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落落被送回自己的房间,没有北皖的允许,她连南苑的门都出不了,何况是北宅了。
关厉寒离开后,拿着北宸爵的东西,立刻召集了人手,要去救唐懿贝。
风爵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协议转让书,他准备好了,上面也有北宸爵的私人印鉴,不过那是最后的王牌,在亮出最后王牌之前,他会选择用代价最小的方式救出唐懿贝。
清晨时分,所有人都准备好迎接新的一天了。
只是对于每个人来说,这新的一天,并非都是充满希望的。
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唐妃儿浑身赤果着躺在奢华的大床上,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的痕迹,有些是吻痕,有些是激动时分掐出来的印子,她的嘴角甚至还有血,红肿的唇没有从前的妩媚和迷人,只是那血色,看起来有点冷酷和残忍的味道。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火热的气息,窗帘拉着,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一点光亮。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不顾她的死活,不肯多看她一眼。
从他体内的药性解除的那一刻,他就不再碰她。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他第一次这么碰她,但也是她认识他以来,他最残忍、最粗暴的一次。
唐妃儿回想起这些,心头比滴血还要痛,还要绝望。
“太太,您起了吗?”卧室外,响起了保姆的声音。
唐妃儿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满是伤痕的破碎身体,“进来吧。”
“先生走的时候吩咐我送您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知道了,下去吧。”
“是。”
保姆出去时,也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刚刚房间里的气味儿可真是够浓的,看来昨天晚上先生和太太的战况真的很激烈。
今早她去收拾客厅的时候也发现了,到处都是暧昧的痕迹,衣服也有些碎片掉在地毯上、沙发上……
不过她只是个小保姆,有些事情还真不是她可以过问的。
唐妃儿艰难的起身,去浴室里把自己洗干净,找了一套可以遮住身上这些“伤痕”的衣服换上,这才出去。
她走路的姿势很难看,腿软的很,不只是身体某个难以言喻的地方,就连她的腹部,都在隐隐的痛。
她必须保住这个孩子,否则的话,她战太太的位置就真的保不住了。
……
唐懿贝是被冷水浇醒的。
她被夏初爱抓了,夏初爱绝不会把她当做座上宾来招待,浑身湿哒哒的,冷的要死。
不过唐懿贝没什么可抱怨的,现在的她是阶下囚,不是吗?
“战祺来找你了。”看着唐懿贝浑身是水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夏初爱的心情好了许多。
“战祺?”不是北宸爵吗?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理应这个时候来救你的北宸爵没有到,反而是昨天半夜离开的、被下了药的战祺,唔,看得出来,战祺很喜欢你,也很在乎你,不知道你那个姐姐唐妃儿的心里会是什么样的苦涩滋味儿。
“夏初爱,你少阴阳怪气的说话。”唐懿贝咬着唇,打了个哆嗦,“战祺在哪儿?”
“这么着急想见他啊,好啊,我这就让你去见他。”夏初爱打了个手势,她身后的影子立刻带着唐懿贝去见战祺了。
战祺就在酒庄的外面,他的身后就有十多辆车,身侧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神色凛然的男人。
唐懿贝记得那个男人,那是战祺的助手,张洵。
“唐懿贝。”战祺看到唐懿贝时,先是一喜,随即注意到她身上的狼狈,不由皱起眉,“夏初爱到底要干什么?”
“战先生,大小姐说了,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唐懿贝不解,什么十分钟?
为什么战祺不敢进来?
虽然她希望来救她的人是北宸爵,可现在北宸爵没有来,战祺来了,她也要抓住这个机会离开。
她要知道北宸爵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往日不是消息最灵通的吗?
“唐懿贝,我收到消息,北宸爵去了国外,昨天晚上凌晨三点离开的。”战祺走过来,站在唐懿贝面前,他放低了声音,道:“夏初爱这次是疯了,这里到处都是炸弹,若是我强行带你走的话,我们都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唐懿贝的脑子里,只回荡着战祺的前面一句话。
“北宸爵为什么出国?”
“这我不清楚,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陆想想也通知过他了,不过他没什么反应,他的助手关厉寒也没了踪影,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战祺这话说的是实话。
他早上发泄完了之后,直接让张洵把情况向自己汇报了一遍,他还亲自联系了北宸爵,但那边给的消息是北宸爵昨天晚上就出国了。
唐懿贝的手背上冒出一根根青筋,额头上也布满了冷汗。
“他走了……他不管我?”
“也许,他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吧。”战祺不忍看到唐懿贝难过的样子,鬼使神差的出声安慰了一句。
“是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比我还要重要的事情。
“那我现在怎么办?夏初爱她会撕票吗?”
“她不会的,你可是她对付北宸爵的王牌,虽然夏家很多产业都在我的手里,但她知道,真正能挽救战家残局的,只有北宸爵,或者是北家。”
唐懿贝听到北家这两个字时,身体莫名的一抖。
“会不会夏初爱想要的根本不是北宸爵的妥协,而是为了帮助某个人对付北宸爵,这样夏家就能……”
“你的意思是,她和北家的人有合作?”
“我不知道。”唐懿贝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事情不该这么简单的。想想呢?”
“陆想想在联系人,她也想帮你。”战祺道。
“你帮我告诉想想,不用担心我,我会找到机会逃出去的。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你救不了我,我也不想再害你,我不希望昨天的事情再次发生,战祺。”
说完,唐懿贝转身就要走,战祺的心里莫名的一慌,他伸手拉住唐懿贝的手腕,“等等。”
“还有什么事?”唐懿贝偏头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无奈和失落。
她在失落来救她的人为什么不是战祺。
“你真的不想让我来救你吗?如果我说,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呢?”
唐懿贝蹙起眉,冷笑道:“战祺,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战家的少爷,而我只是你的前妻,你耗费人力物力来救我,是想让你们战家的人都反对你吗?”
“我才不管他们要不要反对我,我只问你,你想不想让我来救你?”
唐懿贝想都没想就道:“我不想!”
战祺的手抖了一下,松开她,“好,祝你好运。”
唐懿贝骄傲的抬头挺胸,不再回头。
哪怕她要死,也要死的骄傲,绝不乞求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