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烈火在尽情的燃烧,连片的木制房屋让大火焚烧的更加的彻底。阴雨的天气已经阻挡不住,大火已经将整个周家村子周围百丈之内的雨水烧烤的一干二净,猛烈的浓烟就算几十里之外都能看到。
几百年的古老村庄一场大火中,只留下了满地的灰烬。
家,没有了。心,也就乱了。唯一可以安慰的就是周家村并没有人员的伤亡。
而赵家村和范家村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赵家村有着王名送货去的那些火绳枪和手弹阻挡,木质的房屋虽然也烧了几间,但好在整个村子还在。但是人却死了十来个,其中有四五个居然是拉开了手弹引线,没有及时扔出去然后炸到自己的。至于范家村,那个欺软怕硬的老头子直接就带着族人跪在了村口对着那些官兵祈求着,整个村子被砸了个乱七八糟,但也算是熬过去了没有人员伤亡。
本准备去往隆回司龙家的王名,在看到从周家村上空那浓浓的黑烟就知道坏大事了,立刻掉马飞奔而回。
周齐的爷爷,周家村的族长也是整个周家村的村子。看着被大火焚烧着的村子,嘴里一直哆嗦着最后被满腔怒气昏迷了过去。
二百多号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一个个一脸悲戚的站在村口外面看着燃烧的村子。好些个老人跪在地上哭喊着,周家祠堂最后一根梁木也倒在了大火之中。
周齐安抚着整个村子暴动的人群,就凭这么些人和手中的几根火绳枪,就敢去冲击宝庆府。那城楼上面的红衣大炮可不是摆设。
王名的几个叔伯也来了周家村,一边安抚着周家村的村民,一边让人抬着周家老族长赶紧去王家村。王名也和周齐朝着这些悲愤的村民保证着,这个仇一定会报,但是现在天气已经凉了,还有不少的老人和小孩,现在的问题先安置住着才是主要的?。
只要人还在,家还可以重建。如果人都没有了,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二百多好人,全部进入王家村。吃的、穿的、住的,这将是一个大问题。可现在的王名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他得去赵家村,还有范家村,曾家村等。
。。。。。。
灰头土脸的魏、赵、冯三家的家主在同样是狼狈不堪的宝庆卫千户所两位正、副千户大人以及几个零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官兵下回到了宝庆府内。
“三位家主,是和某一起去趟府衙,还是三位家主先回家?”千户所正千户徐元勒住胯下的军马在西城门口对着魏家家主、赵家赵家和冯家家主问道。
魏家家主魏思涛脸色一会白一会红,旁边的赵家赵家主赵平恒和冯家家主冯良脸色此时也都是深沉着,这一次他们三家可算是彻底栽了个大跟斗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穷山村里面,居然有那么多的火绳枪,而且还有那种从没有见过的炮弹。
徐元看着在沉思中脸色不停变换的三家家主们,他的心也沉了下去。在魏、赵、冯三家面前,他就只是个小卒子,但是要不是自己,这三家家主说不定早就和那些官兵一样就剩下一滩烂泥了。而现在自己的身家性命可就挂在这三姓家主身上了,这也是他当时拼命回去救这三人的原因。要知道现在死的可是三四百人的官兵,特别是那一百名手持火绳枪的官兵,回来的只有三十来人。这绝对是个轰动朝野的大事,这个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要上报朝廷的,如果这三家的家主不开口,那自己绝对就是推出去炮灰。
“去府衙,徐大人,谢谢你了,这个情我们会记住的。”魏思涛最终还是决定去趟府衙,毕竟这个事情现在是大事了。兵部的文书可是自己的儿子发出来的,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连累到自己在京师做兵部侍郎的儿子。
“魏老,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而且这个事情,其实未必不是坏事。我们本来就是去剿灭乱民的。可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一群乱民,这根本就是一群有目的装备精良的反贼。我们只是着了个道而已。您老说是不是?”徐元总算是松了口气。
“对,徐大人说的是。那就是一群反贼,想不到他们居然还有火器。必须上告朝廷,派出重兵,彻底灭了他们。”冯家家主冯良一脸恨色的道。
“先去府衙再说。”魏思涛想起那掉在自己面前的半截手臂,就心头恨起。说完,就骑着马朝着府衙走去,而路人的那些指指点点更是让魏思涛火起,对着身下的马就是一鞭子。整个街道顿时一阵鸡飞狗跳,骂声载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边。”宝庆卫指挥使宁宿一脸不相信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千户所千户徐元。
整整一个千户所的一员,那可是一千二百名,还有一名手持火绳枪的精兵。这么多的人居然被一群村民给杀的屁滚尿流,只回来了二百来号人。就算是群猪,一千多头也能把一个小小的村子踩成烂泥吧。
“你是说那群乱民之中有一种新式的炮弹,有没有带一个回来?是什么样子的?”宁宿心中一动,看着徐元道。
“对不起,大人,小人无能,没。。没有看见是什么样。”徐元头低的更低了,该死了,怎么就没有想到捡一个回来呢。
“你。。。你真是连猪都不如。”宁宿气的对着徐元就是一脚骂道。“真是个死猪脑子,那三家的家主需要你去救啊,就算他们站那,那些乱民也不敢杀了他们。你以为你救了他们三人就能保住你的命,做梦吧你,要是你把新式的炮弹捡了一个回来上报朝廷,你小子不仅不会有事,说不能还能官升一级。”
“来人,把这头猪给我关起来,严加看管。”宁宿一脸不屑的看着徐元,对着外面的亲兵喊道。
“大人。。大人,饶命啊。。。”徐元吓的连滚带爬的朝着指挥使宁宿的脚边边爬边哭喊着。这会他要还不明白,那就真是傻子了,指挥使大人这是推卸责任想让自己出去顶缸呢。
“带走。”宁宿看也不看脚下的五大三粗的汉子跪着哭的像个娘们一样求饶,只是厌烦的朝自己的亲卫挥了挥手,就走入了后堂。
一颗棋子而已,想必那魏家那三家的家主比自己心里更清楚。宁宿心里道,差不多也该去府衙那边了,想必有些人已经等的心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