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咱们这是去哪里啊?”花娘大约是被关在恣意堂里久了,此次出门,显然尤为兴奋。跟在凤心颜身后半步远处,不住的询问着。言语里,带着一丝难以遮掩的喜色。
“去哪?当然是专门去向老祖宗请罪了。”
闻言,花娘了然的点了点头。
顿了顿,凤心颜开口又道:“不过,也要顺路去一趟青溟狐族,探望下白家二公子,白宸神君。毕竟,人家是为了我,才身受重伤的。咱们凤族,那都是有情有义的之辈。要懂得知恩图报,知道么?”说这话时,她自觉颇有些大义并然的味道。
然而,花娘却丝毫不买账,一脸笑意难忍的自顾自道:“主子,这又没旁人,您担心白宸神君大可直说的!”
“咳咳!近日里,听闻小哥正想寻一侍女,伴其左右。”说罢,凤心颜站住身子。转过头,朝她上下打量了片刻,又道:“我瞧着你到合适,不如,改日我问他一问?”
话音刚落,花娘忙慌了神色:“主子,您大人不记下人过,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可上万别将我送去四公子处。”
“哦,这样啊?那看你表现吧!”转身之际,凤心颜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
要说这凤四公子在花娘这里,那就是一道软肋。
此事,还要追溯到三百年前。花娘尚未化作人形,还是一株香兰花的时候。
彼时,凤心颜同老祖宗住在墟巷。凤家两位年长的公子,平日里事务繁忙。而凤三公子,又终年闭关修道。恣意堂里,日常便多由凤钰念多加看顾。
那几株碧玉香兰,也是他最先发现的。从发芽,到开花结果,再到修身化仙,都是经由他亲自照料。
三百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算不短。却足以叫一个姑娘,心有所属。
然而,花娘却顾忌两人之间身份地位的悬殊,不肯开口说明。至于凤钰念这人,本身又是个粗枝大叶、不修边幅的性子。压根也不会往这上面想,便就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此事被凤心颜察觉后,便时常寻来用作威胁花娘的把柄。
胡思乱想之际,二人已到了青溟狐族洞口前。
门前看守的小童,名为紫彡,是青溟洞后山的紫竹修仙而成。虽是个小男童,样貌却端端是个美人模样。
想来,这小家伙在这守门,也有五百多年间了。这些年里,凤心颜见天儿同白宸厮混一处,这紫彡与她便也算熟识了。
见她来,马马虎虎的行了一礼,便笑嘻嘻的开口言道:“小天君您总算是来了,可有段时日没见到您了。我家二公子啊,都想您了。这阵子您不来,他总是闷闷不乐的。我…”
话尚未说完,便叫花娘出声打断了:“既然白宸神君念着我家小天君呢,您就快些带路吧!”
“对对!瞧我,高兴的正经事都忘了。咱们快走,二公子见了您,不定多开心呢!”说着,紫彡一脸喜色的小跑着,前头带路。
故而,并没有听到,后面花娘轻声的低语:“真想不通,这么絮叨的人,也能被派来守门。”
狐族近些年来,是越发的低调。较其他上古老神族底不同,青冥墟修建的十分清减,到却是落了个自然风光的美名。
青冥洞内,白宸面色冷然的伏在床榻之上。到底是因了这天雷受的伤,即便是得了凤族老祖宗的心头之血相救,面色仍旧有些许虚弱。
此时,白岩、白嫚怡夫妻二人正站在床前,面色不善。
“你实话与爹说,是否真真对那凤族的小天君动了感情?我告诉你,这事我和你娘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白宸淡漠的抬起头,望向二人。半响后,目光决然道:“如果,我定要娶她,又如何?”
见状,白岩脸色异常难看,正要开口训诫。
却见,一旁的女人伸手将其拦了下来,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继而,缓缓开口道:“宸儿,你应该知晓。如今时局动荡,我狐族已是应接不暇。凤心颜身处之位,又是何等特殊。如今,这已是并非我族可承受的尊崇。而你,将来必定要继承家主之位。又如何能只为了自己,而罔顾我族人兴亡。
如今,你已过了冠笄之年。我和你爹只盼你,凡事多加思虑。莫要冲动之下,伤了自身性命。诸如此事,切不可在发生。”
闻言,白宸未在言语。神色却亦然冷下了三分,屋内气氛也越发严肃。
直至门口传来小童紫彡的禀报声:“二公子,凤族小天君请见。”
洞口外,凤心颜正朝紫彡打听着白宸的伤势恢复如何。抬眼间,就见白嫚怡迎了出来。
女子柔媚入骨,体态修长丰盈。身着白色香兰烟罗软沙,鬓系碧玉簪碟宝钗。袅袅婷婷,踱步而来,真真是个绝色美人。
说起来,这白嫚怡年轻之时,还当真是个风云人物。可谓三界之中,鼎鼎有名的绝色美人。关于这点,白宸到是十足十的继承她的优良传统。生的颇为身姿俊秀,眉眼风流。
“白姨,好久未见!”凤心颜上前几步,热络的挽住她的胳膊,言道。
“还说呢!大礼那日,你可真真是叫人担心死了。怎么样?身体可全然恢复了?”女子面色担忧的四下打量了一番。
“已无大碍,让你担心了。”
二人说着,双双踏入房门。
白宸已经下了床榻,与白岩神君一同坐在石桌前。
见两人进门,不觉朝凤心颜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想到,此次历经天道洗礼,到叫她脱胎换骨,越发的惊艳脱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