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枝认真听完,想了想,说:“如果被灭满门那人的家人们,当初都知道那人要出卖朋友,却没有及时阻止,那么,被梦回还灭满门,也是罪有应得。”
“至于回女,我曾经听人说起光腚村强盗头头李绝代时,提到过一个叫天竺葵的回女,她就是一个很下贱、卑鄙的女人。这使我对回女,也没有好印象。”
“只是,你说的这些,只能说明,梦回还确实具有比较讲义气、比较坦诚、直爽的一面。而事实上,每个人的为人,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在利益面前时,很多人,都容易产生巨大的变化。”
“除非你能拿出证据,证明今天出现在百宝湖的那个梦回还,不是他,否则,我还是会选择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虬太子不由无奈地笑了笑:“枝儿,眼见未必是实。”
“就我所知,魏丰曾经云游四方近十年,他结交的奇人异士,必定不少。如果他要让人易容成梦回还、和梦回还手下的样子,应该一点也不难。”
“动机呢?好好的,他让人易容成谁不行,为什么就要让人易容成梦回还、和梦回还手下的样子?”萧琼枝不服气地反驳。
“这一点,我也有些想不通,也许,是为了嫁祸给梦回还?”虬太子不太确定地回答。
“可是,梦回还不是说过,魏丰曾经有恩于他么?那么,两个人的关系,就应该不错,魏丰又怎么可能,会好好的,要嫁祸给梦回还?”萧琼枝更加不服气了。
虬太子没辙,只好说:“好吧,你的质疑,很有道理。不过,我刚才对你说这么多,并不是在替梦回还推脱责任,而是希望有一天,你再次遇到他,能给他一个,向你解释一切的机会。”
“行。”萧琼枝满口答应。
其实,虬太子的分析,也有一定的道理,比如易容这一点。
郑邦来周家村这么久,一直就都是用易容出来的假面孔示众,而自己的父亲,今天也易容成了郑邦的假面孔。
如果不是今天,刚好郑邦就在自己面前,自己是根本看不出来,自己父亲那张易容成了郑邦的假面孔,跟郑邦自己易容的假面孔,有什么不同。
“枝儿,虬太子的建议,不可取,你再次遇到梦回还时,绝对不可以,给他解释的机会。”郑凤听到这里,突然轻轻摸了摸萧琼枝的头,柔声说。
“为什么?”萧琼枝与琨太子异口同声问。
他们都没想到,郑凤会这么说,心里很好奇。
郑凤却淡淡扫了琨太子一眼,并没有急着回答他们的问题。
她转头看向楚芸娘,语气严肃地吩咐:“芸娘,时间已经不早了,枝儿今天在外面辛苦一天,一定很累,你去厨房准备好热水,提过来给她用吧。”
这就是在赶人的意思了。
毕竟萧琼枝要在屋子里用水的话,周大勇、虬太子、琨太子以及墨尔本等四个影卫,都不再适合待在正屋里。
他们都不傻,连忙识趣地各自离开。
至于楚芸娘,则马上答应着,去了厨房准备热水。
郑凤放心了。
她怜爱地摸了摸萧琼枝的脸,柔声问:“枝儿,你知道我究竟是谁吗?”
萧琼枝欢喜地说:“知道。你是我娘。我今天在百宝湖碰到我爹了,他已经把你说服外公和舅舅,同意他带你,悄悄过来看我的事,告诉我了!”
“哦?那你爹找到你后,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郑凤-陈灵凤显得很讷闷。
萧琼枝的心里不由一紧,小心翼翼地问:“娘,爹今天一直都没有派人联系你吗?”
“没有。”郑凤很肯定地摇头。
萧琼枝只好把萧正真跟她在百宝湖相遇后,发生的一切,都细细讲给郑凤听。
郑凤听后,倒是并不担心。
她微笑着说:“其实,我这次过来,你外公瞒着你爹,安排了五个影卫,暗地保护我;五个影卫,暗地保护他。”
“等于说,你爹现在身边、有十二个影卫保护,即使他们不能顺利打败梦回还和他的手下,杀了魏丰,至少,全身而退,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太好了!”萧琼枝即意外,又开心。
郑凤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摸摸她的头,又说:“听你们刚才说,梦回还之前,早就已经知道你们要对付魏丰的事。”
“而魏丰昨天早上,恰好就收到消息,知道你们会偷袭他,提前杀了刘婶子和狗子、石头他们灭口。”
“至昨天夜里,你们悄悄易容去百宝湖,梦回还又恰好就有朋友来找,离开了这里,等于说,短短两天,就接连有两个巧合指向梦回还跟魏丰有勾结,这实在太巧了。”
“如果要说梦回还跟魏丰不是一伙的,除非是梦回的还手下中,有人跟魏丰是一伙的,出卖了你们和梦回还!”
“为了谨慎起见,你明天最好劝劝琨太子和虬太子,在下次你们再遇到梦回还时,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正常对待他,以免打草惊蛇。”
“好,娘想得真周到,我听娘的!”萧琼枝连连点头。
姜还是老的辣。
她娘素来足智多谋,考虑问题,比她要全面多了。
不久,楚芸娘拎来一大桶热水,倒在脸盆和澡盆里,并把准备好的帕子,交给郑凤。
萧琼枝立即记起,以前在郑凤身边时,都是郑凤亲力亲为给自己洗脸、洗澡的往事。
她指着楚芸娘,委婉地告诉郑凤:“娘,我在这边,一直很喜欢自己洗脸、洗澡,从来不准楚妈妈帮我的。”
郑凤却会错了意。
她把脸帕放入脸盆里,一边吸水,一边转过头来,笑着说:“你本来就一直只要我给你洗脸、洗澡,不许任何他人插手,芸娘给你洗,你不习惯,也正常。”
“乖,快过来,我可以在这里呆六天,这六天里,我都可以给你洗脸、洗澡。”
“不,娘,我现在长大了,我也不需要你替我洗脸、洗澡,你在这里时,只要每天早上给我梳头发就好。”萧琼枝说着,走过去,伸手去拿郑凤手里的帕子。
没想到,郑凤并不肯给她。
不仅不肯给,郑凤的眼泪还突然就流了出来。
她哽咽着对萧琼枝说:“枝儿,我已经有半年……没见到你了,也许接下来,还得有很久,不能见到你……”
“如果你仍然像过去一样,让我……给你洗脸、洗澡,等我离开后,心里至少还多个念想,同时也说明,你并没有、因为不能跟我生活在一起,而生我的气,怪我没有尽好做母亲的责任,照顾好你。”
“如果你不让我给我洗脸、洗澡,则说明,你很可能已经因为不能跟我生活在一起,渐渐跟我生分了。”
“那样的话,我只能干脆不走了,一直留在这里陪你,随便你爹,去找哪个野女人生男育女,抢走我们家、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
“娘,你想多了,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刚刚只是在跟你说着玩呢,你尽管给我洗脸、洗澡吧!”萧琼枝连忙说。
没办法,姜是老的辣,她娘这番以退为进的话,句句入情在理,如果非要一再推辞,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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