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盟友的特使远道而来,风尘仆仆,虽然他们各自~全一样,但都需要总司令的鼎力支持,毕竟,现在的四川诸势力中,就以共和军的实力最强。
赵北与这几位代表寒暄一番,领着众人走进前敌指挥部的大帐篷,上茶、奉座,诸般礼数周全,与四人天南海北的扯了一通,就是迟迟不切入正题。
现在共和军已经兵临城下,成都指日可下,这到手的桃子没必要与别人分吃,这个道理赵北懂得,自然不会拱手让给别人,在赵北看来,共进会与奋进会趁着日本人在湖北捣乱的时候在四川上蹿下跳,实在是趁人之危,尤其是川北过来的奋进会,不仅抢先向成都进逼,而且还不知用什么手段“招抚”了川北民军,就连赵北苦心培养的熊克武也给杨王鹏打工了,这实在是让人有些郁闷。
当然,这两帮人也是有功劳的,至少他们成功的牵制住了一部分清军兵力,减轻了共和军前进阻力,对革命事业也是有功的,不过考虑到川北已成奋进会的地盘,贵州也落入共进会掌握,这可以看做是他们的奖赏,做人不可以太过贪心,否则就是不识抬举了,既然总司令已经暂时默认了他们的势力范围,那么,这成都府无论如何也得留给共和军享用,泸州的井盐也不能让给共进会。
见总司令顾左右而言它,居正与邓刚都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这位威风八面的总司令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只好耐心的等他说完。看到共和军一路高歌猛进,所向披靡,共进会与奋进会都是又羡慕又嫉妒,心中也颇为不服,在他们看来和军之所以战斗力强横,就是沾了汉阳兵工厂的光,而这恰恰是他们的软肋,没有共和军方面的支援们连炮弹都得一颗一颗数着打,哪能像共和军的炮兵那样一口气就能轰上小半天?
“诸位啊,你们是晚了一步是早到一步,就能看见咱们共和军的飞机,今天咱们对成都进行了一次空袭,现在,只怕城里的满清遗老遗少正在忙着挖地道躲避呢。本来,我是打算从武汉调几门大口径攻城炮的,不过考虑到成都百姓的安全,这大炮到底还是没有调进四川。”
赵北说了半天慢将话拉回到军事上,不过仍然是绝口不提联合作战的事情,只是建议革命同志们应该先稳定已光复地区的社会秩序,建立可靠的地方政权。
居正与邓刚:应再慢,此时也已品味出了总司令话里的意思,两人对望一眼,均看到对方眼神中的不满,但却又不便泄出来竟,现在他们还必须仰人鼻息。
不容易等总司令罗嗦完,端起茶润嗓子,居正才找到插嘴的机会,说道:“总司令高屋建瓴等深为折服。不过目前我军已稳定了光复地区,完全可以腾出兵力进攻泸州旦占领泸州,就切断了清军粮饷来源负隅顽抗之清吏必予重创,没了粮饷来源军不战自溃。现在我军所欠缺的不过是炮弹、枪弹,若是弹械充足,我军可保证在半个月内拿下州府城。”
赵了眼居正,慢吞吞说道:“现在成都战役已经打响,我军炮弹尚且不足,实在无以支援贵部。这些炮弹都是一颗一颗从武汉运到这里的,川江行船之,不用我罗嗦了吧?别看我军炮弹较多,可一旦川江航道受阻,我军炮兵也得歇菜。以我之见,贵部大可以暂时休整些日子,等我解决了赵尔巽,一定亲自率军赶往川南,与贵部协力合作,拿下泸州,光复全川。”
居正被赵北一呛。差点就要当场作。;起临行前孙武等人地嘱托。不得不压下心头地火气。改变策略。说道:“既然总司令无法支援炮弹。是否可以酌情支援些粮食?从川南过来地时候。我军携带地粮草不多。现在已在杀骡子充饥了。川南一带不是鱼米之乡。穷山恶水。粮草筹集十分不易。当地土豪又不肯合作。总司令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革命同志挨饿吧?”
挨饿?谁叫你急着下山摘桃子地?为了走快点。连粮食都不多带。还真以为四川到处都是天府之国呢。
赵北放下茶杯。摸了摸下巴。说道:“我军粮草也不多啊。现在正是春荒时节。只有等夏收以后才有多余地粮食。俗话说‘湖广熟。天下足’。以粮仓来看。湖北还不如你们湖南呢。贵部粮食匮乏。想必不是因为湖南没有粮食。而是运不进来吧?不如这样。你们在湖南多征集些粮船。把粮食运到夔门。我再派船接运过来。不收你们地船费。如何?”
居正将手一摊。问道:“运粮入川。至少得个把月。只怕粮食还没
军中就已断粮了。”
赵北扭过头去。问蓝天蔚:“咱们地粮食还够吃多久?”
蓝天蔚说道:“满打满算可吃两三个月,下一批军粮要等到下个月才能排上运输计划。”
赵北点了点头,向居正说道:“船只不够,运能紧张,我们也有困难啊,不过既然革命同志比我们还困难,也不能太过自私,这样吧,我先借你们一个月的粮食,足够你们撑到湖南粮食运过来。我马上给你批条子,你打了收条就赶紧把粮食运回去,共和军的那些农垦团、劳工大队可以帮你们运输,至于粮价好商量,就在湖南征集一批同样数量的粮食,运到武汉就行了。”
“那枪弹的事情?”居正有些不甘心。
“可以再支援你五百杆步枪,每杆枪配二百颗子弹,等拿下成都,再支援你们一些枪炮。”赵北很慷慨的打着居正。
邓刚见居正碰了个不软硬的钉子,自认自己没那么好的口才,和赵北又有,而且不屑于赵北的军阀做派,于是干脆单刀直入,说道:“请总司令下令动总攻,我奋进会必定积极配合,一举突破彭县防线,从北向南攻击,配合贵军拿下成都!”
赵北一边用指叩着身边那张八仙桌,一边思考着邓刚的提议。现在奋进会被清军阻挡在汉州、彭县一带的崇山峻岭之间,几乎是寸步难行,共和军进抵成都近郊之后,赵尔巽也没有放松那里的防御,所以直到现在,奋进会仍被困在汉州、彭县一线,今天上午的时候,赵北已派出一部向成都以北迂回,试探性的对赖家店敌军动了一次小规模的攻击,清军不得不从北方调兵南下增援,见此情形,赵北立即下令停止了攻击,他不想看到奋进会突破北方的防线南下,用清军挡住他们是最好的方式。
“部在汉州、彭县牵制了万余清军精锐,实在是功不可没,希望贵部再接再厉,为革命贡献力量。我军预备在五天之后对成都动总攻,届时,赵某必会分兵一部北上,策应贵部突破清军防线南下,会师于成都城下。”
赵虚实实的说道,同时在心里拿定主意,当天晚上就对成都动总攻,无论如何,也要独自吞下这座城市,尤其是那座几乎完整的兵工厂,更不能落到旁人手里。
应付了居正和邓刚,赵北又与那两个司联络员详谈片刻,也是满口的空头支票,将那两人忽悠得不知身在何方,至于两人送来的金条和烟土,赵北也是照收不误,金条放进警卫营小金库,烟土也不会浪费,军医会将其制成鸦片酊,这是好东西,伤员的救星。
赵北送四人出军帐,现卫队长田劲夫带着两个长袍马褂的中年男子等在帐外。见总司令出来,那两人急忙取下瓜皮帽鞠躬行礼,田劲夫走了过去,将一封信交给赵北,并说道:“伪清四川总督赵尔巽请降!这是投降书,请总司令过目。”
众人愕然,居正和邓刚更是惊讶,却听赵北说道:“昨天派人去劝降,赵尔巽不是口口声声要誓与坚城共存亡吗?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田劲夫向后一指,说道:“听那送信的两人说,咱们的飞机在城里转了两圈,赵尔巽就改主意了,他怕咱们再往他头上扔炸弹,更怕城里的军队哗变。不过降归降,条件可提了一堆,好象是他来劝降咱们一样。”
看起来飞行队擅自出击的行动不能算失败,至少心理威慑效果达到了。
“这就是空军的巨大震慑力啊。至于条件嘛,他可以坐地起价,咱们当然也可以着地还钱。”
赵北笑呵呵的拆开信,只扫了几眼,还没看完投降条件,脸上的笑容就已消失,怒容满面的呵斥道:“哼哼!什么玩意?向共和政府请降,向袁大总统请降,不向我共和军请降?投降了还想做官?……他赵尔巽以为自己是谁?呸!派人告诉他,现在共和军就代表共和政府,我赵北就代表袁大总统!他要想投降,只能向我投降,向别人投降就是假投降,对于假投降,我共和军必予以迎头痛击!给他二十四小时的考虑时间,如果逾期不降,我就派出一百架飞机,进行地毯式轰炸,就算他赵尔巽躲进耗子洞里,也要把他炸出来!”
既然空军的威慑力已经体现出来,那么就很有必要将这种威慑力进一步挥。
打仗么,讲究的就是一个虚虚实实,反正清军将领多是些土包子,讹诈起来更容易。
这就叫“兵不厌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