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1978年,改革开放同龄人,这个时代出生的人中,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差,但童年的时光,在王楚眼里,还是感觉很艰辛。特别是童年时代的种田,割稻,采桑叶等农活,只要亲自做过,就会发现其中的辛苦。
一大片稻田,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田埂边,缓慢地种下窄窄的一条,望着白晃晃的水田,会觉得很绝望,那里一种意志的较量。
个人的渺小,在与天斗,与地斗的时候,就才会发现“劳动”两个字,饱含了几桶汗水,如果辨字,一个词,两个“力”。
唯一欣慰地是,有耕耘,也有收获!大地之母,哺育众生,王楚却直道自己蝼蚁偷生。
收获同样充满了腰酸背痛等各种考验。王楚在小学,初中时,不至于成绩太落后,也许正是乡间的劳动磨炼楚了坚韧的意志,倔强的性格,有时是一种逃离的渴望,一种是向上的进取。
难得一个周末,王楚在屋后掘了一些红蛐蟮,拿上鱼竿,去了东边的运河大漾潭,找了一个树荫位置。
静坐钓鱼也是一种修行。
脑中回想着,童年、少年时代的种种。昨天王楚将买车子的事情跟老妈先说了,没想到得到老妈的双手赞成。
王楚爸妈只在饭桌上撂下一句话。“早点带个媳妇来!”
王楚爸没有念过书,说话却是没得商量,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千里直取首级,直捣黄龙风格。王楚也无奈,心中总有怒火万丈,也奈何不得——吃瘪的青春。
秋阳温暖,空气清冽。王楚在心里构思着给李冬妮的信,怎么措辞。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了。距离能产生美,距离同样能产生各种衰退,特别是感情。
运河那时候的水质还是可以的,靠近帮岸的地方,下面的水草油绿油绿,各种小鱼串游其中,一个大船浪头打来,才惊恐游开。
半个小时时间里,有一个大鱼在鱼篓里了。王楚将鱼篓挂在岸边,浸着水。
阿强开着汽车路过,姜大海坐在里面,看见了河岸边的王楚。姜大海问他,“去不去打球。我们是专门开车过来叫你的。怎么样,又准备在这里见义勇为么。”
“我钓鱼呢,你们也来吧。”
“楚哥,张明丽来找过你,她是到我们北塘小屋那边来喊话的。听说是关于新教师汇报课的事情,这个周末她没有回家,就是专门来找你的。这个事情我也想问问你呢。我们是该准备了,她还在北塘小屋呢。”姜大海说。
“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啊。我正要请教你们呢。”王楚道。
“楚哥,这个汇报公开课关系到以后评优评先呢。思想重视一点总也没错,虽然这些演戏的东西,不顶啥用。我听说,北津乡小学先是由村小领导听,经过评估后,再送去到语溪镇小学参加新教师汇报课比赛。”姜大海道。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记得有饭局才找我。”王楚道。
“吃货,就晚上吧,把你的鱼带上,花花,还有谁谁,我也去喊了。我来掌勺,还有个那个叫忠犬的,也去叫了,哥几个也算赤8鸟朋友了。。”姜大海道。
王楚回到家里,却见邻村的名人到了,那人是做媒出的名人。王楚妈正在厨房准备中饭,看见那人,匆忙赶出来。到廊屋前请她坐了。
“阿香,你来了。哎,就说么,就你靠得住。”王楚妈喊道。
“秀珍,不瞒你说啊。今天我特意跑过来,就是有一个事情告诉你。你先听听看啊。”王楚妈叫秀珍,人长得也袖珍,不知咋生出了一个“门板”还算标准的王楚。那位名叫阿香的媒婆,脸上露着不可抑止的兴奋。
“好的。好的。阿楚,阿楚,哎,死去那里了。刚才他还在呢。你说说看,说说看,那位姑娘那里的啊。”王楚妈结结巴巴说着,这样的样子让媒婆阿香很满意。
“我跟你说啊……”媒婆阿香凑近了点,快贴着王楚妈的头了。“那个姑娘家呢,家里木牢牢的钱,多了去了。地方虽然远了点,但是有汽车啊,她家人人都开汽车。”怎么听着有点骂人的架势,为了强调,媒婆阿香飚了高音,这么神秘地咬耳朵其实完全没必要。
楼上的王楚在听英语,也被惊动,忙跑出来看看,扒在阳台上,望着她们俩。
“哎,我们家里这个样子,你说的好像,高攀不起啊。”王楚妈忧愁了一张脸道。
“没关系,没关系。他家说了,只要小伙子正派,安分,踏实,你们家王楚读书刚毕业,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人好就什么都好,穷一点,有啥关系,以后还不是要靠自己两只手去做出来的,事业要靠人去做出来的啊,是不是?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花就行了么,这些都没有问题的。只是——只是——他家要上门女婿。”媒婆阿香图穷,小刀见。
“啊,那不行,那不行。我家王楚娃,是老大,不出去的。这个不行。这个不行的。”王楚妈哀怨地看着阿香。
“哎,这样啊,我还以为自己为你家王楚找到了好人家呢?”阿香说道。
王楚妈用舌头喳了一下。说道:“我是让你去寻寻姑娘看,不是让你去把自家阿楚弄出去啊。你这人,哎!”
阿香为了挽回败局,心生一计。
“秀珍啊,人家小姑娘呢,有是有,但人家开口8万啊。我看你们家这种家境,我就没有先跟你提么。”阿香扫视了一圈王楚家后说。
的确,王楚家看起来四个门面的房子造起了。但是红砖裸露,就是门窗也没有按的齐整,有些还黑洞洞的敞开着。
要放在以前,王楚妈知道自己家,别说拿出8万,就是8千,也够呛。8百还可以去借一下,凑合凑合。但现在王楚家里,其实不缺钱。虽然有点钱了,家里还是一个样,村里人倒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哪里的,你说说看,说说看?”王楚妈很自信地说。
媒婆阿香为难地看着王楚妈,却铁了心一样不肯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