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跟狗哥,就在那间废旧的办公室门口等。
脚边是斑驳的灰尘,有不少脚印来来去去,想来,这几天,到这要货的人来了不少。
这种隐蔽的据点,若不是从那些老板口中问出,还真不好找。
很快,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江宁抬头看去,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腰间夹着皮包,脚踩崭新的皮鞋,快步走了过来,远远看到江宁,还挥手打了个招呼。
“是老陈介绍来的?”
秦晖长得有些微缩,尖嘴猴腮,眉毛很淡,高高凸起的颧骨,看起来有些不协调。
他警惕地看了江宁跟狗哥一眼,“老陈怎么没跟我说?”
“你可以打电话确认一下。”
江宁道。
秦晖没客气,直接当着江宁的面,拨通了号码,还一会儿,电话那头就接通了。
“老陈,这有两个人,要找我拿货,说是你介绍过来的?对对对,一个长得挺帅,看起来很斯文,”
他抬头,看了江宁一眼,又转头看着狗哥,“另一个人模狗样的。”
狗哥握起了拳头,真想一拳头砸烂这狗日的脑袋。
“好了,确认过了。”
放下电话,秦晖点了点头,“老陈说,你们还想销往外地?看不出来,胃口不小啊。”
“小生意,上千万罢了。”
江宁淡淡道。
闻言,秦晖脸上微微多了一丝兴奋。
这批假货,可不值钱,别说上千万,就算是几十万都已经顶破天了,这单若是能成,那他偷偷给自己留下个大几百万,那就爽死了!
“这可是好东西,上千万的价值,你不亏。”
但他脸上,还是一本正经道,“虽然不是正品,但品质上没有任何问题,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你应该知道。”
套话行话,一句接着一句,尤其是看出,江宁好像对这一块,并不是很了解,秦晖就更放心宰了。
他掏出一把快生锈的钥匙,拧开了办公室的门:“进来吧,里面谈。”
江宁走了进去,狗哥没有跟进去,却是把门关上。
“他不进来?”
“他在外面望风。”
江宁走进去,看着满是灰尘的办公室,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免得,有人来打扰我们谈生意。”
“你倒是个细致人。”
秦晖笑了一声,伸手随便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便坐了下来,从抽屉里翻出早就准备好的格式合同,丢到江宁跟前。
“没什么问题,就把合同签了,款到,货马上发,专人送到你那。”
秦晖有些自得,“在北方,没有谁有我们这样的产能和速度。”
“多少货都行?染洱洱西扒地拂意??”
“只要你出得起价钱!”
秦晖眼睛更亮了,眼前这长得有些好看的小子,难不成是哪家的公子哥,不差钱的那种,开口闭口,这气势很大啊。
“看来你这工厂,生产力很强啊。”
江宁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最大能吃下多少货的单子。”
听到这句话,秦晖有些警惕,轻哼了一声:“这就不是你要关心的了。”
他伸出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指着合同,有些没耐心了。
“要货就快点签,我没那么多时间。”
江宁拿起合同,直接撕成碎片,随意丢到一边。
“我不要假货,”
他淡淡道,“我要真货。”
“我去你妈的,耍我?”
秦晖顿时就怒了,要真货来找他?
他妈的他现在就是专门做假货的!
他立刻跳了起来,就想朝门外走,江宁一把扣住他的肩膀。
“滚!”
秦晖大怒,挥手就是一拳,可他那瘦弱的身子,不知道是在哪个女人肚皮上被掏空了,拳头还没到,就啊啊啊地大叫起来。
“疼!疼!疼啊!”
江宁手指稍稍用力,秦晖整个人都歪了,哭喊着大叫,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工厂在哪?”
江宁直接问道。
“不知道!”
秦晖反应过来了,眼前这小子,根本就不是来要货的,老陈那个王八蛋,竟然背叛自己。
他哪里知道,此刻他口中的老陈,正面对着两头满嘴獠牙和涎水的恶犬,吓得尿裤子了。
“咔!”
江宁手一拧,秦晖的肩膀,瞬间脱臼!
“啊——!”
秦晖惨叫一声,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我……我不知道!”
“砰!”
江宁手一推,又将秦晖的肩膀,又接上去了,痛感瞬间消失不少,秦晖稍稍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果然是咬着牙不松口就好。
可他还没来得急说话,江宁手一拧,再次将秦晖的肩膀给扯脱臼了!
“……”
秦晖整个人,几乎要瘫倒在地上,可被江宁抓着手臂,他根本就动弹不了,痛得身子都抽搐起来。
“啊啊!”
他大叫着,用力跺脚,想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痛苦,可根本就没有用。
“工厂,在哪?”
江宁还是这个问题。
“我……我不知道!”
秦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拉长了尾音。
“咔!”
江宁面无表情,又再次将秦晖的肩膀接回去,然后……再次拉脱臼!
惨叫声,几乎要震破办公室的门。
门外,狗哥就站在那,从口袋里,掏出江宁之前给的半包薯条,倒在嘴里,咬得细碎细碎了,才一口吞下去。
门内,江宁已经把秦晖的手臂,硬生生拉脱臼了十次,又接回去了十次。
从头到尾,江宁都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还问秦晖:“你喜欢吗?”
就在他正准备进行第十一次的时候,秦晖哭了,声音已经因为惨叫,而变得沙哑。
“我说……我说……”
他快虚脱得无力了,说话都没有力气,“我带你去,饶了我,饶了我吧……”
江宁松开了手,任由秦晖的手臂耷拉着。
“何必呢,一开始说不就好了。”
江宁道,“你看,受了这么多罪,还是得说。”
秦晖张着嘴,想哭都哭不出来,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他是疯子,还是恶魔?
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手段!
“我带你去,你就放了我?”
他喘着气问道,满脸狐疑,更有些害怕,“你说话算话么。”
“我说话,向来算话,”
江宁点了点头,“我都是以德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