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芸熙莞尔一笑道:“前世,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后来我逃出姬府,倒是和你见过两面。”
“既然我们见面了,我也没有帮你吗?那我都干什么了?”
“那两次你都调戏我来着,那还有空干别的。”
梁隆意呵呵的笑:“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前世就看上你了。”
安芸熙撇嘴:“你看上人家,就要去调戏吗?”
“我怎么没有去调戏别人,我调戏自家娘子有什么错。”梁隆意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
安芸熙羞怯的慌忙去看四周,一边压低了声音道:“梁隆意,不要胡闹。”
梁隆意声音模糊不清的嘟哝道:“没事,西门把侍卫都带的远了,看不到的。”
安芸熙一边推拒一边道:“那也不行,快放开。”
梁隆意怕她生气,只得放开了手笑道:“好,不在这里,那我们回房去。”说着,一把凌空将她抱了起来。
安芸熙慌忙搂住他的脖子,虽然夜色已深,但也不禁羞红了脸,好在一路上没有碰到什么人。
因为千柔是以侧室的名分抬进来的,所以安排居住的院子不是很大,但是却紧挨着他们原来住的院子,周边也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防卫的比较严密,可见梁隆意在安全上用尽了心思。
回到新房,梁隆意才放她下来,却并没有继续动手动脚,反而跑去外间忙碌了一会,端进来一盆水,还在里面洒了好几种药粉。
安芸熙不禁好奇的走了过去,梁隆意配好了药,又端起盆摇了摇,才道:“芸熙,你把脸浸在水盘里。”
安芸熙顺从的弯腰,趴在水盆上,将脸颊浸在水里,过了一会,梁隆意捏住她脸上的皮肤试探了一下,便道:“好了,你起来吧。”说着,扶安芸熙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用布巾擦干了她的脸,轻轻地把那薄如蝉翼的透明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了安芸熙原本的脸。
安芸熙去洗漱,回来的时候,梁隆意已经把那金贵的面具收好了,抚摸着安芸熙光洁的脸颊,梁隆意心满意足的笑道:“现在好了,芸熙,我们终于团聚了,你知道我盼望这一天有多久了。”
安芸熙依偎在他怀中,抱住了他的腰,含泪道:“梁隆意,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任性,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梁隆意捧住她的脸,柔声道:“安芸熙,这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以后再食言而肥,轻易的离开我,我绝不饶你。”
安芸熙昂起头嗤笑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梁隆意幽幽道:“我的确不舍得把你怎么样,顶多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安芸熙惊觉的离开了他的怀抱,分别日久,她竟然忘了梁隆意好色无厌的本性。安芸熙涨红了脸,吃吃道:“我困了,我去休息了。”
梁隆意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内室的珠帘后,不由哑然失笑道:“安芸熙,你自投罗网,这可怪不得我。”
外间和内室之间相连的帷幔被放了下来,遮住了满室旖旎,蜡烛也被吹灭了。房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安芸熙求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夜色渐深,漆黑的夜幕下,衬得月光更加明亮,清凉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棂投射了进来,照耀着床前凌乱摆放的鞋子。鲜红的喜服从帷帐中被扔了出来,盖在了鞋上,凌乱的堆成了一团。
不知是夜风肆虐不休,还是什么,那帷幔竟一直在晃动,直到破晓时分才渐渐停下。
安芸熙醒来时,毫无意外已经是第二天的入暮时分,赶上用晚膳。安芸熙没有带面具,梁隆意怕别人看到,就亲自伺候她用膳。安芸熙饿的很了,实在没心情去顾忌这些脸面,只得一边嗔怪的狠狠瞪他,一边拔饭。
梁隆意面对她的白眼视若无睹,还是很殷勤地给她夹菜,一边道:“我派了一个得力的属下伺候你,她叫铃铛,在街面上很熟。”说完,便拍了拍手,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子应声出现在门口。
她没有进房间,只是在门槛外躬身施礼:“奴婢铃铛见过主子。”她说着话,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安芸熙却放下筷子看着她,抽动了一下鼻子道:“好香啊。”
梁隆意体贴的拿起手帕给她擦嘴,一边道:“你的鼻子倒是尖,她们家是养花的,常年在花丛中劳作,身上自然也带着花香。铃铛侍弄花草很在行,你没事就在院中和她一起种花,轻易不要出去。
姚家不安分,皇帝也派人在暗中监视着王府,所以你万事小心,如果要出王府,一定要我陪同才能出去,明白吗?”
安芸熙点了点头,梁隆意却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还有你现在暂时不要和家里联系,你们家的水太浑,若是一不小心暴露了你的身份就糟了,所以……”
梁隆意事无巨细都给她安排妥当,铃铛贴身伺候,她虽然知道安芸熙不是千柔,只是顶替了她的身份,但她具体是谁,铃铛却不知道,而她也绝不多嘴多舌的询问。
安芸熙被困在静慈庵日久,如今重见天日,而且铃铛的性格也活泼,两人相处倒很是开心。
梁庆虽然不知道她就是安芸熙,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她,对她颇多照顾,蓝氏对她也很温和,免了一切礼数规矩。
那姚天蓉见她的容貌平平,本来没有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梁隆意对她宠爱有加,只要回府,必然时刻陪着她,如胶似漆。她虽然气恼,可安芸熙很少外出,而且在王府中,在梁隆意的眼皮子地下,她也不敢放肆,日子过的倒是空前的安稳。
梁隆意依然很忙碌,堂口中的生意,因为姬雲的打击虽然一蹶不振,如今也慢慢好转。有了前车之鉴,梁隆意不会再把所有的生意都放在一处,而是提拔了多名善于理财的人来分别掌管,成效卓著。终于减缓了财政上的压力,但梁隆意也没有掉以轻心,不再将生意集中在京城,而是散播在了北燕各地,甚至渗透进了高晋和南楚。
因为连年征战,北燕国库空虚,冯华荣因为冯燕姿在流放岭南的途中遇刺身亡,深受打击,不像以前那样勤于政事。兵部的官员就趁机在暗中动手脚,本就捉襟见肘的军饷经过层层盘剥,更加的杯水车薪。
边疆的将士对朝廷也就越加的不满,梁隆意每每在暗中拨了银子过去救急,在军中的名声更是响亮,他也就更忙,有时候整月都见不到人。
好在安芸熙已经司空见惯了,可是蓝氏却很心疼,这日梁隆意相隔多日回府,蓝氏便留他在房中用膳。还没有吃完,铃铛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梁如意不禁撇嘴道:“隆意,那千柔虽然是侧室,但你好歹也派个靠谱的丫鬟伺候,这样……”
梁隆意没听她说完,就截口问道:“出了什么事?”铃铛跟他日久,性格虽然活泼好动,但却是知道轻重的,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她不会这样无缘无故的跑过来。
铃铛大口的喘着粗气道:“主子,您……您快回去看看吧,姨娘她……她有喜了。”
梁隆意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铃铛好不容易理顺了因为快速奔跑而翻腾的气息:“姨娘这两天不舒服,奴婢就去请了华大夫,他刚刚诊出姨娘有喜了。”
梁隆意喜出望外,连给蓝氏辞行告退都忘了,飞快的跑走了。
安芸熙靠在床榻上,一个二等丫鬟在身边伺候,华清也是满脸喜色,开了安胎的方子,刚要出门让人去抓药,险些被冲进来的梁隆意撞倒。
梁隆意一把推开他,径直跑到了床前,抓住了安芸熙的手,颤声道:“是真的吗?你……你真的有喜了?”
安芸熙含笑点了点头:“嗯,华清说还不到两个月。”
梁隆意激动万分:“那就是说再过八个多月,我就要做爹了。”
也难怪梁隆意会如此激动,彼时成亲的早,很多男子不足弱冠之年就做了父亲,而梁隆意此时已经二十出头了。虽然已有了梁欢,但他毕竟不在身边,即使前去探望的人说梁欢很好,已经能走路,还会说话了,可是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
如今安芸熙再次怀孕,那他可以看着他出生了,可以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的长大。王府里得知了消息,也是兴高采烈的,毕竟梁隆意已经成亲数载,可是一直一无所出,如今有了喜讯,都是格外兴奋。
蓝氏事无巨细的亲自照顾千柔的起居饮食,梁隆意更是把她宠上了天,百依百顺,不敢有丝毫的违逆,她让往东绝不敢往西,他的臭脾气在她面前是半点都不敢发作。
预产是到来年八月,到了六月间,安芸熙的身子已非常笨重,天气炎热,她在房中烦闷,便和铃铛一起去湖边的凉亭纳凉。
因为挨着湖水,又四面通风,凉亭中很是凉爽,安芸熙便多呆了一会,看见有鱼不时跃出湖面,勾起了瘾,便让人去取渔具要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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