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算是给这事儿拍板定案了。萧承纵有一肚子话,也只得闭了嘴,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那眼里到底是闪过一抹不甘。
唯有叶惊尘,面上一派淡然的模样,重新回到了位置上。可是那端着酒杯的手,到底是有几分颤抖。
面前伸过来一只手,骨节修长,虽有薄茧,却丝毫不影响它的美。
齐侍郎本来只是想跟叶惊尘套个近乎,毕竟如今的叶惊尘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没有实权的小王爷,而是手握十万重兵的征西将军!
叶惊尘酒杯被抢,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齐侍郎欢天喜地的跟萧桓碰了杯,她目瞪口呆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听叶惊尘问话,他将酒杯放下,又自斟了一杯酒,方才淡淡道:“你刚受了伤,饮酒对伤口不好。”
闻言,萧桓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冲动了,他莫名的有些脸红,低声道:“本王原以为军中之人不计较这些,抱歉。”
叶惊尘张了张口,可看到萧桓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将萧桓的酒杯拿了过来,放在桌案上添了酒,素手轻抬举到萧桓面前,似笑非笑道:“如此,便多谢王爷美意了。”
眼前之人眉眼带笑,一双眸子秋水般澄澈,偏还带着一股灵气和狡黠。萧桓心神一荡,随之而来的便是失落。
这个念头一起,萧桓顿时便瞪大了双眼,像是发现自己某种隐秘的情绪一般,整个人都朝后退了一退,几乎靠到了身后的屏风上。
她刚要收回酒杯,就见萧桓抢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带着几分仓促道:“将军的伤是为本王而受,这是本王应该做的。”
叶惊尘虽有些疑惑,却也没有深思。见他说起自己的伤势,顿时正色道:“旗山之战死去的将士们,承蒙安王好意才能有今日的荣耀,微臣便是搭上性命,也难报安王大恩!”
这一夜,所有前来敬酒之人,都被萧桓挡开,代为喝了。等到了宴席散场时,萧桓已然有些醉意,叶惊尘倒是清醒的很。
待得宴席散场,叶惊尘一出殿门,便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她同其他官员告了别,见萧桓的侍卫前去搀扶他,便放心的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这声音,便是叶惊尘化成灰,都忘不了!
萧承今夜都觉得气不顺,凭什么萧桓刚回京便处处压制他一头,而这个军营新贵也跟着站在萧桓那一派里!
“哦?”叶惊尘脸上笑意越发扩大,可是眸里的寒光却只增不减:“多谢二皇子好意,既然如此,本将军也提点下你,皇上最大的霉头,应该是——结党营私!二皇子,保重。”
风雪满天飞舞,撕绵扯絮一般,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洁白之内。
可这样的叶惊尘,却越发的激起了萧承的好胜心。
直到马车驶出了皇城,叶惊尘狂躁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了下来。她微微吐出一口浊气,拿起一旁备好的夜行衣换了,这才朝着外面喊道:“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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