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夭夭心里小小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他在怀疑她什么呢。
“那爹,我们赶紧去找人借东西做临时的居屋吧。”
张大根看着她,幽幽道,“得先去找里正要一块地做,咱们没有地,你奶奶分给咱们的那块地根本做不了屋子。”
“我们去要的话,里正会给么?”孙夭夭疑惑的问。
张大根抿唇,喃喃道,“去要了就知道了。”
话毕,他不再开口,领着一家人去了里正家。
里正正坐在门口抽着旱烟,见到张大根一家提着包袱抱着被子朝自个走来,他眼微微眯起,起身迎过去问,“张大根,你这是……”
张大根搓了搓手,低着头说,“里正,我想求你给一些土地我做屋子。”
里正看着他,沉声道,“你为什么会提这个要求?你家里没地方住了么?”
“今天分了家,娘就将村里那一方种了树的地给我了,可那地方做不了屋子。”
“你爹娘就只分了那样一方土地你了?”里正声音颤抖,明显是震惊了。
张大根点头。
“你爹娘太过分了,你家可是有十亩地的,家里房屋也是有那么些,再怎样都不能一点不分给你啊,我去给你做主!”
里正拽着烟杆就要去找张四文他们。
张大根忙拉住里正,道,“里正,我不要你做主,既然娘想这样分,那就随她的意好了,我现在只求能有个地方住。”
里正瞅着他,黑着脸道,“你就是太忠厚了才会让你娘这么欺负。”
张大根不希望听到他这么说自个娘,解释道,“娘不分给我东西,是因为我家没生个儿子,她怕我得了财产将来没人继承。”
“放屁!就是没人继承,你将来也可以再还回去,哪有一点东西不分给你的?你一家要怎么活命啊?”
看里正这么义正言辞,孙夭夭对他有几分好感,冲里正道,“里正伯伯,我们一家五口人,都是能干活的人,哪怕是一分钱都没有分给我们,我们也饿不死,现在我们只求能有个地方可以住。”
张大根直点头,说,“里正,求你批些土地我做屋子吧。”
里正叹了口气,说,“行,既然你只想要一点土地,那我就给你些地吧,我看看哪里能给你。”
话落,他进屋拿了个厚薄子出来了。
将薄子拿着翻看了下,里正道,“有了,这个地方可以给你,你跟我去看看,我教你在哪里。”
张大根感激的直道谢,然后带着一家人跟着里正走了。
里正说可以分给张大根的地方,是离村口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一片长满野草的土地,面积不算大,也就两百平方不到的样子。
看着那片土地,张大根又是一番道谢,直说将来赚了银子会去里正家感谢的。
里正虽说是同情他才将这地批给他的,但是对于他说要感谢的话,他亦没有反驳,只是道,“这事以后再说吧,这地是给你了,可你哪来的银子做屋子啊?”张四文他们可是一点财产都没分给他。
张大根挠了挠头,说,“我想先做个简单的居屋,这些做居屋的东西,我决定去找村里的熟人借,等以后挣了银子再还。”
“这倒是可以,既然你要做简单的屋子,那我找几个人帮你吧,你家里都是女人,也干不了这活计。”里正主动相帮。
张大根感激的道,“多谢里正,等我赚了银子,就请大家伙吃饭。”
里正笑道,“好哇。”
话落下后,张大根让白氏等在在这里处理野草,自己和里正回了村里,一个找人借材料,一个找人帮着做屋。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张大根家的临时居屋总算做成了。
既然是临时屋子,自然不是什么好材料做的,只是几根木头搭着,上边铺一堆稻草罢了。
瞧着做好的屋子,里正冲张大根道,“这屋子里没有灶房,也没有茅房,你们一家人生活不太便啊。”
张大根幽幽道,“现在能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了。”
里正琢磨了下,冲张大根道,“明天我再找人帮你家做个茅房吧,至于灶房,这个得手艺人才能做,我也无能为力。”
“多谢里正。”张大根又感谢着。
里正颔首,没再说什么,招呼了来做事的其他人离了去。
他们走后,张大根冲白氏等人道,“今晚先这么将就一晚吧,明天我去找活干。”
白氏看着他,说,“你伤还没好呢,你就留在家里吧,我带着大雨出去找活干。”
“这怎么成?我一个大男人留在家里,你们几个女人出去,说出去要人笑话了。”
“我知道你不想苦了我们,可你伤还没好,你难道希望你伤更重了,到时候买药花钱么?”
“这……”
看他们争论,孙夭夭幽幽道,“爹,娘,你们别争了,你们都别出去,我出去就成,我明天再找师父借些银子,等爹的伤养好了,你们再寻赚钱的活计。”
“这怎么成?我不能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张大根拧着眉头拒绝。
“爹难道希望伤更重么?你也看到咱们买药花了多少银子了,你还想继续花下去?还是你希望病死解脱?”瞅着他,孙夭夭凉凉问。
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句句在理。
张大根握着拳头,半晌没有说话。
白氏见状,冲孙夭夭道,“我应该可以出去干活吧?你爹现在基本能自理了,我可以出去找事干了。”
孙夭夭垂下眸,轻声道,“你打算去找什么事干?”
“我……”白氏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你没有目标还是根本不知道你能找什么事做?”她问。
白氏咬唇,说,“我不知道能找什么事做,外头少有妇人做的活儿,就是有,也是手艺活,像是绣花,或者是做衣服什么的,这些都要做得好的。”
“我虽然会做衣服,可是我打小家里穷,娘只教了怎么缝制衣服,我这样的手艺根本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