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见所有人都看过来,她笑地神采飞扬的道,“嫣然在北凉就听闻,长乐县主身手十分了得,所以想恳请大燕皇帝同意,让嫣然同长乐比试一把如何?”
皇帝的目光从楚嫣然身上落到了卿酒酒身上,不怒而威的帝王微微皱着眉头,显然也是不太赞同的。
哪知,骁王帝舜华笑道,“长乐得能耐,父皇可是知道的,比试一下也好,能让北凉公主见识下我等大燕贵女的风范,到时父皇两功一并赏赐长乐,岂不美事一桩?”
卿酒酒撇嘴,她桃花眼一眯,不太乐意的道,“长乐在边南过了十年,这里回京一年不到,哪里就能代表京中贵女了?骁王爷太高看长乐了。”
帝九黎也悠悠开口,“宫宴才刚刚开始,北凉公主心急什么?”
楚嫣然眼神落到帝九黎身上,有瞬间的恍惚,那张脸昳丽生辉,俊美如妖,特别是眉心一点朱砂,勾人心神,叫她当年一见之下,就生生记了这么多年。
她微微一笑,“殿下说的对,是嫣然心急了,不过,嫣然也是见着在看到大燕众多贵女中,唯有长乐县主最为出众,当能与嫣然一较高下,故而见猎心喜罢了。”
卿酒酒目光审视,冰冷寒凉,见猎心喜?到底谁是谁的猎物还很难说呢?
她当场娇笑出声,小脸娇美,犹如挂在指头的青涩桃儿,虽涩是涩,可模样小巧精致的紧,着实让人稀罕。
“能让北凉公主见猎心喜,那还真是长乐的荣幸,”她淡然拂袖,一派居高临下,“既然北凉公主都这样说了,长乐不应还是长乐的不是了,说吧,你想比什么,划下道来,长乐接着!”
“小虎女!”帝九黎低喝了声,琥珀眸光微起被波澜。
卿酒酒只注视着楚嫣然,眼里仿佛再肩部着旁的其他人。
楚嫣然笑的自信飞扬,“骑马?射箭?拳脚?县主说比什么就比什么。”
卿酒酒扬眉,“来者是客,公主先请,不过要长乐说,这骑马射箭有什么可比的,太乏味,也太单调,公主要玩,长乐觉得,就玩大的才好。”
楚嫣然眼神闪烁,她定定看着卿酒酒,心里忽生一计,“说得好,所以,咱们来比两军对垒如何?”
这话一落,整个殿中众人惊呼,这外面已经暮色四合,又是宫里头,如何来对垒?
卿酒酒抚掌浅笑,“正和我意,你我各领一队人,以两宫为界,分为治之,对垒厮杀,看谁能活到最后,公主以为如何?”
“好!”楚嫣然娇喝一声,她在北凉,本就有马背上的冰玫瑰之称,这称呼不单是赞扬她的相貌,更多的是还是她行军打仗的能耐,巾帼不让须眉,这话说的就是她。
帝九黎皱起眉头,他目光幽深地落在卿酒酒身上,根本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毕竟楚嫣然的事迹,他早跟她提过几句的。
骁王暗中冷笑,看卿酒酒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个蠢货。
卿酒酒可不管那么多,来大燕这么久,今个见着楚嫣然,她才算有点棋逢对手的感觉,一种同为女人的对手!
她转身,跟皇帝拱手道,“还请皇上见证,未免不公平,这两队人马,就由皇上直接分指如何?”
楚嫣然并无意见。
皇帝面容冷肃,他抚须道,“好,人由朕来安排,且只要是获胜者,都能在朕这儿得到重赏。”
皇后也跟这表态,她从手腕上撸下帝王绿的水润翠色玉镯,那镯子上的翠色纹理,竟像是一只展翅的凤凰,光凭这点,这镯子便世所罕见,价值连城。
“这是本宫的嫁妆之一,凤之鸣,常年佩戴着,可温养身子,还是姬家的传家宝之一,谁若胜了,这镯子便是她的。”
私心里,皇后和骁王一样,都不看好卿酒酒,而这镯子送出去,京城各世家哪里还看不明白的,要是北凉公主接下这镯子,那约莫便要成为皇家人了。
其他妃嫔,也做做样子,多少拿了些物件出来,便是五皇子和七皇子的母妃——元妃,也拿了贵重的赤金血玉簪。
显然元妃也是看中了楚嫣然。
不大一会,皇帝安排的人来了,这些人有一半是皇宫禁军侍卫,另一半则是楚嫣然此次带来的北凉护卫。
两拨人马混合在一起,最后平分为二,一边跟楚嫣然,臂上帮着红绸巾,另一队则跟着卿酒酒,臂上栓得是蓝绸布。
两方人马,泾渭分明,分列夜池殿中央。
跟着是选武器,几十般样式各一的兵器被抬上来,楚嫣然毫不客气地选了锋利的长戈,而卿酒酒转了一圈,见着最角落的一兵器,她眸子一亮。
那兵器同刀剑很不一样,有长长的筒,十分简陋,可卿酒酒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最简单的火铳,热兵器的雏形。
她想也不想,直接挑了火铳。
七皇子当场讥笑,“这长乐是个傻子不成?别人选长戈,她选会炸膛的火铳,不等北凉公主杀到她面前,她的人马,约莫要有一半走火意外身亡。”
五皇子也跟着点头,“想来,是兵书都没看过的。”
其他的人也是交头接耳,看着卿酒酒就皱眉头。
唯有帝九黎从头至尾,都云淡风轻,他想起这小丫头连火炮都会配制,那点火铳,约莫也难不倒她,总是她做事时常出人意料,神秘的紧。
按着军营里的安排,一营主将后,还需得有副将。
楚嫣然直接点了自己身边的一员人高马大的猛将做副将,轮到卿酒酒之时,骁王都以为她会找皇太子,结果,她跑到一众贵女间,将右相魏家的一小姑娘拉了出来。
讲真,魏小七是懵逼的。
她原本和诸多女眷一起在看热闹,暗中给长乐县主打气加油,可怎的就让她给拎出来了。
右相魏大人表情一急,“县主……”
长乐县主摆手,“我的副将,就要魏小七了。”
说完,她往魏小七耳边嘀咕了几句,魏小七这小姑娘眸子蓦地放光,整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
“县主,你当真懂?”她抓着卿酒酒的袖子,那模样恨不得粘她身上不下来。
卿酒酒拍了拍魏小七发髻,“懂,一会我教你,但动手的事,就要你来了。”
“没问题,县主,小七保管什么都听你的。”魏小七这边劲头一起来,连她老爹骇人的眼神都视而不见,屁颠屁颠地跟着卿酒酒往自个那堆人里一站,挺胸抬头,做个称职的副将。
楚嫣然轻蔑地笑了,“长乐县主,你确定要选她做你的副将吗?”
卿酒酒点头,她扬起下颌,骄矜卓绝,“自然!”
楚嫣然哼了声,转头跟皇帝说,“大燕皇帝,嫣然准备好了。”
皇帝挥手,“夜池殿以北,有座春晖宫,一南是溯雪宫,中间隔着假山溪流,地形较其他的宫殿,颇为有特色。”
卿酒酒便领着人往溯雪宫去,楚嫣然在春晖宫,而皇帝和其他王公大臣等人,则移驾视野高远的夜池殿听风阁。
听风阁有两三层楼高,且十分宽阔,足以容纳所有人,且每个人都能清晰看到春晖宫和溯雪宫的情形。
骁王背着手,往下看了看,然后转头眯眼对帝九黎道,“太子殿下,以为这一场对垒,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帝九黎新月睫羽上,微有华光曳动,最后隐没进琥珀汪洋深处,就成无声无息的深邃点光。
他漫不经心,仿佛并不关心这些,“一个是北凉公主,一个是大燕县主,十皇弟以为,本殿会希望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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