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怎么样”她还好吗””
龙昱昕眼睁睁的看着大夫将手指搭上了她的脉腕,忍不住急切的问着,心下各种悔恨懊恼,真想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
明知她身体见红,十分危险,又被龙子谨的到来耽误了一段時间,他还不知深浅的逗着她……玉儿要是没事便好,真要万一有个好歹,他就是千刀万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
“对对对,你一定要认真把脉认真诊断,娘娘身子金贵,你千万不能马虎了。”
落秋在一边补充着,心下一阵阵的敲着小鼓。
千万千万啊……希望这个不靠谱的兽医,能够一帆风顺的蒙混过关。
否则的话,王爷饶不饶他不要紧,这皇上能不能饶过整个硕亲王府,倒是天大的事?
那大夫顿時就吓了一跳,额头再次冒出汗来。
这个……他正在努力干活的時候,麻烦这两位能不能不要在边上这么吓他呢”
可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硬着头皮装模做样的将手指从眼前雪白的皓腕上拿下来,一颗脑袋其实乱七八糟的什么也没有诊出来。
“大夫,她怎么样””
龙昱昕将玉歌的手腕又塞回了被子里,立即又问着。落秋顿時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兽医瑟缩的看他一眼,哭丧着脸道:“王爷,小人……小人不敢说啊?娘娘这身子……”
抬手抹把汗,努力想着接下来的说词。却是越急着,越想不上来。龙昱昕一听这说话说半截,心下猛的一突,眼前发黑的道:“你说?娘娘这身子怎么样”可是……”
后面的话没敢说,龙昱昕其实心慌得够呛。
“对啊?你快说,娘娘的身子怎么样了””
落秋却是比自家主子的腿更软。
谁让他这么乌龙的请了一个兽医过来呢”
龙昱昕悲伤过度,没有注意到他话里的意思,可那兽医却是相当明白清楚得很。
立時便想到刚刚在柴房外面,这位很是高来高去的王府侍卫曾经好心威胁他的那些话语,顿時就知道怎么应对了。
“回王爷,以小老儿多年的……从医经验来看,娘娘是气血馈虚,所以才会病倒,其它并无大碍。待小老儿一会开些滋阴补气的药,娘娘调理一段時间自然会好的。”
嗯?
反正女人生病,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开些补药,应该就没问题了。
至于这些药能不能治好娘娘……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哦?这就好,这就好?那,落秋,伺候着大夫赶紧开了药方,着人煎了,早些给娘娘服下。”
龙昱昕闻言,却是长出一口气。
对,这大夫说得对啊。UCTc。
玉儿身子都见了红了,还能不是气血馈虚吗”这补药,自然是要得了。
但是,还有一条啊……
脑子里快速的想着,等着大夫神采飞扬的将药方开完,着落秋拿去抓药之后,又将大夫请到一边,细细的问着:“大夫,既是她身子馈虚,那肚里的死胎怎么办””
掐指算算,距离玉儿大婚当日,也差不多有三个多月的時间了,那胎儿,也就是差不多三个月大。
这真要是玉儿小产,那肚子里的死胎,却必须是要处理的。
于是,这位冒名顶替的兽医大夫,一听这话,差点就一口气没喘上来,吓死了。
呜呜呜?
王爷啊王爷,不带您这样玩的?
娘娘小产”小产???
小产你为什么不去请稳婆?
磨着牙,白着脸,欲哭无泪的道:“王爷,非是小人不懂怎么办,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啊。这娘娘小产,应该是要去请……稳婆的吧””
小心翼翼的建议着,悔得肠子都青了。
果然一句谎话,必须要用十句谎话来圆。他这到目前为止,嘴里说出的话,就没一句是真的?
什么气血馈虚,什么补药补补,纯粹是他胡诌,可王爷偏偏就是信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瞎猫撞上死耗子”
好吧,就算他运气天大的好,真就撞对了这一次。但是,这接下来的事情,他是再也不敢去糊弄王爷了。
且不说男女有防,但说这小产的危险程度,他一个小小的兽医当真是担不起的。
这么一想,顿時便打了退堂鼓,赶紧撺掇着王爷去寻个稳婆来,然后,这接下来的事情,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嗯,你说的很对,本王怎么没想到呢””
既知玉儿已无生命之忧,龙昱昕自是放下心来,也便同意了这请稳婆的提议。
正好这時春儿将屏风扛了进来,龙昱昕又将她支出去请稳婆,那满口谎言的兽医,也趁此机会,赶紧溜了。
当即回家,匆匆收拾了家当,领着一家老子,出了城,逃命去了。以至于后来,玉儿果然身体痊愈,龙昱昕想要找这个大夫再送份大谢礼的時候,却奇怪的怎么也找不到人了。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这边硕亲王府鸡飞狗跳的一阵忙乱,龙子谨却是在回到皇宫之后,怎么想怎么这事情不对。
直接回了帝寝宫,将瑞兰叫了身前。
“说,皇后今天,到底是去了哪里””
若说是真的去了硕亲王府,那皇弟当真有胆子敢欺瞒他不成”
可若说是没去,那平白一个大活人,难道就这么变成空气消失了”
“回皇上,娘娘去了哪里,奴婢真的不知啊。”
瑞兰脸色惨白的“扑通”一声跪地,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瞧皇上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莫不是娘娘出了什么事”
“哼?好个大胆的贱/婢?你一向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现在皇后去了哪里,你居然说不知道”那么,朕要你这个贱/婢,又有什么用””
龙昱昕怒极。
“啪”的一拍身下的暖椅扶手,蓦的站起,厉声道:“来人啊?将这贱/婢即刻拖出去,乱棍打死?”
话音刚落,殿下进来两人,将瑞兰拖着便要带出去。
瑞兰顿時吓得魂飞天外,连连哭求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拼命的用力挣扎着,她不要死?昕将气去。
她真的不想死啊?
呜呜呜?
“好了?放开她吧?”
龙子谨冷笑一声,瑞兰立時被人放开,身子发软的爬在了地上,泪水涟涟的道:“皇上,求皇上饶命。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娘娘去了哪里的。娘娘当時在亭子里歇着,让奴婢去找一找娘娘不小心失落在御花园的凤钗,奴婢便去了。可回来時,娘娘就不见了……皇上,奴婢不敢欺瞒皇上,奴婢说的全是实话啊。对了,凤钗……这就是娘娘的凤钗,请皇上过目。”
手忙脚乱的从怀里将凤钗拿出,小心翼翼的递了出去,龙子谨抬手接过,只一眼,便确定了,这小宫女说的话,定是实话。
因为这支凤钗的独一无二,若不是她自己故意遗失,是断断不会丢失的?
因为,它是代表着一国之母的象征。这整个天下,除了她,再没有任何一人,胆敢佩戴?
目光蓦然一寒,心里有一处地方,渐渐的便生了怒,下意识将这只凤钗紧紧攥在掌中。
“下去吧?此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看在你一直尽心尽力服侍皇后的份上,这一次,罚半年俸禄,若有再犯,定斩不饶?”
连消带打,恩威并济的结束了这场问询。
瑞兰连连磕头的谢恩,退了下去,自是知道这一次的凶险。
若不是看在娘娘的份上,她大概,真的就要被乱棍打死了?
……
“张福?”
帝寝宫,龙子谨独自沉默片刻之后,扬声唤着。不多時,喜儿匆匆的跑了进来,纳头拜倒道:“皇上?奴才在。”
龙子谨眸光一闪:“怎么是你”张福呢””
喜儿回道:“福公公受了杖刑,目前不能起身,特吩咐奴才前来听侯。”
龙子谨顿時一怔,这才记起,刚刚临出宫之前,他确实是罚了他三十廷杖的?
可是……
心中烦乱又起,看着那喜儿仍显稚嫩的脸庞,也再没了吩咐的心思。
罢罢手道:“去吧?没什么事了?”
有些事,除了张福,他不放心任何人的。
“是?皇上。”
喜儿恭敬的应着,提心吊胆的退下。
现在的皇帝陛下,喜怒无常,连着福公公遭了殃,别人,就更甭提了。
却刚刚才转身走了几步,便又听身后唤道:“等一下?”
喜儿立即转身,紧走前几步,拜倒:“皇上。”
龙子谨疲累的揉着眉心:“既然福公公不在,你便替朕去一趟郦园宫,告诉丽妃,朕一会过去坐坐。”
“是?皇上?”
喜儿再度离开。
不多時,龙子谨也从帝寝宫出来,径直往着郦园宫方向去了。
御花园,他记得,早上的時候,丽妃好像也说过,要去御花园散散心的。
或者,他可以从丽妃处,得到一些消息的。
……
郦园宫,花旗正劝着丽妃:“娘娘,今日皇后欺人太甚,等回头皇上来的時候,娘娘一定要狠狠告上一状?”
一想起御花园的事情,花旗这个郦园宫的贴身大宫女,便气不打一处来。
丽妃眸光一闪,却是轻轻抚着微凸的肚子,叹一口气道:“其实,皇后也不是故意的?能忍,便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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