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脑海中的繁杂丢在一边,徐远展开图纸开始写第一封奏章,嗯,他准备当孩子中最令人讨厌的那类人,告状的!
总不能自己一心想好,而有人一直拖后腿吧,今天落脚的第一座城,就是徐远准备将这条线路好好清理一下的第一站。
“....臣观之百姓衣不遮体,纵然有病在身,但是依旧不敢治病,如今田地虽然冻土,但是不见农民观望,途径衙门,不见捕快当值,乡绅繁华,却难见放种粮,如今春耕已近,臣观之京城早已发放种粮,此处离京不过五十里,不由忧心......“
吹了吹墨宝后,徐远便将手中的奏章弄好,准备在明日从驿站送回京城。
洗洗睡觉,徐远突然觉得自己好友责任感,这么维护帝国的各种利益,啧啧,总该为陛下找点麻烦事吧。
第二日醒来,洗漱一番继续往前走,其实赶路还是需要快一点的,因为到草原的时候最好是四五月份,那样天气什么的都刚刚好,若是晚到了只怕是待个几天就会下雪了,所以徐远目前拿着一个简单的地图,就在上面标注着每天需要行进多少里路,按照简单的公式换算,可以推导出自己到那的天数,若是路上无事,那么基本上就肯定会到那边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断的发现问题,但是不解决问题,解决问题那是陛下要去做的事,但是发现问题却很在行,稍作了解,相信眼睛看到的,不管你们有没有难处,都上报给陛下,若是有难处都不克服,那还当什么官。
但是偶尔徐远也会发现有一些官员却是过的挺悲催的,因为这里往往都是一个氏族说了算,这一整个氏族其实就是此地的土皇帝,当个官员其实没有什么作用,反而更加像是一个氏族的大管家。
看的越多,徐远写回去的奏章越少,一是发现这种行为有些幼稚,二是陛下根本就一次都没有给过自己什么回复,三是,有很多问题难以被解决,这种毒瘤的存在,非一早一夕能够治疗,需要壮士断腕的勇气,而帝国现在,明显已经无法去做这一点了,若是再得罪氏族,徐远感觉这皇帝怕是也差不多做到头了。
磨磨蹭蹭,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徐远大长见识,也总算知道了古人所说的走万里路的意义所在。
当徐远发现四周遇到城池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的时候,也总算是知道了自己快要到达目的地了,甚至有的时候,会看到那些灰衣人就在不远的旷野之中奔驰,这种体力让徐远羡慕的同时也觉得自己这老板当的是不是太刻薄了一点,命马夫前去询问是否需要马匹,还未靠近,那些人又如同幽灵一般消失不见。
有了几次后,徐远便不再去管他们,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去走。
忽然间前方传来打斗的声音,徐远揭开车帘看向那边,顿时见一伙马匪正在洗劫一个商队,徐远皱眉不语,而那群马贼也显然发现了徐远,顿时分出来五匹马奔了过来,其中一人手举大刀直接砍向马夫,徐远冷哼一声,抽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弓弩带在手上,顿时发射出去,只听一声惨嚎,那马匪掉落在地上,扑腾两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徐远乘他们不备,又立刻发射了一轮,但是可惜的只杀死其中两人,剩下两人骇然勒马跑向另外一边,发出响亮的口哨声,只见那群原本围着商旅屠杀的马匪顿时分出来一大半人驭马过来成合围之势。
徐远暗道糟糕,但是也知道这事儿还真躲不过去,就算自己刚刚往后走也会被他们发现,当下缓步走了出来,手中却是连弓弩都没有拿。
那群马匪之中骑马走出来一人,却是面白穿着考究的一人,徐远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徐远,半响他忽然道:“官?”
“呵!”徐远点了点头,并且报之以微笑。
那人冷笑一声,一挥手准备给徐远一个了解,“我杀了不少的官,再加你一个不少也不多!”
徐远笑道:“怕是你杀不了我!”
“那就试试!”当下一挥手,众多马匪纷纷骑马冲击过来,但是一瞬间只见几道灰色影子闯入其中,只是一个呼吸之间,这些马匪纷纷身首分离,成为了刀下亡魂。
徐远可惜的摇了摇头道:“原本他们都是种田的好手才是,这身板足以让一家人吃饱喝暖!”
那带头之人浑身发寒,看着徐远一时间竟然不敢再动。
徐远笑了笑,看着他道:“喏,我刚刚说了,你们怕是杀不了我,现在,该我杀你们了!”
那些灰衣人其中之一,只是轻轻一挥手,顿时一道银光闪过,那人头颅飞上高空,脸上依旧一脸的不敢置信神色,徐远见那银光又返还回来,这才知道其中一人的武器应该类似于回旋镖。
那群马匪早已经发现了此处的不对劲,顿时纷纷骑马狂奔,徐远也不去管他们,群龙无首,分崩离析只是早晚的事,而且其中内耗也将死不少人,也没有必要再去了,他们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
灰衣人消失不见,那群商队走出来一人躬身答谢,徐远摆了摆手,看到他们死伤不少,便出言道:“把人都就近葬了吧,若是需要带回家的也以火化形式,不然暴尸荒野也不好,带着更加不好,容易发生瘟疫!“
这商队中人商量了一下顿时照办。
其中有一老者却是其色不变,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是此刻也知道危险不在,便出言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徐远摆了摆手,“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麻烦,能帮自然是帮一把!”
那老者便笑道:“小兄弟到是气度不凡,不知道小兄弟要去那里,是否同路,若是同路,老朽这一路也好对恩公多加服侍以报救命之恩!”
“此去路途遥远,怕是不能与你等同行,江湖路远,你我若是有缘,终究会有再见的一天,告辞!”说罢走上车厢,让马夫继续前行。
那老者暗暗叹气一声,又看向这满地伤者和死者,一时间既有劫后余生的喜欢,又有兔死狐悲的伤感,其中感情一时间复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