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
“你跟着我做什么？”
范士杰脸上一僵，暗暗吸了口气后，淡定的转过脸看向身后。
果然，后头就是突然消失的牛二。
范士杰张嘴，正要说话，牛二便道，“你是赌坊的人？”
他以为他是追债的？范士杰立即懂了，点头。
牛二轻哼，道，“你回去吧，跟你家老大说，过两天我就还银子的，不用盯着我。”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这就回去了。”范士杰应声，淡定朝赌坊方向走去。
他不敢回头，一路进了赌坊才松了口气。
入内后，他转过身看向身后，见牛二没跟上来，伸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低低吐了口气，好险啊，居然被发现了，怪他大意，没有小心点。
既然被发现了，范士杰干脆也不跟着牛二了，兀自回了自家馆子休息。
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范士杰就趴起来去了牛二家。
他去得太早了，牛二家关还是栓着的，没开。
等了一会，牛二家大门才被打开。
屋门打开后，露脸的不是牛二，是一个长得普通的姑娘。
这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眼睛很小，睁着眼和人家大眼的姑娘眯起眼差不多，一张脸小又尖，眼眸间带着狠戾之色，瞧着就不是什么好姑娘。
范士杰瞪眼，这是牛二的媳妇？他有媳妇？
范士杰恨不得捶胸顿足，牛二这厮都娶上媳妇了，可他还单吊着，苍天无脸啊！
正想着，姑娘偏头冲屋里喊，“哥，我去做工了，你等会自己买些东西吃。”
屋里牛二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妹妹，给些银子我。”
姑娘拧眉，不悦道，“怎么又要银子啊？我不是昨天才给了你的么？”
牛二嘿笑着，说，“妹妹，我要银子也是为了帮你出气啊，这不拿银子怎么哄人啊，给我吧。”
姑娘撇了撇嘴，进屋给了银子牛二，然后关了门走了。
范士杰拄着下巴眯起眼，这话是什么意思？要银子是为了帮她出气？他脑中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难道牛二报复那女客人是为了帮自个的妹妹出气？
看来这女客人和牛二的妹妹是有什么仇怨了。
这才对嘛，男人和女人哪来的仇怨啊，要就是女人之间有仇有怨！
心思闪过，范士杰站累了，干脆坐在地上等着牛二起床。
这牛二够懒的，到了快午时才起床洗脸。
洗了脸，他直接将门一锁，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家门。
范士杰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跟上。
这次他很小心，不敢跟近，可也离得不远，牛二甩不掉他就成了。
如此，跟了一路，到了个绣馆不远处，牛二伸着脖子朝绣馆里头看着。
难道那女客人在绣馆里头？
范士杰也是伸着脖子瞧着，在绣馆里瞧了一圈，范士杰果然看到了昨天那女客人，她正专门绣着东西，没有瞧到牛二的存在。
他眨了眨眼，正想收回有些酸涩的眼，蓦然瞧到了牛二的妹妹，她就坐在女客人身后的位置。
与女客人不同，牛二的妹妹绣起东西来并不专心，眼珠溜溜四下转着。
脑袋左右摇摆的时候，牛二的妹妹无意中看到了外头的牛二，她眸一闪，轻轻咳了声，拿脚踢了踢女客人的腿。
女客人手上一停，回头看向牛二的妹妹，“你有什么事么？”
牛二的妹妹淡笑，说，“到时间了，你要吃饭么？”
女客人垂眸，这牛二的妹妹一向和她不怎么和，怎么会突然问她要不要吃饭？
见她不言语，牛二的妹妹撇嘴，站起身道，“你不吃的饭，我自个去了。”
话落，她起身，假装朝外看了眼，冲女客人道，“好像有人瞧你。”
女客人闻言，立即朝外看去，这才看到在远处盯着她瞧的牛二。
她咬了唇瓣，幽幽道，“你看花眼了。”
牛二的妹妹眼中闪过一抹讥讽，没有多说，兀自离了去。
她走后，女客人收了针，走到自家师父面前和她说了声，出了绣馆。
离开绣馆好远，牛二追上女客人，温柔的声音道，“雨妹妹，我昨天想了你一天加一晚上，真是想你啊。”
女客人红着脸不说话。
牛二笑眯眯的继续道，“雨妹妹，虽然我们才相识几天，但我觉得我们像相识了几十年似的，我觉得，两情相悦，不能在乎时间长短，雨妹妹，你就答应嫁给我吧。”
“你……”女客人垂着眼，没有接话。
牛二眸一闪，伸手握住她的手道，“雨妹妹，嫁给我吧，我明天就去你家提亲。”
女客人脸上刷的一下红了两三个度，她抽出手，轻声道，“这事不急。”
牛二眼中闪过失望，又出声道，“雨妹妹，今天你想吃什么？”
女客人张嘴，正要说话，牛二又道，“不然今天我们去客栈吃吧？咱们到客栈房间去吃，那里没有外人，吃着清静。”
话落，不等女客人答话，他拉着女客人朝客栈走去。
随便寻了个客栈，牛二开了房，让小二弄一些饭菜进去，然后拽着女客人进了客房。
为了跟踪他们，范士杰要了牛二订下的房间的隔壁房间，然后趴在墙上听着那边的动静。
这里的墙一点隔音的效果都没有，范士杰能清楚的听到那边的话。
到房间后，牛二说了一大堆哄骗女人的话，然后，应该是饭菜端到了屋里，两人吃起饭，吃饭间，牛二似乎不断的在给女人夹菜。
大约吃了小半刻钟吧，两人就没再发出声音，过了一会，范士杰听到女客人发出的惊叫，“你做什么？”
牛二轻柔的声音哄道，“雨妹妹，我忍不住了，我太想你了，咱们迟早要成亲的，晚一天早一点有什么区别呢？你说是不是？”
女客人似乎有些生气，也许是要走，那边房间就传出巴掌甩到脸上的声音。
范士杰立即冲出房间跑到那边房间门口踹门。
他想像着门一踹就开，结果，一脚踢上去，门没开，脚还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