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走到半路,赵璟铭便得了消息。
早早在府门口迎接。
两人一下马车,很是热情地把夫妻俩迎了进去:“六弟许久没来我这里了,今日是什么风把你跟弟妹吹来了,我齐王府可是蓬荜生辉啊!”
说着,目光不经意在谢锦衣身上落了落。
她嫁给赵璟桓后,眉眼倒是愈发精致了。
举止投足间丰韵更甚。
谢锦衣很是客套跟他打了招呼,紧紧挽住赵璟桓的手,赵璟桓索性半拥着她往里走,边走边答道:“近日京城刮的是西北风,我们自然是被西北风刮来的。”
赵璟铭笑笑,当即吩咐厨房备宴。
程琬玉精心装扮了一番,出面陪宴。
饭菜很快端了上来。
八荤八素,很是精致。
“怎么不见三嫂?”赵璟桓开口问道。
“王妃从猎场回来后,有些不舒服,我让她好生歇着,不必出来见客。”赵璟铭神色从容,“她吃了药,很快就好起来了。”
“原来如此。”赵璟桓恍悟,看看谢锦衣道,“等会儿吃了饭,就让我家王妃去给嫂嫂瞧瞧。”
“好,那你们聊,我这就过去。”谢锦衣立刻答道。
她哪里有心情吃饭。
就想早点去见见齐王妃。
“不过是一点风寒,无碍的,哪里敢劳王妃大驾。”赵璟铭连连摆手,“可不敢给你家王妃过了病气,不出两天她就无恙了。”
他这个王妃是萧皇后硬塞给他的。
他压根不喜欢。
萧显一族已经没落,萧氏的死活他并不关心。
“殿下客气了,既然到了府上,自当前去探望嫂嫂。”谢锦衣索性放了筷子,赵璟桓又把筷子放她手里,不以为然道,“急什么,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他哪能放心她一个人去给齐王妃看病。
齐王什么人,他最清楚。
赵璟铭扭头看程琬玉。
“殿下跟王妃还真是恩爱。”程琬玉会意,浅笑道,“若殿下不弃,就让妾身陪景王妃前去探望我家王妃就是。”
“这位是?”赵璟桓凤眼微眯。
“侧妃程氏。”赵璟铭忙道,“说起来,程氏还得叫景王妃一声姐姐,她是明威将军夫人是堂妹。”
“哦,原来是侧妃。”赵璟桓眼皮也不抬一下,掏出银针试了试毒,才给谢锦衣夹了一个鱼丸,“三哥最喜欢吃鱼,府上的厨子做得鱼丸一绝,你快尝尝。”
程琬玉顿觉尴尬。
心里恨得牙痒痒,他是瞧不起她侧妃身份吧!
等等,他还用银针试毒……这也太不给齐王面子了吧!
“吃菜,先吃菜。”赵璟铭也觉得尴尬,不动声色地将了赵璟桓一军,“六弟喜欢就好,我是想着六弟身子未愈,特意吩咐厨房做的清淡些,也不知道合不合六弟妹的口味。”
赵璟桓中毒的事已不是什么秘密。
他也无需忌惮此事。
“三哥放心,我的毒早就解了。”赵璟桓一本正经道,“我家王妃专门为我配了药,再有两个月就跟常人无异了。”
谢锦衣表情复杂地看了看赵璟桓。
他不是说他病愈的消息要瞒着众人吗?
怎么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说出来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赵璟铭微愣,继而赞道,“六弟妹不愧是神医,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药到病除,当真是让人敬佩。”
哼哼,他才不信呢!
就算是痊愈,他也不会告诉他的。
见赵璟桓一个劲地用银针试毒,赵璟铭忍不住道:“六弟放心,我再怎么蠢笨也不会让你在我府上出事的,万一六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父皇是绝对不会饶了我的。”
“三哥不必多心,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试毒,以示三哥清白。”赵璟桓郑重道,“这样,若是别人想要害我,也赖不到三哥身上不是?同样,三哥到我府上吃饭,一样也得试毒,这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
秦王齐王虽然不睦,但每次对付他的时候,却是很齐心的。
别的不说,就拿上次那个玉姑娘来说,绝对是齐王的主意,秦王心狠手辣,却谋略不足,是绝对想不出这些弯弯绕绕的。
很像他赵璟铭的手笔,阴狠,杀人于无形。
赵璟铭:“……”
他倒是实在。
实在得让人尴尬。
谢锦衣忍俊不禁。
他这个人呀……
待吃完饭,赵璟桓便要带谢锦衣去看齐王妃。
赵璟铭也不好拦着,亲自带着两人去了玉兰苑。
因是内室,赵璟桓不好进去,赵璟铭便陪着他坐在外套间喝茶,玉兰苑陈设简单,人手也少,宛如冷宫,上茶的是个小丫鬟,看上去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许是初见男主人许是心中忐忑,茶水洒了赵璟铭身上,气得赵璟铭拍了桌子:“毛手毛脚的,成何体统,拖下去,掌嘴二十。”
小丫鬟忙跪地求饶。
“三哥息怒,一点小事,何必打打杀杀的。”赵璟桓不动声色道,“算了算了,嫂嫂还在病中,就算给嫂嫂积德了。”
“看在景王殿下的份上,暂且饶了你,再有下次,绝不轻饶。”赵璟铭只得作罢,起身道,“我家王妃性子软,镇不住下人,让六弟见笑了,你先坐着,待我下去换件衣裳再过来。”
赵璟桓点点头:“三哥请便,都是自家人,何需客气。”
齐王妃一见谢锦衣,长长地舒了口气,挣扎着坐起来,脸色苍白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得你了呢!”
“怎么会?”谢锦衣上前握住她的手,顺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嗔怪道,“在猎场的时候,嫂嫂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病倒了?”
“倒是我的不是了。”齐王妃勉强笑笑,屏退屋里的下人,低声道,“我这病来得蹊跷,不烧不咳,只是觉得浑身无力,也没有胃口,短短两日,我便觉得我的衣裳都宽松了许多呢!”
把完脉,谢锦衣神色凝重道:“嫂嫂是什么时候觉得不对劲的?”
“从猎场回来,我就觉得身子有些乏力。”齐王妃回忆道,“我只当是路上奔波累了,也没当回事,随后就听闻母后复宠,重新掌管后宫,秦王妃约我一起入宫道贺,从宫里回来后,我当晚就病倒了,然后你第二天就来了帖子,算起来有两日了,府上大夫说我是劳累过度,开的药也不见效,我心里害怕,便让许护卫给你传话,不想,你来得这么快,你且告诉我,我这病当真是劳累过度?”
“嫂嫂并非是劳累过度,而是被人下了软骨散。”谢锦衣在她耳边低声道,“下毒之人应该就在嫂嫂身边,嫂嫂务必警惕。”
“软骨散?”齐王妃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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