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日的修整和吸纳,虽然大大小小的战役让人员有些损伤,鲸落依然聚集起了一支战士数量超过四百万的超级军队,驻扎在大河北岸。
鲸落坐在军帐之中,簇起的眉间没有丝毫地放松。
人数的巨大,意味着更大的战斗力,更强大的破坏力,更大把握的胜利。
以及,更多的麻烦。
每天,副官都要为营地的划分,水源、食物、粮草的分配而忙得焦头烂额。
更不要说,时时刻刻出现的不同番号部队之间的摩擦与冲突,看着坐在军营中的将军们,趾高气昂、自命不凡的样子,更是让副官感到无奈。
鲸落看着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副官,说道:“萧凤曾经写过一本兵法,书里面写道,治军是件麻烦事情,因为任何一个小事情,放到一个千人队中,就是一千件小事情;放到一个万人队中,就是一万件小事情;放到一个百万军队中,就是一百万件小事情。没有人会把一百万件事情,看作是小事情。”
副官一脸苦相地回应道:“那么,将军,你想怎么处理这四百万件小事情?”
鲸落摇了摇手上的文件,说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为了减轻副官的重负,鲸落从每一支独立番号的部队中,挑选了一个文官,归到副官的帐下,用来处理军营中的日常事务。
五月十六日,鲸落在新的帐篷中,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
出席会议的,有如下成员:
王下直属军队,第一军军长,同时也是北冕宫王族身份的凉王无忌;
河间郡王,第二军军长被称为“剑客”的月影长空;
第三军军长,有“智将”之名的杜断雨;
第四军军长,被王称为是“北境第一谋士”的魏止水;
第五军军长,被称为“毒计”的纪玄公;
第六军军长,麾下是有着“铁血”之名,擅长死战和近战的高十一帘;
第七军军长,担任着巡视北境重任,有着“匹马戍北州”的尉迟封侯;
第八军军长,曾经三千铁骑,万里奔突,披星载月,追杀一万荒兽,创造“战神”之名的李红拂;
第九军军长,从来无过,一生守国门的老将萧王禹;
第十军军长,治军严谨,令行禁止,被称为“掌兵心者”的段庄肃;
第十一军军长,同时,也是北境唯一一支由兽族组成的军队,军长是以火爆脾气著称,有着“斗牛”之名的赤襄夔;
第十二军军长,战功赫赫的一支妖族战部,被称为“妖孽”的净琉璃;
第十三军军长,年纪轻轻,被誉为是仅次于四将的“神算子”的十方禁行;
第十四军军长,从来都没有战功,看似最平庸的元老战将诸事皆宜;
第十五军军长,被称为“北冕宫之影”的潜伏战部军长,知时节;
第十六军军长,被称为“北境之耳目”的侦察战部军长,寐平生。
以上十六人,外加各自的参谋三十人,书记员四人,作为会议主持的副将一人,以及此次战事的总指挥,稳坐头名的鲸落一人,共计五十二人,出席会议。
在鲸落的授意下,副官清了清嗓子,对着因为交头接耳、有些乱哄哄的议事桌,朗声说道:
“第一次作战会议,开始!”
副官取过文件,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大致的情况,接着做了具体的解说。
“...我军此次集结,有一十六支战部,共计四百一十五万人。其中,骑兵五十五万,战车十万,弓兵五万,重甲军队十五万,轻甲军队无数...”
虽然这些数字,鲸落已经是不知道听了多少遍,铭记于心,却还是拿起笔,在纸上随着副官的报告,不停地写着。
“...以上,是我军情况。”
副官抬起头来,环顾全场。
有些将军正在交头接耳,有些正在做记录,更多的是在与身后的参谋做交流。
每个人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的报告,对此,副官如同处理日常军务一般,表示无可奈何。
接着,他又拿起一沓文件,说道:“这是十六军获取的魔军战部的情况。”
“...魔军此次集结了五十八支战部,共计人数是...”
副官停顿了一下,接着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在众位将军疑惑的眼神中,将纸上的数字念了出来:
“...一千六百万人。”
原本骚乱的军帐之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如同死亡一般。
每个人都是骤然呆立,吃惊地张开嘴巴。
只有鲸落还在埋头书写,仿佛只是听见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继续。”
鲸落抬头说道。
“是。”
副官说道。
这一次,听的人就很专心了。没有人再窃窃私语,每个人都在记忆,都在思考。
“...以上,就是我们掌握的所有情报。”
副官说完之后,坐了下来。鲸落为他拿了一杯水。
鲸落抖了抖手里的纸,用笔不自觉地敲了敲桌子,抬起头来看了看各位将军,说道:“情况就是这些情况,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提。”
第一个开口的是“神算子”十方禁行。
在简单的向副官确认了具体的数目之后,十方禁行说道:
“四百万对抗一千六百万,人数是一比四。忽略掉我们的士兵和魔军士兵在战力上的差距,实际上我们都知道,论单打独斗,我们的士兵是赢不了魔军的,更何况...”
鲸落打断他的话,说道:“直接点。”
十方禁行把手中的笔放回桌上,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说道:“我们肯定会输掉这场战争,根本不用打了。”
“嘭!”
赤襄夔抬起他的手,一拳打在桌子上,却什么反驳的话也没有说,只是坐在那里生闷气。
他虽然脾气火爆,但他并不傻。
现在的情况很清明,集结了北境所有的兵力,却连对方的零头都没有,这场战争,真的是胜算渺茫。
鲸落依然一脸平静,笔在指尖转动着,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将军,开口问道:“那你说,我们应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形式,更加体面地去...投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