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此处人数已经足够,是时候将大门开启了!”
库玛刚和赤獒部落的人寒暄了没几句,另一边的波多斯卡就朗声道。
“波多斯卡,你欺人太甚!”还没等众人有所反应,库玛就第一个骂了出来。不仅是他,所有风枭与赤獒两个部落的人各个都是面色不善,怒视着波多斯卡这个始作俑者。
看到库玛气急败坏的样子,波多斯卡露出一个我就是欺负你,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来,嘴上却是故作惊讶:“库尔扎哈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只不过是想早一步完成试练,何来欺负人一说?”
“你少在哪里明知故问!”库玛咬牙切齿,“按照规矩,必须得等最后抵达的人休整完毕之后,才可以进行开启大门的仪式,如今赤獒部落才刚刚到了没多久,你就迫不及待的催促,其心可诛!”
“规矩?我怎么没听说过大比有这么一条规矩?好吧,既然你说这是规矩,那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是谁定下的这么一条规矩?”
本是满腔怒火,但听完波多斯卡的提出的问题,库玛却是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虽然以往每次开启地狱之门的时候,大家都会容许最后抵达之人休息一阵子,但这也只不过是某种大家都遵循的习惯而已,部落大比还真是没有这么一条明文规定的守则,所以即便是知道波多斯卡是在强词夺理难为人,但库玛就是想不出一个反驳的理由来。
波多斯卡这边讲不通,库玛只好从别处寻找突破口。但环顾四周,所有与之对视的人都一个个别过头去,显然,他们似乎都没有为风枭与赤獒两个部落出头的意思。
库玛不禁感到一阵悲哀,为当下的处境,同时也为自己部落的地位。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为大草原上最强部落之一的风枭,竟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虽说没人出头,但因为波多斯卡的这番逼迫,直接导致了原本还算平静的草坪开始变得嘈杂起来,各个部落都在窃窃私语。
之前库玛四下求助的时候,唯一没有回避其目光的,就是阿米尔所在的巨熊部落。不过库玛也知道巨熊部落不会帮忙,尽管目光相交,但也没有开口,免得双方都尴尬。
此时巨熊部落这边也是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波多斯卡此举有些过了,再怎么敌对,大家也都是同为草原人,不该如此相逼,另一派则觉得波多斯卡此举正是为了夺得草主之位所作的努力,大家都知道风枭部落那边有了赤獒部落相助,胜率大大提高,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减弱赤獒部落的作用必不可少。
双方人数大抵相当,谁也说服不了谁,吵得不可开交。
“阿米尔,你来说说看我们哪边说得在理?”一时半会儿争不出个高低对错,其中一名巨熊部落族人便开口让一直没有说话的阿米尔评判。身为此番巨熊部落的领头人,阿米尔的意见还是颇受众人重视的。
被点名询问,阿米尔也不好继续沉默下去,只得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们说得都对,也都不对。”
尽管对阿米尔颇为尊敬,但显然这种和稀泥似的答案并不能让人满意,众人纷纷要求其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对于几人的吵嚷,阿米尔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道:“从霜狼部落的立场来看,确实应该尽可能的削弱赤獒部落对风枭部落的帮助,这一点波多斯卡做得无可厚非,但采取这种方法,却是让人不齿。”
“就像你们说的,双方再怎么敌对,大家都是草原人,不应该如此相逼。更何况,霜狼部落与赤獒部落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刻骨的仇恨。仅仅是为了削弱其作用,就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除了让赤獒部落更加仇视霜狼部落之外,根本没有丝毫积极的影响。”
“你们别看其他部落都没有开口替风枭部落求情,但在他们心里面,此刻肯定对霜狼部落的感官下降了一个档次,就连身为盟友的咱们都有人觉得波多斯卡有些过分,更遑论别人?波多斯卡此举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而且我推断,波多斯卡这番作为绝对是他个人私自决定的,与穆罕提尔族长的临行前的交代绝对是背道而驰。”谈起穆罕提尔的时候,阿米尔脸上浮起敬重之色,“如果按照穆罕提尔族长的作风,肯定不仅不会为难赤獒部落,甚至还会嘘寒问暖一番。波多斯卡这人……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事实正如阿米尔所猜测的那样,为难赤獒部落确实是波多斯卡临时起意,事先没有与任何人商量。
不仅如此,穆罕提尔临行前甚至一再嘱咐,对于风枭部落和其盟友,在大比过程中,可以打压,可以制造麻烦令其退出大比,但万万不能刻意为难。至于为何要这么做,却是没有细说。
而波多斯卡之所以会这么做,原因自然是对于风枭部落的仇恨。
不过他的这种仇恨,与其他霜狼部落族人又有不同。
波多斯卡的父亲,当初是带头反对穆罕提尔升任族长所下的命令的几人之一,其结果,自然是被穆罕提尔以极端手段除掉了。
不过穆罕提尔却是没有做那种斩草除根的事情,一来是因为他当时的情况如走钢丝一般,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仅仅是斩杀持反对意见的对手,倒也勉强说得过去,毕竟他的初衷是为了壮大部落,但要是祸及家人,怕是所有的族人都会站出来反对他的统治。二来,穆罕提尔自负就算留下波多斯卡等人,他们也在自己手上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因此便手下留情了。
对于波多斯卡,穆罕提尔不仅没有因为其父亲而处处防着他,甚至还刻意栽培,否则以其罪人家属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更别说还担任了此次大比的领头人。
事实也确如穆罕提尔所预料的那样,长大后的波多斯卡不仅没有丝毫要反抗他的念头,甚至还成了其狂热的支持者。
不过杀父之仇可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对于穆罕提尔,波多斯卡既敬且畏,根本生不起报仇的念头,而仇恨又不能不发泄,因此,波多斯卡就将仇恨转移到了风枭部落身上。
正是这种病态的心里,才让波多斯卡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