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乱作一团,火焰四起,烟尘滚滚……惨叫声此起彼伏,打翻的粮食滚了一地,被来来往往的铁蹄碾作粉末。
戈烈骑在马上,看着北胡的军队正在城中劫掠,这样他们可以获得更多的物资,帮助他们的部族壮大。
彼时,戈烈十六岁,就已经攻占下了她的第一座城池。
戈烈指挥着士兵把粮食抬到她的面前,其余的便任由他们。一队士兵正在不远处喧闹,一个南国装束的女人从高楼上跳下,随着一声惨叫而没了气息。
窗中探出另一个女人苦花的脸,下一刻便被拖了回去。
戈烈本来没打算管这些的。
这时一个衣衫不整的人从楼中跑出来,他抱着一把琵琶,长发垂在身上在阳光下像是瀑布一样。
北胡士兵追上去拉扯,戈烈从那个人赤着的上身看清,那是一个男人。
他实在长得太过美艳,所以即使知道他不是女人,北胡士兵仍然不肯放过他。
戈烈不知道为什么,用缰绳抽打马儿使它驮着自己走了过去。北胡士兵见是戈烈来了,便默不作声的退开,回了楼里去抓那些藏起来的女人。
戈烈道:“南国的花楼里,还有男人?”
他的眼睛像是兵器里反来的光,冷冽而带着强烈的敌意,他道:“我是伶人,是乐师,是舞者。”
戈烈从马身上弯下身,这个男人长的美但个子并不矮,所以戈烈微微俯身下去时,正好于他的视线平齐,戈烈道:“你高傲的模样,真可爱。”
男人恶狠狠的瞪她。
戈烈起身长鞭一挥,便禁锢住了男人的腰肢,然后她把他的肩膀扣住,就要往马身上扛,男人不断的挣扎,差点把戈烈从马上扯下来。
“嚯,力气不小啊。”戈烈跳下马,把男人的手反扣,用马鞭拴住,使他的手再也无法使力,然后戈烈用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扔上马背,却忽然被赶来的将军怒喝了一声。
“戈烈!叫你的人住手!”
戈烈看过去,前方高大的人站在烈日下,轮廓分明的脸颊上滑落一滴汗水,阳光裹着他古铜色的皮肤。
他比戈烈大了二十岁,两鬓偶尔可见银丝,风刹,从过去到现在,都是北胡的一个传说,人们说他归顺于哪个部族,哪个部族就会成为最强大的一支。
戈烈牵住马的缰绳,因为男人在上面不断的用膝盖踢马肚子,军马正在躁狂的甩蹄子。
戈烈道:“为什么要住手?”
“戈烈,”风刹冷声:“这城里的东西要动可以,但不能过分索取。”
“只有准备足够的粮食,我们这个冬天才能平安度过,才不会饿死小孩!”
“你的眼睛只看到这个冬天吗!”风刹怒吼。
这一句话忽然震醒了戈烈。
“我们要依托这个城市,往下一座城池,甚至更多的城池!”风刹走上前来,大手扣在戈烈的肩膀上,他铿锵有力道:“戈烈,你要有的,不是一个冬天,而是无数个冬天,甚至是整个富庶的南国!”
“将军,你真的相信,我能成为你想让我成为的那个王?”戈烈喃喃。
风刹挑起嘴角:“比起我,更应该的是你自己相信。”
戈烈也笑了,却是一个苦笑,她十分不合时宜的道:“看来那晚的事,将军什么打算也没有了。”
风刹脸上的表情滞住。
戈烈骑上马看到风刹片刻的无措,别过脸去道:“我知道我这样一说,将军又有几天不会来见我。无妨,只要我成为那个王,将军的眼神就永远不会离开。”
戈烈向全部的士兵下达了命令,狂欢只持续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城中的一草一木都不可再动。
她自己没有遵守这个命令,戈烈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攥住马上男人的腰带,冷笑道:“不过这个美人,我要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着风刹的脸,而后转头而去。
脸上的表情落寞孤寂。
马上驮着的男人被颠簸的吐个不停,戈烈看着他放肆的嘲笑,男人的眼神憎恶而又绝望,很是有趣。他的名字叫做镜,戈烈是后来才知道的。
她的大帐用木头四面围住,除了一扇门没有一丝丝的缝隙,这里是她一个人的地盘。
帐中黑漆漆的,戈烈转身点个灯的当儿,镜就爬下床想要逃出去,戈烈一下子把他扛起来扔了回去。
她坏笑着,对这个白净的男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戈烈骑在他的身上,让镜除了用没什么力气的拳头打她造成不了任何实质上的伤害。戈烈在他的身上扭动腰肢,摩挲他的双腿之间,挑战着镜作为一个男人的底线。
最后戈烈褪去全部的衣衫,双手撑到镜的肩膀上,镜不出所料的震惊的看着她。
戈烈轻轻笑:“美人,你不亏。”
确实不亏,只是戈烈发现自己吃了亏。
北胡中的士兵突然发现自己的王储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他们总是看见戈烈睡眼惺忪的坐在上头,有气无力的对他们下达命令。
终于有一天,风刹在属下都退去后,忍不住道:“戈烈,你适可而止。”
戈烈打了个呵欠:“将军是不是管的有点多。”
风刹欲怒,最后转移了话题:“今晚庆功宴,你陪一下将士们,已经备了好酒。”
在风刹的军队中,将领在战士胜利之后会一起跳舞喝酒讲荤段子,戈烈一直很喜欢前两个内容。
她爽快的答应了。
那晚戈烈喝的醉醺醺的,将士们互相攀着肩膀高兴的跳的跳舞,唱的唱歌,戈烈脸红透了,笑的猛拍大腿。
说实话,她知道自己意识有点不清楚了。
旁边风刹的儿子风猎喝醉了倒在她的腿上呼呼大睡,另一边一个副将拉起她的手要和她跳一支男人间我把你摔倒你把我拉起来再摔倒的摔跤之舞。
戈烈乐呵呵的接受了。
她忽然被白净修长的手抓住手腕从那个副将的手里夺了回去,戈烈回头,看见镜不太开心的模样。
“你干嘛?”戈烈一开口,喷了镜一脸的酒气。
北胡将士都认识这个王储的男人,发出不怀好意的笑,都来拉扯镜说要他也来一起喝酒。
镜轻易的夺过了这些醉鬼。
他扶住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去的戈烈,冷声道:“喝够了吗?”
“啊……”戈烈摸了摸肚子:“够了。”
镜忽然把她扛了起来,一下子放到了肩膀上,周围响起雷雨一般的起哄声。
戈烈咿呀哇的乱叫:“你肩膀硌着我小肚子了!我想撒尿!”
镜冷漠道:“回去再收拾你。”
“啥?”戈烈刚要反驳,就听见身后所有的士兵都在拍手欢呼,简直比打了胜仗不知道开心多少。
“哦哦哦!原来王储是下面的呀!”
那晚一切都很好,镜也如愿的收拾了她,唯一不好的,就是她在迷迷糊糊中,叫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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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的我差点开起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