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半块断砖头顿时不偏不歪直接砸中染红头发的家伙,他气得哇哇大叫,“臭娘妹儿,不要脸竟然敢拿砖头砸老子的人,老子等下要日死你个臭娘妹儿……”
不要管染红头发的家伙,李晓月又单手赶忙扳块围墙边沿的砖头,又使劲掷出去。
刚刚才吃过闷亏,染红头发的家伙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他抱头赶忙往旁边躲闪,先前要不是他眼里没把李晓月当成自身威胁,也不至于麻痹大意令他的脑袋硬生生被砖头砸中。
梁川倒是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没干扰,两手用力几下功夫爬上围墙去,先竭力把自己稳住,再伸手过去拉近李晓月取出卡在钢筋当中的脚,不管耳朵里几个流氓地痞如何叫骂,一跃使力朝围墙那边的泥地跳。
由于太过急迫,李晓月裤子被钢筋焊出的几个小铁钩勾住。
只听“噗嗤”几声响,两人没能达到预期跳进泥地。
最终,梁川倒没有什么。
李晓月的模样却显得尤其倒霉,因她裤腰带系的是条橡皮筋,害她裤子没彻底撕破完,硬生生帮她脱到脚踝关节处,还强制性的把她整个人倒挂着,同时间里,让她肩膀来回几次撞在围墙之上。
上不占天,又下不占地,她悬空倒挂,整个人几乎算是上下失守狼狈万分。
梁川赶忙从泥地上站起来,一转过身靠近围墙努力伸手托起李晓月,却碰不到挂在几个小铁钩的裤子。两三秒钟功夫,他换种思维方式不再用托举之策,而是直接使劲儿把人从小铁钩上强行拉了下来。
却没忘记轻言细语的关心询问下,“晓月姐,你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李晓月很是难堪,一时间蹲在地上所答非所问,“梁川,快把你穿的衣服脱下来。”
“呃。”梁川理解李晓月此时的尴尬,两手赶忙快速脱下身上所穿的衣服。
李晓月闪电般扯去,不由分说系在她的那啥*上,挡住没裤子近乎那啥的下半身,还没有完,又冲着梁川喊道:“你死人啊?你难道不知道要帮我把穿的裤子扯下来么?”
抿嘴笑了笑,梁川挪几步站到围墙底下去,没有李晓月碍事,一跳就扯下挂在小铁钩上的裤子。
围墙上,染红头发的家伙,率先冒出他被砸伤的脑袋来,“娘希匹的,老子看你们接下来又往哪里跑?”
因他心里清楚,一旦翻过这道围墙,那等于又重新踏进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想要离开更加不容易。
对于全新的环境,梁川与李晓月没意识到危险。
确实,在他们两人眼里看起来,只要顺利翻过挡路的围墙,处境再坏也远比置身在围墙那边强。
目前现在,一看到围墙那边冒头的流氓地痞,两人不但没了先前的害怕,梁川还弯腰快速捡起丢弃在地的半截砖头,几下瞄准染红头发的家伙,一甩手猛地掷出去。“臭流氓,我看你还要追。”
染红头发的家伙防备着,一看半截砖头迎面飞过来,一缩头快速躲闪开去,那个气破口怒骂,“麻痹的,竟然敢拿砖头对付你老子,老子等下非要你哭爹喊娘见识老子的厉害手段……”
梁川不出声,立马左手砖头换右手,又使劲朝染红头发的家伙猛地掷过去。
“砰。”这一下功夫,半截砖头落在围墙顶端,不偏不歪砸中染红头发的家伙的手背。
一时间手背破皮流出了血,染红头发的家伙受不了阵阵疼痛,从围墙上掉下去,刚刚嘴边极度难听的污言秽语消失,紧接着却是些“哎哟哟”的鬼叫声,在围墙那边此起彼伏。
简直是个大快人心,梁川顿时有了劲头,他弯腰又快速捡起身边丢弃的半截砖头,又全神贯注等候新的倒霉鬼再冒出头来。同时间里,他没有忘记小声提醒道:“晓月姐,你手头动作千万要搞快些哟。”
“我知道。”李晓月嘴里面应答着,她穿上撕破的裤子,不管破的洞,不管露在外面白花花的腿,又赶忙跑到围墙底下捡弄丢的鞋子,因等下还要继续逃跑,不穿个鞋子没法跑路。
很快的,梁川又看见两只大手出现在围墙的最顶端,他不吭声,先算准距离向前两步走,摆开架势。他沉住气将手里面拿的两块半截砖头先后掷了出去,动作的连贯性真是个无懈可击,速度犹如雷鸣闪电。
“砰,砰。”接连两声响后,那抓住围墙顶端的两只大手,又被半截砖头砸中。
紧跟着是两个“哎哟哟”的叫声,混杂着乱七八糟的不堪入耳的叫骂声,从围墙那边传过来。那抓住围墙顶端的两只大手不见了,围墙又恢复先前有的旧模样。
梁川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他弯腰又快速捡起身边丢弃的两块半截砖头,又保持警戒状态死死的紧盯着围墙,几秒钟过后忍不住再次轻声询问:“晓月姐,你弄好没?”
眼目前面临的问题明摆着,单依靠围墙防守终究不是个好办法,若想真正摆脱流氓地痞的纠缠,快速离开此地才属于长远之计,他此时刻询问的目的,一是想了解对方有的情况,二是催促对方务必要搞麻利点儿。
李晓月神色紧张,她几下系好鞋带子,说:“好了。”
梁川没再多说什么,他看围墙上依旧没有人,手里拿的两块半截砖头还是朝围墙那边掷了出去。
随即回头,不要多废话,他伸手过去拉起旁边李晓月,迈开腿径直朝先前看好的路飞跑。
气焰嚣张威风八面的几位流氓地痞,在接连遭遇两次半截砖头袭击之后,都骂骂咧咧的凶,却犹豫着不敢贸然再攀越围墙。一个突然间提议道:“妈了个巴子的,我们在此守着有个屁用啊!我们过那边堵岂不更好。”
想想也是的,只要进入围墙,再想顺顺利利快速离开的话,一条路可供选择之外,别无他法。
旁边刚刚挨过砖头的家伙首先反应过来,他眼露凶光赶忙随声附和,“对,我们堵,一定能够逮个正着。”
为能尽快报仇雪恨,他嘴里说完,懒得管其他人意见及看法,立马转身就飞跑。
其他流氓地痞,看到有兄弟带头首先跑了人,不敢逗留,一窝蜂也跟着前面兄弟跑去。
一掉队跑在后面的慢家伙,边努力追赶边要询问:“我们全都这样子跑掉了,这边也不留个兄弟把守着,那狗日的要返回来溜掉怎么办?那我们几位兄弟忙活着岂不彻底扑了空?”
“见到我们就怕得要命的孬种,还敢倒回来吗?你也不多用脑子想想。”
那训责慢家伙的声音在围墙胡同外回荡着,只可惜,梁川与李晓月两人全都听不见,他们逃跑着,看几位流氓地痞没追来,一时间放松警惕也逐渐慢下不要命狂奔的脚步。
最终,两人找到用钢管焊成的铁门,外面属于不算宽敞的旧公路,一直延伸出去不知通向何方。而紧靠铁门旁边的位置,看样子是间早已废弃的保安室,一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朝里面敞开着。
看了看,梁川首先问:“晓月姐,我们从这个地方出去,你看有危险不?”
询问的终极目的,他希望他与李晓月绷紧的神经都能获得放松,因他的意识清晰,转来转去搞半天时间就找到这么条可以离去的门,不管前面的路危不危险,先都是要从这里走的。
李晓月脑海里没那么多想法,她看到有出去的铁门就高兴,“这下子好了,我们总算彻底脱困了。”
举起手兴奋的叫嚷着,她忘乎所以丢开梁川的人儿,独自率先朝不远处的铁门疯跑狂奔。
看李晓月高兴,梁川内心里也高兴,不多话,立马放开脚步猛追赶,自个儿还向空中挥挥手。
当他真正快靠近那道焊的铁门,他拥有的警觉立马升了起来,似乎察觉到某种危险,一伸手拉住还跑在前面的李晓月,说:“先站着等等,先让我好好观察下再说。”
远不是他天性多疑,而是那道焊的铁门,原本模样理应锈迹斑斑,却有几处锈迹偏偏是刚刚弄脱掉的。他对周围环境早有过注意,这地方不但很长时间没人活动的迹象,还属于居民改建区。也就是说,这位置原先居住着很多人,他们初来乍到不熟悉地理情况,那些生活在县城的流氓地痞难道也不熟悉?
问题出现,这里没别的路可以顺顺利利离开,流氓地痞不追赶他们的人,只能说明抄近路先跑来,并提前悄悄藏身在铁门之外,耐心等待他们两个人,再收拾他们两个人。
这种买卖亏得如此之大,他是不敢凭空乱涉险的。
李晓月搞不懂梁川到底啥意思,她扭过头不自觉的开口问:“你发现些什么了吗?”
满脑子好奇刚用话问出来,她不等梁川搭腔,又是个不好意思的说:“你看吧!我在旁边方便下。”
没置个可否,梁川看李晓月慌慌张张往废弃的保安室钻,他捡起不知是谁丢的两节钢管,用最快速度向左边绕几步站在有利于自己观察的空地,举目查看先前瞧不见的铁门背后。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令他不由得连连倒吸两口凉气,因他视线尽头是个躲着抽烟的流氓地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