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整个埒县都笼罩在黑暗之中。?中文 w?w?w?.1
匈奴骑兵太累了,他们从白天驻扎进埒县就开始睡觉,甚至没有人在晚上起来点上一堆篝火。
然而这样的平静,很快就将被打破。
靠近城墙的一条小巷里,有一片居民区,这里本是埒县人的家,可是因为匈奴大军即将到来,郭嘉早早把埒县人遣走了。
如今这片居民区,甚至连一只猫、一只狗都找不到。
突然,一户偏僻的人家,床板被轻轻顶开,从中爬出一个男人。
平淡无奇的男人,丢在人群里也难以现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可是有两个地方却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第一是他身后背着一把重刀,足以说明他拥有不俗的武力。
第二是他用牛皮蒙住的一只眼睛,告诉大家他是一个独眼龙。
独眼龙先是查探了屋内的情况,现什么都没有,才整个人都爬了出来。
“出来吧,兄弟们!”
随后,床板下的洞里爬出一个又一个的士兵,足足有二十多人。
“春大哥,情况如何?”一名士兵问道。
“没动静,我们先去查看一下。”
春义说完之后,第一个推开房门,现门外没有异常,才走了出去。
门外都是黑暗,见不到任何的光亮,说明匈奴人甚至连巡逻都没有安排,更别谈警戒的人了。
“春大哥,匈奴人竟然如此不设防,也太托大了吧。”
一名士兵不满地说道,似乎觉得匈奴的不设防是对自己的侮辱。
“嘿嘿!......”春义倒是满不在乎地轻轻一笑道:“这可是主公的功劳,如果不是主公把比纱激怒成这样,完全不顾军队的疲劳,匈奴人怎么可能累成这个样子?”
“没错,匈奴士兵本来就缺少纪律,这些年在北境又很少有人敢打他们,再加上主公的激怒,他们这样倒也正常。”马上就有士兵回应道。
“好了,别说话了,其他队伍也应该就位了。”春义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正色道:“准备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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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纱原本正在睡觉,突然被自己的亲信叫了起来,心情十分不好。
“干嘛,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我就杀了你!”心情不好,比纱自然没有好话。
“大人,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亲信慌乱地大叫道。
“走水了?”比纱猛然一惊,这才现亲信的衣衫不整,脸上也有着黑灰,所言不假。
“那就赶快去灭火啊,还在这里站着干嘛?”比纱斥骂道。
“可......可是全城都在失火,根本灭不了啊。”亲信因为恐惧而结结巴巴地说道。
全城失火?比纱又是一惊,整个心都悬了起来,大有不妙之感。
来不及穿好衣服,比纱胡乱地套上衣服,拿起弯刀,就推门而出。
眼前的一切震到了比纱,原本全部处在黑暗之中的埒县此刻火光冲天,城里起码有十几处燃起熊熊大火。
最糟糕的是,甚至有几处军帐也被点燃,很多匈奴士兵身上着了火。
匈奴骑兵全部陷入了混乱,大多数人衣服都没穿好,打着赤膊,连武器都没有佩戴。
有的四处逃命,有的拿着木桶之类的四处找水,有的只是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撞,如同无头苍蝇一般......
只一眼,比纱就看出来了,这火绝对是有人蓄意放的,单纯的走水怎么可能烧得这么严重?
比纱勃然大怒:“混账,被人放了这么大的火,你们居然一无所知,该死!”
当啷一声,比纱拔出弯刀,就要往亲信身上砍。
“饶命啊!饶命啊!比纱大人!”
亲信大伟恐惧,直接跌坐在地,护着头大声求饶道。
“饶命,扰你这条狗命有何用?”比纱怒斥道。
“大人,此刻最重要的可是如何应对,至于他的错,还请以后再追究。”
看到比纱略微松动,马上有这名亲信的好友求情道。
“哼!”
比纱一想,知道此人的话很对,被人蓄意放了这么大的火,肯定还有后招,此刻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
“饶你一条狗命,等火灭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最后呵斥一声,比纱收回了弯刀。
“所有人听令,给我安静,不许慌,组织大家灭火!”
比纱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但是如此混乱的场景,又岂是一声嘶吼可以阻止的。
连续嘶吼几声,混乱的场面完全没有改观,比纱心中的杀念又起。
拔出弯刀,比纱向着一个混乱奔跑的着火之人冲去,一边冲一边吼道:“给我停下!”
然而一个着了火的人,又怎么可能听比纱的话?
眼看他就要冲到另一名匈奴士兵身边,把他也点燃,比纱狠狠举起弯刀,手起刀落,一把将着火的匈奴骑兵的头砍了下来。
“大人,你这?”
被救下的匈奴骑兵非但没有感激,反而不敢置信地看着比纱:“他可是我们的族人啊。”
“若不杀了他,你就得陪他一起死!”比纱吼道,脸上的横肉在火光的照耀下颤动着。
“......”匈奴骑兵呆了。
“所有人听着,再遇到着火的人,还要乱跑,直接杀掉。”比纱命令道。
“......”匈奴骑兵全都呆住了,好久才如出一个“是”字。
残忍的手段,很快抹杀了全部无法扑灭的活人。四处的鲜血,让慌乱的匈奴骑兵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
场面得到了控制,可是比纱心中却更加不安了。
一般来说,如果敌人偷袭,必定会选择趁着最好的机会偷袭。
可是此刻的匈奴骑兵已经如此混乱,为何敌人还不进攻呢?
“来人,牵我的马来!”比纱命令道。
他要骑着马,查探城里的情况,看看危险究竟在何方,敌人的杀招究竟在哪里。
“是!”
一名亲兵应声而出,马上跑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那名牵马的亲信却始终没有回来。
“人呢?怎么牵个马还要这么长时间?”比纱暴怒,自己的手下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大人,所有的马都......都关在城西,所以要去牵......牵马,需要一......一点时间。”另一名亲信支吾地回答道。
他不敢抬起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不知道是刚才杀人累的,还是被比纱吓出来的,亦或是被火烤出来的。
“去,你也去,赶快把我的马牵过来。”比纱命令道:“真是个废物,作为匈奴人,竟然不把马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真是个废物。”
“是!”亲信却不敢有任何怨言,应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