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这个原因,代冬决定今天这个话题就先到这,免得勾起秀月更多的伤心事,那样就太不好了。
秀月猝不及防之下,被代冬一下子揽到了怀中,她起初有点惊慌,毕竟这里可是代冬的家,他的爸爸妈妈可还在屋里呢,不过转念一想,她便明白了事情的大体情况。
这样也好,就先把这个话题停在这里吧,免得待会不知道怎么说,那样搞得大家都尴尬。
秀月心中想着,便暂时放下顾虑,也不再管代冬父母在不在的事,安心的享受起这一刻短暂的温暖来。
“大笨蛋,我到底该怎么跟你说呢?”
心中冒起的一个想法,萦绕在秀月的心底,久久无法散去。
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慢慢的,不管是代冬,还是秀月,都被这一刻世间的安静所感染,他们此时的心里,仿佛只剩下了对方和自己,再没有其他烦心的事情。
“咳咳……”
可惜的是,这样的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的,当一阵咳嗽声从二人的身后传来时,这两只令人艳羡的眷侣终于还是像受了惊的小兔一般立即分开了。
“那个……我村里有点事,我先回去处理一下吧。”
秀月惊慌失措的整了整头发,随便找了个理由,然后冲着不远处的代春生尴尬的一笑,便匆匆的离开了。
代冬没有留她,只是目送着她出了门,这才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看向父亲。
“你这个死老头子,都在想些什么!净干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事!”
还不等代冬抱怨,周爱玲就先上手了,一边拍打着一便念叨,说的代春生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我这不是,没忍住嘛!咱们那个时候,哪有过这样啊,拉拉手都吓得和鹌鹑似的,他俩这样,我不是怕他们忍不住嘛……”
代春生的表情很是微妙,说出的话让周爱玲脸上一红,然后就换来了更加用力的拍打。
“我叫你忍不住!我叫你忍不住!”
代冬白眼一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再待在这里明显有些尴尬了,还是离开的好。
这么想着,他干脆直接出了门,打算去一趟凤凰岭,看看那边的工程进度,顺便想一想之前想到的那个问题。
心中的美好情绪影响了他的判断,一直沉浸在刚才的幸福中的代冬,根本没没怎么注意,就走到了凤凰岭的那个坡上。
一直到了这里,被刮过山坡的冷风一吹,他才终于清醒过来。
“嘿嘿嘿……”
左右无人,他想到自己走神的原因,又嘿嘿傻笑两声,这才施施然下了山坡。
凤凰岭的建筑队伍此时依旧在热火朝天的干着,代冬一来,负责施工的头头代胜就看到了他。
“小冬来了啊!快快快,进来歇歇,外头风大。”
代胜以前是本村的一个泥瓦匠,是从学徒干起的,做这一行很有些年头,手艺也很不错。
十几年前,他自己拉起了一个施工队,因为手艺好,找的工人们干活也很实在,所以村里人盖房子或者修修补补的时候都会找他。
代胜的年龄和代春生差不多大,和代冬家也算是有点关系,一个村里的,又都是一个姓,拿着族谱往上翻几代,说不定还是一个祖爷爷呢。
代冬叫他一声叔,这是辈分,也代表了亲近。
“胜叔,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看啊?以前可是很少见你啊。”
代冬有些奇怪,以前来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代胜手底下这帮人在干活,没怎么见到过他,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过来了。
代胜嘿嘿一笑,抽了一口手里廉价的大
前门。
代冬问这句话,绝对没有任何兴师问罪的意思。
他这边的活本来就是小活,一开始给人家说的时候,就说明白了只是建三四间屋子,再围个小院,放在以前算是大工程,但是现在来看,的确算不上什么。
代胜从十几年前拉起这支建筑队,就一直在四周的村子还有镇上接活,因为干这行干的早的原因,再加上老实本分,施工从不偷工减料,所以他的队伍接到的活越来越多。
从一开始的小修小建,到现在镇上盖楼都会找他,慢慢的,代胜也算是本村第一个富起来的村民了,前几年,他便在镇上买了处房子,一直没怎么回村里,接的活也都从小零碎活变成了现在修建楼房的大工程。
要不是代冬家和代胜有点关系,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这几间屋子,所以代冬对于他不怎么来工地的情况,也很是理解,而且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情绪。
其实说起来,负责代冬家这活的小领队,还是代胜特意挑出来的,手艺也没的说,是个有经验的老人了。
“这不今天就得上梁了嘛,我琢磨着,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亲自过来看看的好,免得这群兔崽子出什么岔子。”
代胜坐在一根粗木头上,悠然的吐出几个烟圈,笑眯眯的对着代冬说道。
代冬“哦”了一声,再看看四周散落的粗壮的木头,便明白了。
其实房屋上梁这种事情,的确算的上一件大事了,按理来说,即便是不摆个席面祭拜一下,那也总得放挂鞭炮听听响,图个好彩头,这都是以前的老规矩,搁谁家都免不了的。
不过这次盖的房子,偏偏就是代冬家的,而且还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外,甚至就连代冬自己,也不怎么在意,因为他起初想要盖这几间房子,本来就是打算充作临时住所的。
既然主人家都不怎么在意,那么施工队自然也就不再大操大办了。
更别说,这样在野外的房子,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常住人。毕竟从常理来看,这种地方的房子,也就只有那些在地里看地的人才会住了,就像是西瓜地里搭的窝棚一样,算不上真正的房子。
也就只有代冬这个人“有钱烧的”,竟然把一个本来看地住的窝棚盖成砖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