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矛盾的,虽然他们对于送女孩这件事情有着不同的看法,但是又尽可能的表达善意来看望徐远。
六子乐呵呵的在外面给梅子添材,徐远感受了一下手腕力度,心中一喜,一夜的时间又恢复不少,试着拿起筷子已经能成功握住,人也站了起来,准备下床走动一下,感觉脚腕还是有些酸痛,便放弃了继续行走的打算,脸上带着笑意又躺在了床上。
未来还是一片光明的!
六子给徐远喂好了饭,便一溜烟的跑了,年轻人怎么忍得住在家里呆半天,对于昨日信誓旦旦的保证也忘记想让六子安安静静的坐一会无疑是非常困难的,年轻人的好动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吃完饭就一抹嘴跑了。
屋内很安静,偶尔传来狗吠与鸡鸣,显得那么不真实,屋子比较简陋,篱笆墙砌成的,地面也没有铺什么地板,只是比较平的泥巴地板,泥巴很黄,也很硬,它经过了长年累月的踩。
待到中午,潘图回来,整个人沉默不语,默默的拿着犁头出了门,徐远摇了摇头,只是没想到那李县令对于这些土匪也退避三舍。
默默的思考一会后,再次闭上眼睛假寐。
晚上潘图回来,出了力气又出了汗,整个人比之中午要精神许多,待到六子和梅子都熟睡后,便走到徐远床前拍了拍徐远。
徐远瞬间惊醒,潘图低声道:“出来聊聊吗?”
徐远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潘图便把徐远背着来到外面,把徐远放在一个大树根上坐好后蹲在一边,此时万籁俱静,只有蛙声一片,星光点点之中明月越发皎洁,潘图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小公子,李县令说,咱们乖乖按照土匪说的,把女儿交出去,换乐平县一个太平,还说乐平县不止咱们这一家,得为全县人考虑,呵呵,事情没发生在他身上,他到是说的轻松!”
徐远暗想这李县令明哲保身的做法倒也正确,若是自己在没有把握把土匪全部灭了的情况,怕是也会这么选择。
潘图又道:“那李家,更是不愿意了,还说不但给,而且还要喜庆的给,还说是送女儿去享清福去了,嘿!狗日的昏官和混蛋地主,正好一对!”冷笑一声后又看向徐远道:“我娃他娘死的早,她临终前告诉我,让我照顾好娃,我愧对她啊!”
徐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会有办法的!”
潘图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女儿是他的心头肉,他怎么忍心让女儿进土匪窝,擦了擦眼睛,便低声说道:“下午,我和村里不愿意把女儿交出去的几户人家谈了一下,我们决定铤而走险,把外面的人给杀了!然后跑的越远越好,跑还有机会活命,不跑,那就是把女儿往火坑里面推!”
徐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民,而像是一个经历过很多大事的人!”
潘图讪笑一声道:“没有吧,我就是一农民,只是一个为了儿女一切都可以做的农民!”
徐远懒得追究,便道:“你是谁我不管,但是六子毕竟救过我,而且你信得过我愿意和我说你的计划,那么如果你们真的要杀了外面看守的两个人,我赞成,只不过,村里的老老少少,你们真的不管了吗?”
“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管!”潘图有些激动的说道,发现声音有些大了,便低声道:“我们在这里也不过生活了几年而已,对于这里也没有什么感情,而且这土匪不是什么善茬,他们图之甚大,留在这里以后也会家破人亡,与其这样,不如早点离开这里!”
徐远扯出一个笑容道:“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决定,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呢?”
“因为,我们杀了他们后,还把你留在这里,你要么会被村民打死,要么会被愤怒的土匪给分尸泄愤,所以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们走!”
“我还有选择的机会吗?”徐远苦笑道,这都是什么事啊,原本还想在这里休整几天的,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潘图点了点头后低声道:“明晚三更天行动,我会安排人带你一起走,到时你跟着他就行,哦对了,县里你还有认识的人吗?”
徐远摇了摇头,潘图便笑道:“那行,送你去休息吧,这件事先别和六子他们说!”他不放心又交代了一句。
徐远点了点头,回到屋内后潘图很快睡着,徐远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嗅到了阴谋的气息,却不确定,毕竟素未谋面,而且自己也没做伤害他们的事。
长长的出了口气,徐远闭上眼睛,静等天明。
而在中午时县衙内李云浩却无其父争吵一番。
“爹,孩儿命是徐大夫救的,咱们为什么不能帮他,再说,平定匪患,本来不就是您的职责吗?”
“我有兵吗?你让我叫那些软脚软手的捕快去上阵杀贼吗?还是想让你老子亲自杀敌?”李县令怒道。
李云浩脸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书上说齐家治国平天下,大丈夫若是连一方平安都保不了,那这官当的有什么用!”
“混账!”李县令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原本想怒斥他懂个屁,但是看到自己儿子脸上那认真的神色,终究还是说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非常复杂,复杂到各都护府不敢出兵,若是出兵,那可是全天下都得乱啊!”
“那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爹爹,若是任由这大刀帮坐大,那咱们乐平县也要遭殃啊!”
“你以为我不明白吗?请兵难啊!你不懂,算了,爹要出门一趟,你乖乖呆在家温习文章,莫要出去惹是生非”李县令摆了摆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