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诗和欧阳景听完赵光明所说,带着一丝困惑离开,从而来到验尸房,一方面想看看验尸是否会有什么突破,另一方面刚刚得到的消息,或许也能给尸检带去新的意见。
章子墨正在对尸体进行全面的检查,十分细致,甚至将毛发都已经剔除,为的就是看清楚是否有细小的伤口隐藏其中而未被发现。
芮九则在边上看着,他见到糜诗二人到来,走上前去。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糜诗问。
芮九摇了摇头,“你那边呢?”
糜诗神情有些复杂,显然是有什么事情,“有一件事情很古怪,先前才刚刚确认,这些死者所有人都和镇西王爷有血亲关系。”
“什么?”芮九瞪大眼睛,“你是说都是王爷的亲戚?”
糜诗点头,“不是简单的亲戚,是都有血缘关系的。”
“所有人?”
“是的,所有人都是。那些这些死者里哪怕是仆人,也是王爷统一宗族上的人。”
镇西王爷是天曜皇朝仅存的外姓王爷,和一般的皇族不同。所以如此想来,他的血亲如果倒退祖上三代,那还真是各色人都会有。
王府上的家仆有些就是宗族里没落的一房亲戚也属正常。
欧阳景在边上补充:“除了有一个男仆的儿子,他本人死了,但是他儿子却毫发未损没什么事。”
芮九眨了眨眼:“你们确认过这儿子真是男仆的亲身儿子?而不是他媳妇给他带了绿帽子后的结果?”
糜诗抿了抿嘴,虽然芮九这样说有些不够厚道,毕竟人都已经死了,但不得不说芮九的话又的确说中了。
那男仆的儿子还真的就不是他的亲身儿子。
“这事情越来越看不透了,如果说有人故意为之,可又是怎么做到的?”芮九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点不单他,所有人都被这个问题所困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章子墨手中执起了解剖刀,准备对尸身开始进行解剖。
他一刀刚刚从腹部切下,就突然抬起头,冲着芮九他们道:“各位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糜诗听他如此说,迅速凑上前,之间刀口间流出蓝色的液体。
“这是血?”
“蓝色的?”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怔愣。
章子墨动作继续,感叹道:“看来不是小人老眼昏花,这血的确是蓝色的。”
芮九皱眉,沉思道:“看来一定是有什么东西与血液结合,使其改变了颜色。”
一旁的欧阳景盯着这蓝色的血液,沉思良久,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低沉严肃:“看着尸体全身血液变成蓝色,之前我们判断他们都是被闷死的。现在我可以断定他们的确是被闷死的,但这不是外部造成,他们实际上是身体内部窒息,从而导致了死亡。”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都是中了某种毒素。”芮九很肯定。
“但是仍然不知道前因后果。”
糜诗皱眉:“而且我们不知道这种毒素是如何传播的,如果是在食物中,那这么多人,为何单单只有王爷的血亲中毒?”
“看来还是要找王妃问一问。”欧阳景看着糜诗道。
但是糜诗他们没见到王妃,因为王妃在巫医的针灸已经安神药的作用下,暂时睡着了,糜诗于是便又要求见一下新娘子。
这次他们很快就见到了新娘子。
新娘子名唤瑞桃,身上还穿着桃红色的喜服,尚未来得及更换。
丰腴的圆盘脸,看着倒是有几分福态,她脑后挽着一个妾室身份该有的圆形发髻,使得原本就丰腴的脸盘,更显的大方,清秀中更添了几分端庄,难怪会被王妃看上替王爷冲喜。
只是脸上未施脂粉,或许是已经洗净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任谁在自己成亲那天,遇到这种事情神色都不会好的。
“瑞桃,我知道你受了惊吓,但是我想问问看,当时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你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事情发生吗?”
糜诗之所以这么问,因为瑞桃在王府里也做了多年丫鬟,又是一个大丫头,她察言观色的本事,以及对周遭细节上的关注一定十分到位。
糜诗相信这已经是她的一种职业习惯了,尤其在这样一个时刻下,她注意的也肯定比别人多。
瑞桃此刻已经平复下来,至少表面上还是看着很稳重,颇有些处变不惊,“回大人,奴婢并未注意到有什么不妥的事情。”
“那有没有额外的人,或者不该出现的人出现?”
瑞桃摇了摇头:“此事原本就只在府中操办,我是孤儿,从小被人贩子卖入王府,也没什么亲朋好友的。”
糜诗沉吟,瑞桃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倒是有个丫头看着面生,我想许是府中姐妹来凑热闹,原本也是件喜事,便也没说什么。”
“如果你看见这个人还能认出来吗?”糜诗问。
“应该可以吧。”瑞桃说道。
糜诗立刻将陈管家找来,“瑞桃见到了陌生的丫鬟,你想办法不要惊动,带着她去暗地里认人。”
王府里丫头虽然众多,但瑞桃在府中多年,又是大丫头的身份,暗说不认识的丫头很少,除了别院里和在外间伺候王府里那些幕僚先生的,基本上就没什么不认识的。
所以范围很小,不一会儿陈管家就带着瑞桃回来了。
他冲着糜诗摇了摇头,显然没有什么收获。
虽然如此,但糜诗心中更加肯定这丫鬟很可疑,而且或许就是她动的手脚,只是现在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都能成功。
欧阳景则还在屋里四处查看,既然确认是有人下毒,他在找一切可能被下毒的地方。
用过的茶杯,坐过的桌椅,还有就是……
他的眼光突然落在屋子里点着的蜡烛身上。
因为喜事的关系,屋子里蜡烛的数量比一般屋子里要多上许多,这也是图一个明亮喜气的好兆头。
欧阳景拿着一支燃到一半的蜡烛,拿在手里端详,还时不时放在鼻尖闻。
和一般的有所不同,这蜡烛有股独特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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