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生强忍着心头不适,反盯着蛊老仙的丑脸,道:“老仙,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像您一样,再苦再难,也要练好武功,将来能做人上人老仙,您一番点拨,小子受益匪浅,点拨之恩,没齿难忘,小子就不用休息了,咱们继续练功吧”
蛊老仙嘴里苦,你不要休息,可老仙我的精气还未恢复呢,奈何自己刚夸下豪言,此时要是说吃不消受不了,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得道:“好,好,你能如此,老仙也很欣慰,那咱们就继续吧。”
又一个时辰,朱雀七脉也尽数练完,蛊老仙终于支撑不住,止住正在兴头上的周天生,道:“天生啊,你的心意老仙明白了,不过你还小,不可伤了根本。上午就到此为止吧,好好休息两个时辰,咱们下午接着再练。”
周天生算算,按这个度,再有三五个时辰,蛊老仙就能将《黑天书》全部练完,催得太紧反而会让他心生警惕,便道:“小子谢过老仙体贴,会好好休息的。”
蛊老仙两腿打着摆子站起身来,将周天生送回囚室。
经过一上午的练功,蛊老仙倒对周天生生起一些感激,临走时还问周天生有什么需求,只要不过分他都尽量帮忙。
周天生习练大金刚神力,若无灵药滋补,那就需要吃得很多,半个月前啃掉的人参药力已经耗光再加上好几日没吃过正经东西,一听这话口水就流下来了,“老仙,别的没需要,多送点吃得吧,练这功夫消耗太大,什么炖鸡炖鸭多来点。”
蛊老仙还以为他有什么要求,原来只是口腹之欲,顿时对此子大失所望,有种讲了半天对牛弹琴的感觉,冷哼一声:“孺子不可教也。”,锁上栅栏,蹒跚而去。
说得周天生瞠目结舌,不知道哪里又让他对自己如此失望。
堂吉诃德与阿娜依已经醒来,看着他和蛊老仙相安无事地并肩走来,均目露探寻之色。
周天生没法跟他们俩解释,只向堂吉诃德问道:“堂,一直忘掉问你了,从那天晚上,到今天清晨,到底过去了多久?”
堂吉诃德道:“没多久,不算那一夜的话,也就一个昼夜。”
“也就是说,我们才被关了一天一夜么?”周天生算了算,自言自语道:“师叔他们上次救我们没成功,应该会去峨眉搬救兵,据说这里离峨眉不远,来回应当也就四、五天,找到毒龙洞再花上个一天,加起来也就五天左右。现在过去了一天,也就是说我要在四天之内把蛊老怪炼成劫奴。师叔他们一到,我就很有可能被符使拿在手中当人质,到时候如果有蛊老怪为内应,脱身的把握就大得多了。”
周天生默默盘算着,眼下被关在这儿,逃也逃不掉,除了练功什么也做不了,不过总算有机会将之前的一个想法付诸行动了,这想法要是成了,那逃生的几率又会大上不少。
便在此时,几个仆人拎着大大小小的盒子从外面进来,扑鼻的香气让周天生鼻子一阵抽动,几人打开囚室,将食盒一个个摆在周天生面前,鸡、鸭、鱼、肉一样不缺,俱是大荤之物,另有两大盆白米饭,米香混着菜香,简直让他涎水垂到地上。
二话不说,盛了一大碗米饭,夹起一大块狮子头,拌着饭猛吃起来,嘴里还支吾道:“有菜无饭吃不好,有饭无菜吃不香,就菜吃饭最是爽。”
没多久,五块孩子拳头大小的狮子头便被他配着一大盆饭吃了个精光,鱼的刺太多,吃着麻烦,周天生动也没动,只将鸡腿、鸭腿撕扯下来,啃了个于净,鸡肉鸭肉钝的烂熟,吃起来极为过瘾,又将剩下一大盆饭分作两份,一份泡鸭汤,一份泡鸡汤,吃了个于于净净。
风卷残云一阵猛吃,感觉腹中终于饱了,周天生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忽然现周围几个人怪物一样看着他,颇为不好意思,说道:“太久没吃饱饭了,见笑见笑。”
阿娜依拍拍他的肚子,奇道:“天生哥哥,你吃了这么多,肚子怎么一点也不鼓啊,那么多东西都到哪儿了?”
余者几人闻言目光转向他的肚子,神色更是怪异。
“可能之前饿得太狠了……”周天生只能这么解释,他自《黑天书》修成,连着肠胃的消化能力也提升不少,此次黑天书大成,没想到连消化能力也变得恐怖如斯,这么一顿几个成年人才能吃完的饭食,他吃下去居然连肚子也不见隆起。
打走几个仆人,不管堂吉诃德、阿娜依怪异的目光,周天生双足盘起作金刚跏趺坐,手结定印于脐下,这姿势乃是佛门打坐常用,与道家打坐之法略有差异,但周天生觉得佛家这套更容易定气凝神,便始终用这套静坐法。
“劫力无内无外,无分阴阳,本质又极高,可化为一切体力、心力、真气,就如大金刚神力这等品质极高的血肉真力也毫无问题。周流六虚功就算强于大金刚神力,也强不了太多,那劫力或许也可以化作周流八劲。”
周天生心神沉于丹田,丹田内平静温和,易筋经真气无波无澜。
暴风雨前,总是这么平静。
而后丹田中心,一点劫力如同自虚无中诞生,聚作一团,“望气术”观察之下,便似一只蓝盈盈的透明鸡卵。
“一元复始太虚生,而后道生一,这劫力便是‘一,,便是天道初开,太虚之中最为纯净的混沌之力。再往后便是一生二,混沌中开分两仪”
伴随着这道意念,蓝盈盈的鸡卵无声无息裂开,却有无形的波纹自那鸡卵处播散出去,波纹冲击到丹田壁垒,让得周天生整个丹田、经脉全数震荡起来
一黑一白两股气息自蓝色的劫力中生出。
这是最纯净的黑,最纯净的白。
似乎包含着宇宙间的一切对立,又相互统一。
黑白交织,便似两条相互咬尾的阴阳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