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绥东军多是矿工、苦哈哈,沒什么比酒肉、女人的吸引更大,澹台继泽当然不能许诺女人,暂且别说他沒他沒这个权力,就是有也拿不出这许多女人,尽管如此,酒肉对士气的提升仍旧起到了绝定性作用,很快压下了因为连夜赶路追击带來的负面影响,
不得不说澹台继泽是此刻绥东军里考虑最周全的人,吴孝良自带兵以來,士兵几乎各个都是中国士兵界精英翘楚,令行禁止是最基本的素质,所以久而久之使他很容易忽略一些基本命令对士气的影响,因为在对长官绝对服从的惯性下,这种不利情绪是可以克服的,但这些矿工则不然,为了吃饭参军和为了理想参军,所表现出來的战斗力是绝不可以同日耳语的,
说到根本上,也就是一只近代封建军队与现代国家军队之间的区别,为了吃饭而组成的军队,打顺风仗固然可以,一旦遇到挫折,比如战场上伤亡过百分之二十就已经有崩溃的危险,
当然吴孝良此前手下的绥东军距离现代国家军队仍旧有不小的差别,但是已经过了封建军队的范畴,他手下的第二团几乎清一色的学生军,虽然沒有明确的指导思想,但是他们由军官到士兵自上而下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才來到绥东,那就是光复河山,收复失土,所以他们才能够在极端劣势的情况下击败阿法纳耶夫少将的白俄旅,
如今面临的问題正好相反,兵员成分主要是吃不下饭的矿工,他们既不是为了绥东,也不是为了理想而战,他们最初啸聚在一起的理由紧紧是活命与吃饭,动机与初衷很简单,一旦处境与这两点相悖,那么就极可能产生离心离德的情况,不过这些人远不同于那些从军日久的老兵油子,他们单纯质朴,都是可塑性极强的苗子,日后加以应道绝对是合格的士兵,
澹台继泽出于意识到士兵们士气的微弱变化,及时做出了反应,吴孝良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点头,此人心细如,如果不是他的提醒,这八百人追到双城子可能会跑的剩不下多少了吧,想到这里他一阵头疼,如今绥东军正是大展的时候,尤其是在秦皇岛截了两千万的军火,正好可以大举扩军,向北挺近,不过去哪里找这么多的高素质兵员,在这东北苦寒之地明显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突然想到了前世那只红色军队,兵员一样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与工人,可是他们打败了八百万蒋军,后來更是战胜了不可一世的美军,这种支持军队的力量已经越了理想,他已经蜕变成一种信仰,一只有信仰的军队是可以无敌于天下的吧,他默默问着自己,
一旦平定了这次绥东之乱,他一定要为自己的军队找一个信仰,吴孝良暗暗下了决心,
绥东军第四团一路追击之下,声势浩大,绥东军打回來的消息不胫而走,躲避入侵而避入山中的矿工与劳工们纷纷下山加入这只他们期盼已久的军队,是以,吴孝良的军队在追击的路上便似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短短一天时间竟然聚集了三千余人,
……
且说恰尔巴诺夫随着友军向双城子撤退,看着毫无斗志的士兵们,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战无不胜的红军怎么会败的如此悲惨,他把这些全部归咎于新加入匪帮游击队低下的战斗素养,尽管他对这些多数由中国人组成的游击队不屑一顾,但正是这些人构成了目前大军的主力,如果沒有这些人马利诺夫斯基将军是不可能只带着一团去进攻海参崴的,
前方双城子在望,一旦找到马利诺夫斯基将军,他会重整自己的部下,跟随老长将那股如跗骨之蛆的追兵彻底消灭掉,正胡思乱想间,一个令人讨厌的黄皮肤面孔出现在眼前,一脸谄媚的笑,
“长官同志,俺有个重要情况要禀报。”
翻译榆木脑袋竟然照直翻译,称呼不伦不类,恰尔巴诺夫嘴撇的更高了,他甚至懒的去纠正此人在称呼上的错误,从鼻子里冷冷的哼出了几声冷笑,示意他讲下去,
“长官同志,俺要说的还是那个老三……”
恰尔巴诺夫突然记起,这不是出事那晚來找自己的那个中国.猪吗,
沒错,此人正是那晚想要告密的于大海,只可惜恰尔巴诺夫将他的告密行为理解成欲借自己之手消灭仇人的举动,沒有给予理会,
“那个老三姓吴名孝良,他真的不是镇东洋,俺,俺怀疑那晚的爆炸就和他们有关系。”
于大海忐忑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判断,一脸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大胡子军官,
吴孝良,恰尔巴诺夫只觉得这个名字熟悉无比,却一时间沒想起來在哪里听过,忽然他一拍脑袋,原來是他,这个吴孝良不就是绥东军的主帅吗,他如何当起了土匪,随即苦笑,既然他是个中国将军而不是土匪,自己败在他手上还不算太可耻,总算能对马利诺夫斯基将军有所交代了,
“够娘养的中国.猪,知情不报太可恶了,给我拉出去枪决。”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泄怒气的地方,
于大海本想套近乎,妄图受到重视,哪成想弄巧成拙,反要丢了性命,大胡子士兵上前拽他的那一刻,只觉的胯间一热……
然而,恰尔巴诺夫沒料到,抵达双城子以后才是他可耻的逃往之旅的开端,现双城子外只有少量马利诺夫斯基留下的监视部队后,他欲哭无泪,八万大军的谣言跟随着溃兵同样传播了过來,监视部队的军心顷刻间动摇,近万人被消灭,军火被炸,后路被断每一条单独拿出來都足够击溃一只军队的战斗意志,何况是同时生的事实,
于是败退像可以传染的瘟疫一样,迅将两只刚刚会师的苏俄军队整合到一起,丢弃了一切难于携带的重武器,朝南向马利诺夫斯基率兵进攻海参崴的方向追去,此刻马利诺夫斯基就是他们最后的一根稻草,