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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忆却不太敢确定她的意思:“你,你说什么?”

“我说,”方锦安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当年十二月之战中的李悯,是你假扮的,对不对?我所爱的那个人,一直是你,对不对?”

“可是,”李忆此时脑中一团乱麻:“可是我只是在十二月那三场战中假扮的李悯,李悯在北疆那么多年,他总是追随于你身边,他,你对他也与旁人不同......”

“可是我所爱的,我想要不顾一切倾尽所有嫁给他的,唯有十二月之战中那个与我并肩的人啊!”方锦安颤抖着打断他。

毫无防备,李忆受到的冲击比方锦安更甚。本以为已至山穷水尽之处,没想到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砸的他头晕目眩:他苦苦求而不得的,原来,一直是他的?他以为他夺了李悯的,其实是李悯夺了他的?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就隔着这一层薄薄的真相,他与方锦安各自画地为牢,备受煎熬。

重活一世,李忆以为他窥得天机,再无人可左右他的命运。然此时才发现,在造化的翻云覆雨手下,他简直不堪一击。

这一世,他们历经千辛万苦,几乎再次错过。

而上一世......上一世......李忆几乎不敢去回想上一世。

“对不起。”偌大个男儿,此时竟也抑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方锦安看他这样,忍不住破涕为笑:“你这个傻瓜,你之前就一点没察觉到这事儿,没察觉到我想嫁的其实是你吗......我也是个傻瓜,竟没看出那是你......”

“全怪我,都怪我。”李忆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泪:“一定是我德行浅薄,不配你,所以上苍才会如此安排......”

方锦安狠狠摇头,又为李忆擦泪:“还好,还好一切都还来的及,我没有失去你......小忆,我以前做的所有伤你的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不提李忆还暂时忘却了:“你何曾伤我,却是我,那天我喝醉了酒昏了头,把你伤成那样......”他面上欢愉顿收,换做惊惶。

方锦安又笑:“果然是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不是你伤我的,那是之前从李悯那儿跑出来受的伤,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然李忆听了这话心中懊恼心痛之情不减反增:“还是我混账,那时一定很疼吧......又让你带着伤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你如何经受的住。”

他赶紧把方锦安抱起往船舱中走去。

退避在船舱中偷听的谢岫和众侍卫忙四散离开。

“我没事的,我身体好的很。”方锦安贴在他耳边道:“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么欢喜,我现在绝不会生病的。”

“相信我我的欢喜一点也不比你少。”李忆抱她走进卧室,把她放到床上,动手解她衣服:“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方锦安任他施为,只迫切地继续与他倾诉:“那你绝不知道我有多么迫不及待想见你,想告诉你这一切,偏偏你那天醉成那样什么不肯听我说,第二天又急慌慌跑掉了。”

李忆脸上一红:“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是在李悯那儿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方锦安点点头,把来龙去脉仔细跟他讲了。

说完她自己都心悸不已:“幸亏我在信里没直接挑明,不然可真就是一条路走到黑,现下怕是我和他的娃都会喊人了。”

李忆想想那场景,顿时脸黑如墨。

方锦安赶忙伸手搂住他脖子:“没事了没事了,唔,我只给你生娃娃。”

李忆的脸色瞬间又舒展开,甚至还浮现一点潮红。方锦安嘿嘿一笑:“要不然,现在就生一个?反正衣服脱都脱掉了。”说着还真扭动身躯往他身上贴。

“安安,你身上有伤。”李忆有点狼狈的按住她。

“没事的,都好了,来嘛来嘛。”方锦安还不安分地去亲他。李忆却是一动不动,唯恐碰触她伤处。

恰在此时,外面嘈杂的人喧马嘶声传来,把李忆解救出来:“是柳家的救兵来了,我去去就来。”

“听动静约莫有千把人,楚峦能对付的。”方锦安巴在他身上不肯放人。

“你不是要柳家付出代价吗。”此时李忆脸上无边怒火上来了:“我也不能放过柳家,当年李悯那李代桃僵之计,正是柳氏给他献上的。现在李悯死了,也只有拿柳家出出气了。”

“好吧。”方锦安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本来是想让白以初去冲锋陷阵的,现下不妨我们在这里先开始吧,谁让他们撞上来了呢!”

“外面冷,你不许出去。谢岫!”李忆唤了谢岫进来陪伴她,才离开。

“这里到底是养兵五万,你小心一点!”方锦安朝着他背影喊。

“没事!”李忆头也不回。

一边的谢岫目瞪口呆:“殿下不会准备就拿楚峦手底下这不到两千来号人去对付人家的五万人马吧?”

“呵呵,只看看他们的将领就知道这五万人马什么货色。”方锦安漫不经心地道:“如果不是小忆心中火大得发泄下,这儿都用不着小忆出手的,楚峦就绰绰有余了。小忆出手简直是欺负人。”

听了这话谢岫便兴致勃勃地打开窗户,只等着看戏。

柳家执掌这帮私兵的,皆是与柳唯差不离大小的一帮青年子弟。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现下年节上又正是闲的手脚痒痒的时候,唯恨生不出事儿来。现下忽见水师的人狼狈来报,说有贼匪攻击望云渡抓了柳唯,顿时兴奋不已,也不去禀报家中大人族里长辈并地方官员,几个人拉了上千兵马就往望云渡扑过来了!

渡口这种地方宽敞,年节下又少人。柳氏众子弟一眼望过去,便见自己家的水师几百号人齐刷刷捂头蹲在地上,而旁边不过数十骑人马列阵于前罢了。

“就说这水师忒也不济,不过是些水手胥户,哪里能打仗!”柳氏子弟完全不当会事儿。

“诸位,这些人穿的可都是禁军服色啊!”也有老成的军官提醒他们。

“知道,定然是驻扎在下游的那只禁军,这强龙想在咱们低头上逞逞威风。”柳氏众子弟并不傻,唯只不知形势而已:“人家远道而来,咱们不得好好招待招待?上!”

上千骑轰隆隆直冲过去,气势着实骇人。不曾想对方那数十骑人竟丝毫不惧,反而映着他们对冲过来。到底是禁军的人马,这架势着实不错。柳氏子弟一开始还没觉着有什么,然而等距离越来越近,就觉着对方委实有点传说中的杀气凛凛。再近一点,有眼尖的就瞅见对方故意藏在身后巨大的斩/马刀。

然而此时已经晚了。

犹如狮子扑入狼群,禁军所至之处,柳家私兵成片倒下。

李忆一骑当先,冲杀过去,不多时身边竟没了敌人——对方根本没有敢挡他刀锋者。

两个冲锋下来,柳家私兵已然溃散。

而他们的大部队援兵此时才到,唯只能做收拢俘虏的事情。

收割太过容易,反倒让李忆不得畅快。

“尔等兵营之中,还有多少人马驻扎?”他拿刀指着一个柳家儿郎问。

这人还嘴硬:“你意欲何为!我等乃世家柳氏,你好大胆......”

李忆随手砍翻,再问旁人。一连砍了几个,问到一个非柳家人的普通军官时,才答了上来:此时军营之中,有部分人过年离去,身下的约莫有三万兵马,其中半数为马夫伙夫等差役人等。

李忆微微冷笑:“所有人,脱下衣服!”

“哎呀!”破浪舟上一直抻着脖子瞅着的谢岫这才一捂眼睛,转过了头。

“你胆子够大啊,看他们杀人都不怕。”方锦安笑道。

那是因为我曾见过比这险恶万倍的厮杀呢......谢岫干笑两声:“为什么要让他们脱衣服啊?是为了不让他们跑掉吗?”

“有这个原因。”方锦安道:“还有小忆应该是要去偷袭他们大营。”

果然,不久就有一队换了柳家衣裳的人骑马而去。而破浪舟被要求起锚到江心去。“小忆太谨慎了。”方锦安打个哈欠:“我先睡会儿。”

“这时候你还睡的着?”谢岫只觉自己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天刚刚擦黑,李忆就回来了。回来带的人,却足有去时人的数倍之多。柳氏私兵的服色是纯白的,然李忆他们这一行人人身上几被血染作赤黑。

李忆自己先就地洗了个冷水澡,才去见方锦安:“柳氏私兵已经解决了,我叫楚峦去端柳氏老窝。想来用不了多久,明天一早,咱们就回京,回去成亲去。”

对于新尚柳氏而言,这一天真是飞来横祸。早上望云渡被袭,俄而私兵出动,这事儿族中几位长者都得到了信儿,以为不过是少年斗殴性质的事儿,只想着自家子弟不要做得太过分,牵连长辈给他们收拾首尾。之后大半日没消息也没人察觉异常,只有几家原定回来吃午饭的,不见自己儿郎回来,命仆人去城外军营寻,这一去又没了音讯。

而到了傍晚时分,一队大军匆匆进了城。打头的穿的皆是柳家私军的服色,甚至还有几个柳家子弟,守城官兵便没当回事儿,等他们先头都入了城,才过去询问——然后就被人拿下了。

一队兵马迅速控制城门,大队兵马直扑官衙和柳家各宅——这座新尚城中几乎都是柳氏族人。不多时,新尚柳家各枝上下千余口人,便都被揪了到了东门下。

“尔等是何处贼人,竟敢如此猖獗?”彼时柳氏掌事人等还没弄清楚对付他们的是谁。新尚县令——自然也是柳家子弟,怒斥他面前的楚峦。

楚峦微微一笑,亮出印信:“吾等乃东宫六率。尔等聚众叛乱,冲撞太子行辕,罪在不赦!”

“太、太子?”新尚县令心中大骇。然他也并非等闲:“叛逆之说,不知从何而来。这,这定是有什么误会。请将军让我等面见太子陈情。似将军这般,不管青红皂白,不等有司论罪,径直拿人,怕是越权之举,亦有损太子殿下圣明!”

“能有什么误会!”楚峦微微笑着,模样委实英俊优雅,然手上一抡,长刀划过县令脖颈。“记下,新尚县令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的太慢了,作者君一定要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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