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获罪被查抄的消息一经传开,整个平安府就炸了。
这陈老爵爷不但是平安府的名人,而且还是一个平民家族崛起的传奇。
可如今就这么倒了,老百姓少不得评头论足,议论纷纷。
糜诗自从见了欧阳景一面后,就没再见过他,只知道他忙着陈府善后的事情,却让糜诗好好休息,不要插手。
糜诗也问过他当日如何就调动了官府和魂司人,但欧阳景只说他有办法,至于什么办法却没有说明,糜诗也就不问了。
既然是暗杀家族,总会有些不可告人的地方。
而很多时候的暗杀,说穿了就是里应外合,糜诗甚至猜想这平安府魂司的赵光明说不得就是欧氏埋在平安府的暗桩也未可知。
当然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测。
欧阳景忙着陈府善后的事情,而芮九却也不见人影,糜诗有些担心,甚至去官府找了那个曹大壮打听芮九的消息,得到的说法是九爷安好,请糜诗放心。
其它就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糜诗有些不痛快,一个个都神秘兮兮的。
正在生闷气呢,芮九却突然出现了。
“哟,今儿吹的什么风啊,我们九爷这样的大忙人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了。”
芮九皱眉,看着糜诗阴阳怪气的样儿,突然噗嗤笑了出来,“得了,别演了。这两天家里老头子催得紧,我回去了一趟。”
糜诗顿时就正常了,有些担心地问:“没事吧。”
芮九脸垮了下来,“有事。”
看见芮九难得的正经样子,糜诗更担心了,“芮九,你家里的事情我从来没问过。你既然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只是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要和我说。”
“放心吧,你能帮得上忙的事情可不多,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芮九又恢复平日里痞痞的嘴毒样子。
糜诗眉一挑,“尽管放马过来。”
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
“好了,说正经的。我过两日就回京都,你怎么说?”糜诗问。
“欧阳景也和你一起回京都?”芮九问。
“嗯。”
“说实在的,欧阳景到底是不是隐宗的人,你问过他吗?”芮九问。
“没有。”糜诗不得不和芮九撒谎,不是她信不过芮九,只是欧阳景身份的事情,不会从她嘴里告诉任何人。
“也是,就算他是,你问了也白问,难道他还会说,对,我就是。”芮九嘿嘿一笑。
糜诗苦笑,可事实还真的就是如此。
“那他到底是怎么调动官府和魂司的人的啊?我对这个太好奇了。”
“其实也没什么,他拿着司主的密信,就成了。”这件事糜诗撒了谎,其实她内心深处有意识地替欧阳景隐藏身份,不然太多疑点,芮九又是个聪明的人,分分钟就能断定了。
“糜诗。”芮九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既然欧阳景和你一起回京都,我就放心了。”
糜诗盯着他,“怎么了?”
芮九笑笑,“横竖就是家里的事情,这么些年了,是时候回去了。”
糜诗在他的笑容里读到的更多是无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芮九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既然他已经决定,她也不能多说什么。
“嗯。如果,我是说如果,家里待着不痛快,随时来找我。”糜诗有些鼻酸。
“好啦,知道啦。婆婆妈妈的。”芮九甩甩手,遮住了他红了的眼眶。
“糜诗,你看着聪明,可有时候有点缺心眼。好在有欧阳景看着你,我就放心了。以前我对这个人总是不放心,他身上有太多秘密。可那日在陈府,一开始找不着你人的时候,他焦急的样子。我都不敢相信,风度翩翩的欧阳景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所以,我相信如论如何,他会护你周全的。”芮九突然笑了笑,“其实,一个人的身份来历就算神秘也不能成为评判一个人好坏的标准。”
芮九走了,临走的时候和糜诗说:“我的身世你问欧阳景吧,他应该早就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不知如何说。”
“我和你芮九是朋友,无关身世。”
欧阳景带着魂司一干人将陈府上上下下盘查了一番,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与黑衣人相关的事情。
那封举报信,据陈老爵爷交待,的确是有人拿捏了孙子魂色的事情威胁他写的,但他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什么来历。
黑衣人的线索就又这么断了。
还有一个人,鲁华华,因为他是朝廷通缉的重犯,所以要押解去往京都。
三日后,糜诗欧阳景一行人押解着鲁华华上路了。
因为同行的人太多,一路上糜诗和欧阳景基本上连照面的机会都不多。
途中糜诗只是找了个机会去见了见鲁华华。
因为鲁华华是重犯,魂司也是下了血本的。
关押他的囚车用钢精打造,每根栅栏足足有手臂那样粗。鲁华华手脚都上着沉重的镣铐,路上颠簸,就算坐在舒适的马车里,经过几天的颠簸,糜诗都有些受不了。
可见到鲁华华的时候,除了他胡子拉渣样子邋遢了些,精神却异常抖擞,目光如鹰。
他看见糜诗,盯着她许久,阴恻恻地笑,却什么都没说。
糜诗心中还是惦记着鲁华华的那番言论,虽然被他笑得有些头皮发麻,还是问道:“你上次说,我之所以可以身穿,是因为我或许本来就是天曜皇朝的人,可我没有魂色,我不会是天曜皇朝的人。”
鲁华华笑得阴冷,直直地看着她,“其实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你感受到了什么?告诉我,告诉我吧!”
糜诗心中一震,表面却保持着平静,“并没有。”
“你肯定感受到了什么,是什么?告诉我!告诉我。”鲁华华的样子有些激动,他突然哈哈笑道:“我知道了!我终于想明白了”
糜诗一紧,双手抓住栏杆,“你知道什么了?”
“我不会告诉你。”鲁华华瞬间恢复了平静,“从现在开始我一个字都不会和你说,除非你放了我。”
“不可能。”糜诗很坚决也很平静地回答他。
“你觉得我是恶魔?就因为杀了几个人?你才是十足的恶魔,这个世界会因为你而毁灭!恶魔!恶魔!”鲁华华目眦尽裂,一脸疯狂。
糜诗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一路再也没看过鲁华华的囚车一眼。
只是鲁华华那日在身后的诅咒,却不时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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