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晨,窗边折射来一道暖洋洋的日光,枝头的鸟儿正叽叽喳喳的叫着,它们望着花园里忙碌的佣人,歪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一股凉气袭来,卧室内躺着的人儿哆嗦了下身子。
只觉得太阳穴胀痛,激得她一阵一阵疼,哼唧了声,眼还没睁开就要抬手去揉。
“江小姐!您醒了?”
突然一声轻唤将床上的女孩吓得不轻,她猛地睁开眼,是陌生无比的环境。
一眼看去便知道价值不菲的家具,几个身穿半裙的佣人围在旁,她对上视线,她们就急急低下头。
她呼吸一滞,紧张的撑着床沿,自己不是在家里睡得好好的吗?怎么到这儿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女孩扶着床沿缓缓坐回床上,她扬起笑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那个……我现在是在哪儿?”
完了!她压根组织不好语言,刚醒来脑子完全乱成一团浆糊。
话音落下,女佣们愣在原地,她们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开始眼神交流。
“小……小姐,您现在身处老宅,正在少爷的房间里。”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开口回答道。
老宅?少爷房间?
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她觉得自己头更疼了。刚想抬手揉脑袋,却发现眼前这胳膊竟熟悉又陌生,白皙纤细,血管分明。
这……这么瘦,她盯着胳膊上那个痣愣神了半晌。
似是想到了什么,慌忙下了床,鞋都来不及穿,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哒哒哒的跑到镜子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发披散,一双美眸波光流转,此刻充满茫然与惊惧,胸前的丰盈与紧致的腰身无一不刺着她的双目。
她差些眼前一黑,镜子里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最最最熟悉的人……她饭的神颜女艺人,江芷若。
怪不得刚才看着胳膊上的痣那么不对劲,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本应该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敲着键盘喝着快乐水网上冲浪,而自己也是她的颜狗,不可能会记不住她的脸。
看着女佣们一个个关切的表情,江芷若淡笑着摆摆手,实则内心咆哮:她居然变成了自己的爱豆!
还有比这更奇怪的事吗?!
“我没事。”
她当然没事,只恨不能原地去世。
江芷若仔细的望着房间内的布局,还未来得及等她熟悉一切,女佣们见她已然没了事,便纷纷上前为她穿衣洗漱。
她从未被人如此伺候过,心底也开始嘀咕自己追的女明星原来家里这么有钱。
看着女佣递来了香奈儿的漆皮低跟鞋,江芷若不自然的退后两步,讪笑着穿上:“我自己来吧。”
“小姐,您和少爷新婚不过两天就回了老宅,昨晚上看见您还有些吓了一跳呢!”女佣也没发现这些端倪,自顾自的说道。
新婚?!江芷若脸色一白,突然想起自己还是徐瑾时,昏迷前恰好看到那篇名为傅诀隐婚帖子,动图里的女人可不就是自己嘛!
她的心跳突然开始加速,不会吧?难道和自己结婚的真的是……傅诀?
焦虑的穿戴完毕后,女佣带着她下了楼。
好家伙这家大的。
江芷若目瞪口呆的观望着别墅四周,女佣们止了步子,她也缓缓停下,收回目光。
女佣:“老爷,少爷,小姐来了。”
佣人布了餐后移开了身体,突然,她的视线在某一处定格。
餐桌前坐着一个男人,他正端着iPad翻阅着什么。
许是听到了动静,他抬起头,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男人的短发被打理的十分利落,因低头落下的碎发也懒洋洋的搭在前额,平添了几分慵懒。
桃花眼如深潭一般幽深,睫毛纤长,高挺的鼻梁下是浅绯的薄唇,下颚线条有些冷峻,恰好符合他淡漠的神情。
江芷若盯着他愣了许久,眼中的迷茫逐渐清明。
这男人……这男人就是傅诀啊!
她一瞬间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勉强克制自己想要后退的脚步。
傅诀是谁?
年仅二十三岁坐上了浣熊市最高权重公瑾财团执行总裁的位置,被美国总统誉为二十一世最会创造价值的青年才俊,不到三十岁便坐拥浣熊市的四大经济主流公司。
她突然想起刚才自己脑海里闪过的零碎画面,原主江芷若和傅诀结婚不到两天就闹了离婚,硬是将这联姻的气都撒在傅诀身上,完事儿便自顾自的跑回老宅。
恐惧、害怕、难以接受,种种负面情绪宛如潮水般向她涌来,这个男人……她怎么惹得起啊。
傅诀见江芷若一直看着自己,小姑娘的表情复杂且变换极快,虽有些疑惑,却还是淡然的低下头继续阅览iPad。
坐在一旁看报纸的中年男人不耐烦了,他皱着眉轻喊:“这丫头怎的今天用了这么长时间?”
江芷若猛的回神,才发现傅诀一旁还坐着个中年男人,他手捧着报纸正看的津津有味,嘴里还不忘埋怨着。
“我……我来了。”江芷若小心翼翼的向前挪了一步,试图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听到声音,男人抬起头斜了眼她,继续低下头看报纸:“可算起来了。”
他一出声,江芷若就慌得一批,她揉搓着衣角,红着脸点点头:“起来了。”
话刚说完,她便收起笑容,皱着眉头,姣好的面容布满愁云。
“傅董,”
管家走上前轻唤,并将怀里的文件递与老头:“这是今天的晨会记录,已经整理完毕,少爷说……”
剩下的话已然听不进去了,如果不是背靠座椅,江芷若差些没腿一软跪在地毯上。
能在浣熊市被称作傅董……江芷若欲哭无泪,眼前这人,可不就是傅诀的亲爹,上东区的总代表人傅凌天吗!
江芷若一下子又恐慌起来,坐在两个男人中间,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
也不了解这父子俩对之前的江芷若是何种态度,佣人布着餐时她便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还是安安静静不惹是非比较好。
傅凌天合上报纸,抬眸看着江芷若:“今天这么安静,不咋咋呼呼的了?”
江芷若一下子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还好,傅凌天这话的意思便是知道江芷若平日里没大没小。
“太累了,没有一点力气。”江芷若故作虚弱的撑着脑袋。
在旁的佣人准备布餐,她刚准备向右边撤身子,一双大手忽然包住她的肩头,迫使她无法动弹。
是傅诀,江芷若心头一跳,身体也随之轻颤一下,宛若受惊的兔子般警惕。
“小心些,”傅诀冷声道:“总是这么马虎怎么能行?”
她扭过头,这才发现身后端着一碗白粥的佣人急促的呼吸着,眸中满是惊惧。
如果不是傅诀,这滚烫的白粥可能已经洒在她后背上了,不仅是江芷若,佣人也在后怕着。
而那只手的主人,此刻已经收回了胳膊,继续阅览文件,侧脸十分柔和乖顺。
毕竟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啊……江芷若眼巴巴的瞧着,傅诀一个眼神睨来,她吓得立马扭头。
“本来地方就小,你一来挤挤,他再来挤挤,都没我吃饭的地方了……”傅凌天不满的明示着:“今晚上你还跟着小诀回家,别在我这赖着。”
“咳咳……”
一口粥差些从嘴里喷出来,江芷若生生给咽了下去,憋红了脸低下头。
她差点忘了,自己已经和傅诀结了婚,虽不到三天,但现在她已经是傅诀名正言顺的妻子。
傅凌天察觉不对:“怎么了?吃饭也不小心点。”
她生怕被发现了端倪,连忙应声:“我没事,没事。”
傅凌天这老头子气势足的不能行,吓得江芷若三句并作两句说,再加上身旁离自己老远的傅诀也一声不吭,一顿饭吃的很是憋屈。
上东区是浣熊市富人云集的地区,而浣熊市最具权重的东瑾财团的法人便是傅凌天,其执行总裁为傅凌天的独子,傅诀。
傅凌天是什么人物?
如今上东区遍地都是有头有脸财阀,导致地区管理极其混乱,财阀们票选了一个上东区的总代表人,傅凌天全票当选。
上东区的经济实力极其发达,不亚于一个发达国家,傅凌天这总代表的地位也差不多相当于国家总统了。
身为傅凌天的独子傅诀,更是个极其可怖的存在。
如今傅诀正值二十三岁的大好年华,子承父业,傅诀也自然而然成为浣熊市最年轻的商客,在政界与商界都具有十分权重的地位,也是无数名媛们的梦中情人。
商界的事江芷若不懂,只知道傅家是上东区最有钱的财阀。
搁在以前,江芷若想都不敢想。
放下汤勺,她抬手便看到了自己鸽子蛋大的婚戒,事实便是她真的和傅诀结婚了。
并且江芷若的原主还因为想离婚赖在傅凌天家,不搭理傅诀,导致傅诀也跟着她来了爸爸家。
这消息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她害怕了,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不理会傅诀。
江芷若原主的摊子居然让一脸懵逼的她来收拾,她含泪咽下一口白粥,只觉得自己饭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