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伦眸子森然的望向苏全忠,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曹城的守将和战士们见此激动的高声呼喊着,翼州侯苏护陨落,那就代表着曹城的胜利。
“少主,侯爷遇难,翼州的希望可全在少主身上了,还请少主忍辱负重,当前之际,只得速速撤兵固守翼州啊,少主!”
随行的候府谋士和几员翼州大将纷纷退出战斗,将苏全忠拱卫在中间,劝谏道。
“啊!我苏全忠在此立誓,必定杀你,以报此仇!”
苏全忠双眸血红,神色悲痛,手中长戟颤动,似乎忍不住的要向郑伦斩去,但是想到苏家一脉,终究是没有出手。
“西伯侯,我翼州已经无能为力了,希望你可以攻下崇城,这样,我苏家一脉至少还有希望!”
苏全忠忍着悲痛,心中转过念头,望了一眼眼前的古城,毫不犹豫的说道:“大军听令,撤回翼州!”
二十万不到的翼州大军依然结成阵势,毫不散乱的迅速向翼州撤去。
北海,海龙关,太师闻仲催动着自己额头上的第三只神目,炽烈的神光洞穿虚空,落在北海城内,似乎看到了什么,让闻仲的眉头微微皱起。
“师兄,北海城内可是有什么发现?”
银安殿中,一位身披赤火堕日袍的道人见闻仲皱眉,便张口问道,先天火行精气在眸子中演化成刺目的神光,恍若两团神火在熊熊燃烧。
“师弟,那北海城内的确有所发现,佛光普照,痕迹显露,也许不再隐藏,乃是须弥山那两位的弟子,怕是不怎么好对付啊!”
闻仲沉声说道,他口中的不好对付可不是指城中的那两人,而是他们背后的须弥山圣人,接引圣人与准提圣人自巫妖大劫过后便显得很是安静,在人族地域很少插手,或者说被其他圣人联手阻挡在了外面。
巫妖量劫之后,人族承载了天地间最重要的运道,亦是诸圣皆认同的,也成了诸圣间明争暗斗的战场,三皇,五帝,大夏,大商,都有诸天圣人或明或暗的意志在其中。
须弥山的两位圣人却少有作为,多是在圣地内教导弟子,或是在偏远的地域传下佛门玄法,远远比不上三清圣人与魔教圣人的威势。
如今却率先出手,在北海引起叛乱,这其中的深浅必然没那么简单,不由得闻仲不多细想。
“须弥山的弟子,师兄或许多虑了,同为圣人门下,我等只需要胜得这一场就足以,或者说,我们师兄弟必须要扫平此乱!”
闻仲口中的师弟,无天圣人的二弟子罗宣沉思少许,缓缓说道,他明白闻仲口中的意思,但是圣人间的争斗,延续下来就是弟子们的争斗,代表的是圣人的一部分颜面,甚至是很重要的颜面。
“嗯,的确如此!”
闻仲点头说道:“师弟,那就随我一同前去北海城吧,我已命大军出击,今日便将此事解决,除了袁福通那厮,早回朝歌,也好安心!”
“自无不可!”
罗宣附和道,身影一晃,便和闻仲一同来到了北海城的上空。
“阿弥佗佛!”
口诵佛号,两道身影从北海城中飞来,一位身披琉璃飞仙袈裟,手持念珠,乃是药师琉璃佛,一位身着金黄佛衣,腰挂古镜,乃是不动尊菩萨。
“见过两位道兄!”
药师琉璃佛双手合十,平静的说道,身上流露着一股清净平和的气息,闻仲和罗宣乃是无天圣人的大弟子和二弟子,以辈分来说,称得上一句师兄,不过几人并不同师,一句道兄亦是常理之中。
“两位不在那须弥山上修行,来这红尘之中惹了是非因果,怕是不太妥当啊!”
闻仲皱眉说道,他认得此二人,一个是身怀琉璃心的须弥天才,不过身为圣人的弟子,谁又不算是天才,一个是上古的妖王在大劫中险些陨落,转投佛教,虽然没有完全恢复道行,却也不可不重视。
“大劫降临,众生疾苦,避无可避,我等心念众生,不得不下山行道,以救世人!”
不动尊菩萨缓缓说道,神色之中闪过悲悯之意,言语间却毫不迟疑,似乎真的是为救济众生而来。
“佛教之人果然巧言善辩,不过,袁福通起兵叛乱,祸乱百姓,掀起兵戈杀戮,其罪难恕,今日必须将其诛杀在此,以正朗朗乾坤!”
闻仲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容动摇,手中雌雄神鞭轻轻抖动,崩裂虚空,凌然的气机缓缓扩散在天地间。
“如此看来,只有做过一场了!”
依旧是平静的语气,药师琉璃佛却收起了手中的念珠,大罗巅峰的气机同样弥漫开来,隐约间有阵阵禅音在诵唱起来。
“好,也让老夫看一下须弥山的玄法,有何精妙之处。”
闻仲说罢,手中的雌雄神鞭猛然甩打在虚空中,顿时,天地轰鸣,似神雷乍响,惊天动地,滚滚雷鸣不绝如缕,晴天之上有一道道雷龙突然显化出来,向药师琉璃佛扑杀过去。
药师琉璃佛不慌不忙,双手依旧合十,头颅后显化出一道璀璨的功德神轮,一道道琉璃神光在神轮中心演化而出,温和而不刺目,飞舞在虚空中,化作一道道神篆,迎上袭来的雷龙。
“噗——”
神篆和雷龙触碰到的一刹那,如烈日下的薄雪一样直接消散,唯一的动静,像是破旧的布袋被扎破了洞,瞬间泄露的空气搅动着虚空,卷起一道道涟漪。
而在一旁,罗宣和不动尊菩萨也交手在了一起,袖袍一挥,满天神火如点点繁星,燃烧着毁灭的气息,向不动尊菩萨飘飘洒洒的坠落下去,场面华丽,却充满杀机。
不动尊菩萨手掐金刚印,身若金刚,心若金刚,坚不可摧,手印逆反,托举顶天,磅礴的气机引动着浩瀚威势,向满天的神火打去。
“轰——”
突兀的金刚印在虚空中明显无比,满天的神火被崩裂和磨灭,像是汪洋中劈开了一条大道,毫不停息的向罗宣镇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