿回身看了照顾田藻的父母,说:“等下警察来了,你和我爸妈在这做笔录,我跟救护车送田藻去医院……保持电话畅通,有事及时联络。”
“你一个人行吗?”夏至安问。
“行。”欧阳灿说。
“要不这样……”夏至安刚说了半句话,就听见警笛声,紧接着就是救护车的声音,他回头看向巷口,警车和救护车警示灯的蓝光和红光交汇在一起,在这平常极为静谧安定的街区里出现这种景象,很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欧阳勋过来,站在夏至安和欧阳灿身边,看了看被制住扔在地上的司马默,说:“小灿,一会儿我和你妈妈跟救护车去医院,你和小夏留下来配合警察做笔录。”
“还是我去吧,爸爸。”欧阳灿说。
欧阳勋摆手,说:“我们过去,你们跟警察交代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不如通知田藻父母?伯母这个时间还要跑去医院也很辛苦。”夏至安说。
“田藻刚有点清醒,说暂时不要告诉她父母。到医院看一下检查结果,如果太严重必须马上通知家里,如果还可以那就等她稍好些,比如明天再说……今天还是她父亲生日。”欧阳勋道。
“田藻的父母可能都不知道这个人渣一直虐待她。”欧阳灿说。
大家都沉默了下,欧阳灿忍不住转身要给司马默一脚,被夏至安拦了下,说:“警察过来了,忍忍,不然你这叫事后防卫。”
欧阳灿果然就看到两个警察走近了,他们身后还跟着医生。
两个警察看上去很有经验,问了刚才是谁报的警,然后就蹲下来看司马默。医生则被灿妈引着去看受伤的田藻了。
“什么情况?”警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