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9·好久不见(1 / 1)

<>阮之之跟着顾念和程风瑾到达A市首屈一指的休斯敦五星级酒店时,透过车窗往外看,果然看到来赴宴的宾客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顾念和程风瑾进到酒店包厢去见一些亲朋好友,而身为伴娘的阮之之,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站在酒店大堂门口替新人收红包。

程风瑾将自己一生一次的婚礼排场做得很大,宾客也邀请得很多,其中不乏一些他们之前在国外读书时的同学好友。

阮之之一面要跟以前的那些老同学打招呼,一面还要仔细登记他们每个人送的红包,整个人简直就是手忙脚乱。

面前又递过来一个红包,阮之之头也没抬的伸手接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热情:“请问您的名字是?”

“阮之之,这才几天,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声音清冽中带一丝哑,低低的,仍然是性感得要命的音色。

只一句,阮之之立刻就知道,是时砚。

时砚和顾念不仅现在同是在A大授课的教授,之前在美国的时候更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他会出席程风瑾和顾念的婚礼再正常不过,她竟然把这层关系忘了。

立刻抬起头来看他,应该是为了表示对新人的尊重,时砚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外观挺括、线条流畅,而且西装细节极有质感,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具有绅士风度。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阮之之伸手接过时砚的红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隐隐对他竟然有了些许不一样的感觉。

都怪顾念刚刚说的那些话。

“时砚,上次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而且你付了那晚的酒水单,我真的觉得特别过意不去。”阮之之低头,一边在纸上登记他的名字,一边说,“不如今天婚礼结束后我请你吃饭吧。”

时砚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好,婚礼结束后我在大堂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阮之之抬起头,也露出一个微笑来:“不见不散。”

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睛里好像揉进了漫天繁星,现在正在不停闪烁,迷惑她总是毫不费力。

等到将所有宾客的名单记录好,阮之之伸了个懒腰,将宾客礼单收起来,带到酒店后台,稳稳妥妥地送到顾念手上。

顾念的新娘化妆师和造型师现在正在对她的全身造型进行最后一次确认,因为现在宾客都已经到齐,马上顾念就要出去走红毯,在证婚人的见证下宣誓了。

阮之之拿出一个小镜子随意照了照,发现由于一个上午的忙碌,现在她的妆容已经稍微有些晕开了。不过她也不在意,反正今天的主角不是她,她只需要做一个衬托顾念的绿叶就好。

很快,婚礼进行曲在大厅中响起,而后没多久,阮之之就听到大厅里传来了热烈的掌声,想来应该是程风瑾现在已经上台了,正在正等待着将他的新娘从岳父手中接过来。

顾念听着外面的动静,回过头来看着阮之之,嘟着嘴巴道:“之之,我有点紧张……你说一会儿万一我不小心踩到裙摆摔倒了怎么办?肯定丢死人了。”

阮之之无奈,耐心安抚道:“别胡思乱想,一会儿我肯定会在你身后仔仔细细为你捧着裙摆的,绝对不会让你踩到。”

就在这个时候,顾念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顾念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优雅,踩着一双12cm的水晶高跟鞋一步步走出去。

与此同时,阮之之小心翼翼地在她身后扶起拖曳到地上的纱摆,也跟着一步步走出去。

面前是一片鲜艳热烈的红地毯,红毯两边依次排列着八个花篮,顾念的父亲就站在右边,伸过手,牵住了自己的女儿。

他的眼眶隐隐有些红,正在极力克制,阮之之看到了也有些触动。

顾念从小到大都是被她父亲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不像自己,自从父母离异法院宣布她判给妈妈之后,父亲就没有再来看过她几次。

不知道她结婚的时候,她的父亲会不会也露出这种极度不舍的表情。

阮之之低头一步步走着,人群中掌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宾客议论纷纷,都在谈论一双新人佳偶天成。

走过半程的时候,阮之之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四周,就在人群中捕捉到了时砚的视线。在场宾客将近一千人,大概只有时砚一个人,全程视线都牢牢锁定在新娘身后的伴娘身上吧。

他微微抬头,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睛定定看着她,视线竟然很温柔。

一路走到婚礼台前,程风瑾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顾念的父亲将自己女儿的手交到面前这个男人的手里,眼睛里已有泪花。

台下的掌声就在此刻更加热烈。

一对新人并肩站在婚礼台的中央,证婚人站在他们面前,高声宣读着婚礼致辞:“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请两位新人用最真诚的心郑重向所有人宣誓……”

阮之之从来没有见过程风瑾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他低头,如珠似宝地看着顾念,一字一句慎重开口:“我程风瑾,现在郑重承诺娶顾念为妻。我愿意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钟爱忠诚。”

按照婚礼流程来说,这个时候伴郎应该过来递结婚戒指了,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伴郎直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真是拖后腿。

阮之之皱眉,刚想着偷偷下台去看看情况,身边突然就凭空多出来一个人,那个人西装笔挺,步伐沉稳又从容,他走到证婚人面前,不慌不忙地把结婚戒指交到新人手里,然后慢慢转身走过来。

没有一点点防备,那个男人的面部轮廓慢慢转过来,终于,露出了清晰的面貌。

一瞬间天旋地转。

阮之之已经无法分神去看新人交换戒指,此时此刻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整个人如置冰窟。

她看着面前男人仍然意气风发的一张脸,一句话哽在喉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李司晨,时光荏苒,别来无恙。

李司晨送完戒指后就自然地走到阮之之身边站好,他歪歪头,靠近她耳边极亲昵地说了一句:“之之,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像是得了失语症,阮之之站在他身边,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惊讶吗?之前明明已经做好了他回来的心理准备。

惊喜吗?心里明明一点没有感到喜悦。

那么,此时此刻残留着的那些汹涌情绪又是什么呢?

婚礼进程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下面的宾客开始用餐。一对新人也换上红色喜服下到宾客席去一桌桌敬酒,按理来说,现在属于伴郎伴娘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阮之之回到酒店后面的包厢,心神恍惚地将身上的伴娘礼服换下来,大脑现在已经无法正常运转,她甚至不知道一会儿见到李司晨要说些什么,满脑子都是要逃跑的想法。

三年了,李司晨看起来好像一点都没有变,除了眉眼比之前成熟了一些,他带给人的感觉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爽朗,让人讨厌不起来。

就算他曾经将她的一颗心狠狠摔碎,踩在脚下,她也还是对他讨厌不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不是有点可悲。

阮之之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将脑海中李司晨的影子驱逐出去。

回来了又怎么样?他们之间的纠缠早已经结束在了三年前,现在的李司晨对她而言不过是曾经的大学校友,兴许可以再加上一个朋友的头衔。

仅此而已。

努力说服自己,收拾好思绪之后,阮之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又给顾念发了一条微信说自己先走了,这才离开。

婚礼大厅此时此刻觥筹交错,人影缤纷,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阮之之微微低了点头,不想再花时间去跟熟人打招呼,趁没有人注意,一路悄悄地一路走到大堂门口。

“之之。”

那个熟悉的声音就在此刻再一次响起来,像魔咒一样。而声音的主人,从三年前到现在都是阮之之最不想见到的人。

“之之,你回头看看我好吗?”

他站在她身后再一次开口,向来意气风发的语气里竟然隐隐带了一丝哀求。

阮之之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良久,终于还是一点一点,缓慢地转过身来。

那个她曾经日思夜想的人,曾经捧在心尖的人,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一如既往的帅气,阳光,爱笑。

那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

恍如隔世。

“好久不见。”她开口,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努力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来。

李司晨抿抿唇,一步步朝她走近:“之之,你这几年过得好吗?你回国之后的这段日子……我真的很想念你。”

他的身影此刻就在眼前,映着日光愈发清晰。不知道为什么,阮之之却突然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她抬起头来,从刚见到他时到现在,第一次没有逃避地对上他的视线:“我很好,你呢?”

李司晨听到她这么说,却低下头,有些苦涩的笑了:“你很好,可是没有了你的我,却过得很不好。”

一颗心完全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明明还是原来的那个李司晨,可是现在的他,无论是对她说话的口气还是看着她时的表情,都和三年之前的他天壤之别。

“之之,我们三年没见了,让我请你吃顿饭,就当做是赔罪,可以吗?”李司晨打量着她的脸色,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说话竟然会小心翼翼,真是将他们两个人一贯扮演的角色本末倒置了。

“赔罪?你有什么需要向我赔罪的?”阮之之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再一次面对着李司晨的时候,她竟然能够做到这么冷静镇定。

李司晨听她这么说,眼神瞬间就黯淡下来:“之之,你还在因为三年前的事情怪我。那个时候的我太幼稚,还不懂……我承认全都是我的错,我只求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李司晨的嘴在她眼前一张一合,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分开的时候她都懂,可是组合到一起之后,阮之之却是根本听不懂话里的意思了。

她无法适应这样面对着她时低声下气的李司晨,也理解不了他这些话里的含义。

她不说话,李司晨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开口,只能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三年前的阮之之,只要李司晨对着她露出这种眼神,撒撒娇,无论是什么事情她都会答应,无论是什么不公平待遇她都会甘之如饴。

可是现在不是三年前了。

就在两个人之间气氛僵滞的时候,突然,有另外一道声音在空气里响起来,不轻不重的样子,有些低沉,却十分清晰——

“阮之之。”

猛地打了个激灵,阮之之瞬间回过神来。她转身,发现自己的另外一边,与李司晨完全相反的位置上,竟然站着时砚。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婚礼开始之前,她跟时砚说好了,结束之后要请他吃饭。

那个时候,时砚对她说:“好,婚礼结束后我在大堂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说好了不见不散……可是她现在竟然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时砚就站在那里,微微垂着眼看她,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里隐隐有雾气笼罩,极单薄,让人担心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在空气中破碎掉。

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只是觉得时砚的眼睛很深邃,将一切都包容,唯独没有感情。

可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他的眼睛明明比汹涌人潮还要热烈,怎么会没有感情。

“时砚——”

她咬咬唇,刚想开口道歉自己的坏记性,却看到时砚伸出手指对着她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阮之之听话的住了口,却听到他说:“阮之之,就这一次,不要拒绝我,跟我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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